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故事（4）：調皮搗蛋

如果說炮樓角是坎兒與孩子們快樂的伊甸園，那麽食堂後麵的小樹林就是孩子們的度假聖地。

 

盛夏，酷熱難耐。

 

人委食堂前麵靠近縣廣播站旁邊種有一片相思樹林。相思樹開一種淡淡的小黃花，散發出淡淡的馨香。食堂後麵卻種滿了各種梧桐樹、桃樹和柑橘樹，也長有許多雜花野樹，鳥語花香，鶯飛燕舞。坎兒有一次還在相思樹林裏看到過一隻長長尾巴漂亮的錦雞。

 

孩子們在密林深處用樹枝和梧桐樹寬大的葉子搭蓋成可以在裏麵乘涼的樹屋子，鑽進鑽出，像一群繁忙的小蜜蜂。白天躺在裏麵可以避暑，晚上可以在裏麵閑聊天，度過漫漫長夜。當然偌大的一個院子並不止坎兒他們這一群“野”孩子，其它孩子也會在鄰近的地盤搭蓋類似的樹屋。晚上，有時坎兒這一群孩子就會去偷襲他們，用小石塊遠遠地擲他們小屋的屋頂，然後躲在暗處觀察他們的反應。他們就像電影裏的的“鬼子”一樣，傻呼呼地出來瞭望一下，偵察四周，見沒有什麽動靜，就又龜縮回去。稍候，坎兒這一群孩子就又擲石塊，這次他們知道有人來偷襲了，往往就傾巢而出，四處活動偵察，搜索襲擊他們“碉堡”的敵人。

 

這時，一場敵我雙方的“戰鬥”就開始真正地打起來了。

 

傍晚時分，有一次看到大人們舉著駁接起來長長的竹竿，那上麵綁有燒著了的火把，去燒那食堂後麵梧桐樹高高樹梢上的馬蜂窩。這時大人們有空，馬蜂的眼睛也沒白天那麽明亮了。平時那些馬蜂可厲害啦，惹不起。

 

有一次，坎兒用彈弓打那掛在樹梢上像冬瓜般大小的蜂巢。第一彈中了，一些馬蜂飛了出來，另一些馬蜂則在蜂巢外爬來爬去地巡視，看是怎麽一回事兒。等坎兒第二彈再打它的時候，一隻馬蜂竟然會順著彈子飛來的方向瞬間向坎兒襲來，嚇得坎兒趕快落荒而逃。自此知道那馬蜂的厲害。

 

話說舉火把的那位機要員叔叔把那蜂巢燒了一會，馬蜂被燒的死的死了,飛的飛了，那燒蜂的人就順手把那馬蜂窩捅了下來。掉在地上的馬蜂窩巢裏有許多的蜂仔，大人們就把它們一個個地從蜂巢裏揀出來放入草帽中，興高采烈咋咋呼呼地拿到食堂裏下油鍋榨了，作下酒菜。

 

夏日的晚上，有一種蟲子當地人叫它“夜摩子”，會飛，身子有指頭兒大，全身油膩膩的，有一種異味，晚上出來專門吃樹葉，很討厭。群體出動像蝗蟲一樣，一個晚上可以把一顆小樹的葉子吃光。坎兒與幾個調皮的孩子把它們一個個捉來放入小瓶中，看到一個叔叔還在工會燈光球場旁邊的一間辦公室裏加班，不知道他在桌前什麽寫東西。孩子們把瓶口打開後，就偷偷從窗外往屋裏傾倒蟲子，孩子們一趟趟地去捉那些小蟲兒，一趟趟地搬運，樂此不疲，一會兒那辦公室裏就飛滿了“夜摩子”。孩子們就貓在在窗外暗處偷看。

 

屋裏那叔叔很詫異，自言自語地在那裏說“怎麽搞的，今晚那麽多的蟲子。”

 

孩子們就躲在窗下偷笑，然後開心地跑開了去。那個被坎兒他們捉弄的叔叔後來成了坎兒高中時一位同學的姐夫，後來當到一個公社的黨委書記職位。坎兒記得他。 

 

坎兒與大院裏的孩子們一樣，小時候也沒少幹壞事，調皮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