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不啃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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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連動了兩次手術
二零零三年九月底，剛分到房子不久，深圳局組織職工到口岸醫院體檢。醫生仔細檢查了我的身體後對我說：“你下肢靜脈曲張很嚴重，要動手術，不然到年紀大了以後會很麻煩。”我擔心地問：“手術大嗎？”醫生安慰我說：“小手術，一個小時就能做完。門診都可以做的，你隨便什麽時候來找我都行。”我看看他：“是小手術啊，那我過兩天就來做吧。”
九月二十九日，周一。想到快過國慶節了，國慶還有幾天假，手術後能在家裏休息幾天多好。我對小樊說：“我上午去口岸醫院做靜脈曲張手術，中午回來吃飯啊。”小樊疑惑地問：“一下子就做完了？”我肯定地說：“小手術，很快的。”說完就出了門。
在醫院裏我找到那個醫生。他睜大眼睛看著我：“快放國慶假了，你來做手術？”我奇怪地問：“不是說小手術，很快就做完了嗎？正好可以休息幾天啊。”醫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就把我帶到院長辦公室裏。院長是衛檢的同事，在評職稱時互相都很熟。他聽說我要動手術，驚訝地問我：“為什麽要到我們這個醫院來做手術？”我更奇怪了：“不是說是個小手術嗎？在哪裏做不是一樣的？”院長顯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想了想，就對那個醫生說：“你先讓江老師住院吧，我來安排下午的手術。”我這時感到有點不對頭了：“不是說小手術嗎？還需要住院？”院長看到我有些緊張，安慰我說：“是很小，但也要在手術台上做啊，還需要在醫院裏住幾天。”聽他這樣一講，我反倒更緊張了。
下午，做完術前的準備工作，我被送到手術室。幾個醫生和麻醉師都已經等在那裏。由於是局部麻醉，一邊手術，麻醉師一邊還在跟我聊天，叫我不要睡著了。手術倒挺順利的，就是在大腿根開了個口子，切掉壞了的血管。好像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完了。
第二天下午，我看到最痛的時期已經過去了，就忍痛爬起來，扶著牆一步一步地試著朝前挪動。住在醫院附近的同事小顧給我送排骨湯來，看到我緊緊地貼在走廊的牆邊，大吃一驚：“你在幹什麽？”我苦笑著說：“我想試試能不能走路。好像還不行啊，走了不到十米就滿頭大汗了。”小顧趕快把我攙進病房說：“過幾天再說吧，急什麽？”可是我能不急嗎？國慶隻有幾天假，我不僅要上班，還要出差講課，還要抽空關心裝修房子的事情，要走路的事很多啊。真擔心到時候還不能恢複。
還好，畢竟手術不是很大。我的體質還算可以，一個星期就恢複正常了。
然而，還有另外一個手術在等著我。可能因為我的火氣太大，也可能是講課講的太多，我的嗓子夏天開始嘶啞，過了兩個月都沒能恢複。來到醫院檢查，醫生拿著咽喉鏡仔細查看了一番說：“你的聲帶上長了一個息肉，需要動手術。現在天氣太熱了不好做，等涼快了再來做吧。”聽到這話我不由得問：“我十一年前做過一次聲帶息肉手術。這聲帶息肉摘了還會再長嗎？”醫生笑了起來：“嘿嘿，長三、四次都不稀奇，如果你不注意保養就一定還會長的。以後要注意保護嗓子啊，不要吃辣的，不要喝酒，總之不要受刺激。”我無可奈何地說：“那就等春節過後再做吧。”
然而，息肉還在繼續長大，講課時覺得喉嚨越來越重，感到有些吃力。到年底，已經覺得很不舒服了。我再去找醫生，醫生警告我說：“你還是早點動手術吧。雖然大多數息肉都是良性，但有些息肉還是會惡變的。不要大意！”我一聽，覺得有些不妙，還是趕快動手術吧。反正手術不會太大，休息幾天就好了，隻是要當一個月的啞巴。
在同事們的安排下， 我於十一月十七日住進了人民醫院留醫部。三天後的下午，我被送進手術室。我朝四周看看，好大一個無菌手術室，裏麵放了三個不鏽鋼的手術台。我開玩笑地說：“你們這個無菌室比我的大多了呀！”醫生好奇地問：“你是搞什麽的？”我告訴他：“我是搞魚類病毒病的。”醫生看看我，想起來什麽：“你好像以前做過聲帶息肉手術吧？是在哪裏做的。”我說：“是，九一年初在武漢市的湖醫一院由楊強大夫主刀做的。”旁邊的醫生“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哈哈，他就是楊強的學生。今天該他來給你做手術。”那個醫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哪裏有老師做得好。我想起來了，我看過你的刀口，切的真漂亮啊！”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表揚？鼓勵？害怕？似乎都不合適。為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麵，我扭過頭看看旁邊，看到在我前麵動了手術的小男孩還是昏迷不醒，麻醉師正在拍打他。我小心的問：“怎麽還沒有醒過來，麻醉藥用多了？”麻醉師點點頭：“似乎是多用了一點。”啊？！我不禁有點擔心起來。但事至如此，害怕也沒用了。
麻醉、昏睡、手術……，醒來時我已經回到病房。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手術已經平安結束。
術後我在醫院裏整整呆了一周。但才過了兩天我就不耐煩了。畢竟動手術的地方隻是喉嚨，其它地方都是好好的，我怎麽可能躺得住？每天晚上，我就坐公交車回到家裏，第二天清早在醫生查房前再趕回病房。反正上車就是自己丟兩個一元的硬幣，又不用講話告訴售票員要去哪裏。這樣來回跑，時間就覺得好混多了。
二十七號，同事王海帶了一輛車來接我出院。他看看我，又搖搖頭說：“江老師啊，你怎麽可以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動兩次手術？這樣太傷身體了。恢複會很慢的。”我不能說話，隻好望著他笑笑，表示聽到了。
連續兩次手術後，我才感到人好像真的虧了不少。身體比手術前差了很多，直到一年後才恢複到原來的水平。看來要注意保養身體，不能再馬虎了。畢竟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