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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以前(十四 你就是真理)

(2020-02-04 12:02:18) 下一個
引用忘記哪裏了
我在倫敦大學讀一年級的時候,對覺知初次有了驚鴻一瞥的經驗。我每周有兩次搭地鐵去學校的圖書館,通常是早上九點出門,到傍晚交通高峰結束時回家。有一次,有位三十出頭的女人坐在我們對麵。我以前在地鐵上也看見過她幾次,她讓人不得不注意她。雖然整個車廂是滿的,但是她左右的座位卻是空的,毫無疑問的,原因是:她看起來真有點精神不正常。她非常的緊張,不停地憤怒而大聲地自言自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看起來好像對其他人和她周圍的環境完全沒有任何的覺知,她的頭低垂而有點偏左,好像正和身邊空位上的人說話似的,我不記得精確的內容了,她的獨白大致是這樣:“然後她跟我說......所以我對她說你是一個騙子你竟敢罵我......我這麽相信你,你卻一直利用我占我便宜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在她憤怒的語調裏,好像她被人誣陷了,她需要防衛自己,否則會被消滅。
當地鐵靠近托特納姆法庭路站的時候,她站起來向車門走去,嘴裏還是說個不停,那也是我要下的站,所以我也隨著她下車。到了街上,她開始向貝德福廣場走去,一路繼續進行她想象的對話,還是憤怒地指揮別人並維護自己的立場。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決定跟著她一一隻要她走的大方向和我要去的地方差不多。雖然全神貫注於幻相式的談話,她似乎還是知道要去哪裏。很快的我已經看到了參議院壯麗的建築,那是一個20世紀30年代蓋的高樓,也是倫敦大學中央行政樓和圖書館。我驚呆了,我們怎麽可能去同樣的地方呢?是的,她是往那裏走去。她是老師、學生、辦公人員,還是圖書管理員?也許也是某個心理學家研究的對象?我永遠無法知道答案。我離她有二十步之遙,當我進入那棟大樓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一部電梯當中。(那棟大樓,很諷刺的,恰好是喬治•奧威爾的小說《1984》拍成電影時,用來當作片中“心智警察”總部的地點。)
我多少對於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感到震驚,當年我是一個成熟的25歲的一年級生,認為自己是一個正在成型的知識分子,同時我深信所有人類存在的困境都可以透過智性(intellect),也就是思考來獲得解答。我尚未了解到:人類存在最主要的困境其實就是無覺知的思考。我視我的教授們為擁有所有人生答案的聖者,並且把大學視為知識的殿堂。一個像她那樣神誌不清的人怎麽可能是這其中的一部分?
在進入圖書館之前,我在男洗手間中還是在想她的事,在洗手的時候,我想:我希望我最後不要變成像她那樣。在我旁邊的一個男人很快地朝我這個方向瞄了一眼,我突然震驚地發現,剛剛我不僅“想”了那些話,還大聲地喃喃自語出來。“啊,我的天哪!我已經像她一樣了!”我這麽想。我的心智不也是像她那樣無止境地活躍嗎?我和她之間的差異其實很小。在她的思想之下所主導的情緒似乎是憤怒,在我的情形中,大部分是焦慮,她把心中所想的東西都大聲地說出來了,而我大部分的時間,是在心裏想而不說出來。如果她是瘋子的話,那麽每個人都瘋了,包括我自己,這期間隻是程度的差異罷了。
那一刻,我從自己的心智中撤退一步,而從一個更深的角度來看它。在那時,有一個短暫的從思考到覺知的轉變。我還是在男洗手間裏麵,但現在是一個人,看著鏡中自己的臉,在脫離了我心智的那一刻,我大笑了起來。聽起來好像不正常,但是它卻是一個精神正常的笑,彌勒佛的笑。“生命其實並不是像我心智製造的那麽嚴肅。”這好像是我的笑聲所在說的話。但這隻是短暫的一瞥,很快就被遺忘了。接下來的三年,我都在焦慮和憂鬱中,完全地與我的心智認同,一直到我快要自殺的時候,我的覺知才再度出現,這次就不隻是驚鴻一瞥了。我從強製性思考,虛幻自我和心智製造的自我當中,徹底解脫了。
想要人們購買他們並不是真正需要的東西,他們必須要說服人們:這些東西會加強他們看待自己的或是如何被別人看待的良好感覺,換句話說,就是為他們的自我感加分。比方說,廣告會告訴你:如果你用了這個產品你就會出類拔萃,意指你會更能成為自己。或是他們可能在你的腦海中製造一個印象:這個產品和一們並位名人,或是一個年輕有魅力,或快樂無比的人有關聯,即使已經垂垂老矣或是去世的名人在他們當紅時期的照片,都可以達到這樣的目的。在這裏隱含的假設就是:買了這個產品之後,經由一些神奇的聯結行為,你會變得像他們一樣,或是表麵上的形像會看起來像他們一樣。所以很多情況下,你買的不是那個產品,而是買一個“身份認同的強化品”。名牌的標簽的基本上讓你買一個集體意識的身份認同。它們非常的名貴,所以也非常的“獨特“,如果每一個人都可以買得起的話,它們就會失去其心理上的價值,那麽剩下來的就隻是物質的價值,那大概隻有付的價錢的零頭而已。
每個人會認同於什麽樣的事物因人而異,取決於你的年齡、性別、收入、社會地位、時尚、周邊文化等等。你所認同的事物就是內容;而你無意識地、強迫性地去認同,就是結構性的。這是小我心智運作最基本的方式之一。
我們需要尊崇物質世界,而不是鄙視它。每一樣事物都有它的本體(beingness),都是從無形的至一生命一一所有事物、所有實體、所有形相的源頭一一所衍生出來的短暫形相。
經由自我觀察,來研究一下你和這個世界中事物的關係,特別是那些你會稱之為“我的”的事物
你必須在很警覺和誠實,才能發現你的自我價值感是否受限於你所擁有的東西。有沒有一些東西會觸發你一些微妙的重要感或是優越感?缺乏某些東西,是否會讓你覺得遜於他人,因為他們有的比你更多?你是否會不經意地提到你所擁有的事物或是炫耀它們,好增加你在他人眼中的自我價值,或是讓你的自我感覺比較良好?當別人的東西比你多,或是你失去了貴重財產的時候,你是否會覺得怨恨或憤怒,而且你的自我價值好像有些縮減了?
 “擁有”某物,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將一些東西變成我所擁有的(我的),又是什麽意思呢?如果你站在紐約的街頭,指著一座摩天大樓說:“那棟樓是我的,我擁有它。”你不是非常有錢,就是你有妄想症,要不就是騙子。無論如何,你是在述說一個故事,在這個故事中,“我”這個念相和“大樓”這個念相合而為一了。這就是所有權的心理概念運作的方式,如果大家認同你的故事,你會有一個簽署的文件來證明他們的認可:你是很有錢的。如果沒有人同意你說的故事,他們會送你去看精神科醫師:你不是有妄想症,就是有強迫說謊的傾向。
在這裏,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無論人們同意與否,你要辨識出:這個故事和組成這個故事的念相與你是誰完全無關。即使人們同意這個故事,最終它還是一個幻相。很多人一直到了死亡迫在眉睫,外在的事物開始瓦解時,才了解到:沒有任何事物和“他們是誰”的本質有關。當死亡臨近時,這整個“所有權”的概念終究顯得完全沒有意義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們也了解到,他們終其一生都在尋找一個更完整的自我感,但是他們真正在尋找的本體,其實一直都在那裏,隻是大部分時間都因為他們對事物的認同(其實最終就是他們對心智認同)而被遮蓋了。
擁有某個物件這個概念的荒謬性在土地上尤其明顯。當年白人入侵的時候,北美的土著們覺得“擁有土地”這個概念完全不可理解,所以當歐洲人讓他們簽署幾張紙,使他們喪失了土地的時候,對他們來說也是同樣地不可理解。他們覺得他們是屬於土地的,但是土地不屬於他們。
道德相對論是一種信念,認為世上並沒有絕對的真理可以指導人類的行為。所以,天主教和其他教會將道德相對論視為我們這個時代的大惡魔,這種看法其實是正確的。但是,你無法在絕對真理不存在之處尋求真理,例如在教條、意識形態、製定的教規或是軼事之中。這些東西的共通之處是什麽呢?它們都是由思想組成的。思想最多隻能指向真理,但它本身永遠不會是真理。這就是為什麽佛教徒說:“指向月亮的手指不是月亮。”所有宗教都是對的也都是錯的——取決於你如何使用它們。你可以用它們來服侍小我,也可以用它們來為真理服務。如果你堅信隻有你的宗教才是唯一的真理,那就是在用它服侍小我。當你如此使用它的時候,宗教就變成一種意識形態,同時產生了一種虛幻的優越感以及人與人之間的分離和衝突。當宗教教義用來服侍真理時,它就像是覺醒的先知們留傳後世幫助你靈性覺醒的路標或是地圖,而靈性覺醒就是指:從對形相的認同中解放。
其實世上隻有一個絕對真理,其他的真理都是從它衍生出來的。當你能夠找到那個真理的時候,你的行動將會和它一致。人類行為反映的不是真理就是幻相。真理可以用文字來描述嗎?是的,不過這些文字,當然不是真理本身。文字隻能夠指向真理。
真理與你的本質(who you are)是無法分開的。是的,你就是真理。如果你隻在他處尋求,那麽每一次都會被誤導。你原本即是的那個本體,就是真理。耶穌曾試著傳達這個意思,他說:“我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如果能夠正確地理解,那麽出自耶穌之口的這些話,就是導向真理的最有力和最直接的指標。然而,如果被誤解了,它就會成為最大的障礙。耶穌提到內在最深處的那個本我(I am),即是每一個人一無論男女,都具有的本質身份。事實上,所有的生命形式也都有。他談到了你原本即是的那個生命。有些基督教的神秘學派稱它為內在的基督;佛教徒稱它為你的自在佛性;印度教稱它為生命之源(Atman)——常駐內在的神。當你和那個內在向度有所接觸的時候(實際上,和它有所接觸應該是你的自然狀態,而不是奇跡般的成就),你所有的行動和人際關係都會反映出你內心深處感受到的與所有生命的合一。這就是愛。律法、誡命、規條和製度隻對那些和自我本質(內在真理)分離的人來說有其必要。它們可以防止小我的過度膨脹,但是卻常常做不到。“做你愛做的事,愛你做的事。聖奧古斯汀這樣說。這是言語所能表達最接近真理的說法了。
什麽是靈性的領悟?就是相信你是一個靈性的存在嗎?不是的,這隻是一個想法。這個想法隻比你相信出生證明上你的身份的那個想法,更接近真相一點點而已,但它仍然隻是一個想法。靈性的領悟就是清楚地看見:我所感知的、經驗的、想到的、感覺到的,最終都不是我,我無法在這些稍縱即逝的東西當中尋找到我自己。佛陀應該是人類當中第一個看清楚這個事實的,因此無我(anata)就成了他教誨的中心思想之一。當耶穌說,“否認你自己”,他的意思是:去除(化解)自我的幻相。如果這個自我——小我——是真正的我,那麽去否認它就是一件很荒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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