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氣功
自八七年從德國回來後,由於工作壓力過大,身體狀況逐年下降,年輕時就有的高血壓也越來越高。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麽影響,到現在則開始感到頭暈,容易疲勞,影響也越來越大。由於嶽母也有高血壓,家裏買了一個血壓計。在媽媽患腦溢血住院期間,我也學會了量血壓,因此自己也經常量量。結果發現舒張壓經常在一百以上,已經超過了警戒線。有兩次下班後回家感到頭疼,此時舒張壓竟然到了一百二十以上,這時我開始感到緊張。因為這已經屬於高壓危象了!特別是像我這樣有高血壓家族史的人,如果時間長了,血管有可能會破裂。到這時,我不得不趕快吃藥後靜靜地躺在床上,連晚飯都不敢起來吃,一直等到血壓降下來了才敢慢慢爬起來。同時,我的腰痛發作也越來越頻繁。有時甚至稍稍不小心,腰就會被搞得痛得直不起來。從這時起,我開始感到做事有些力不從心,也開始認識到,疾病的威脅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可我才剛四十出頭呀。我該怎麽辦啊!
九二年夏天,劉鬆年來我家玩,談到現在練氣功很盛行,可以防病健體,大家都說效果很好。還告訴我:武漢大學現在就有個氣功班,叫做文王功,他覺得挺不錯的,建議我去試試。
第二天,我來到武大報名的地方,才知道教文王功的師傅是楊氏兄弟二人,老大是掌門人。登記的人問我:“現在有初級班和中級班,你要報哪個?”我不禁笑了起來:“我連氣功是什麽東西都搞不清楚,肯定隻能參加初級班啦。”我看到登記表上長長的名單,驚訝地問:“有這麽多人報名啊?”那人得意地說:“當然囉,現在學氣功熱得很啊。這裏報名的大部分都是武大的職工。”在回家的路上,我才發現到處貼有氣功班的廣告,才知道還有其它的氣功,像什麽元極功、藏密功等等。啊,原來氣功不是唯一文王功才有的,還有好多種呀。再看看報紙,才發現全國都在掀起一股氣功熱。
幾天後正式開班了。初級班上老師沒講什麽理論,就是教我們做靜功和動功。當時在我看來,靜功就是打坐,而動功則很像是廣播操。做了幾天後我慢慢看出這兩者其實不一樣。做廣播操是什麽也不想。而做氣功時,雖然再三強調要放鬆,但要求帶有意念。即便是靜功也不是幹坐著,也要有意念,要有沿經絡循環流動的感覺。這點開始很不容易掌握。
由於那幾天我的腰痛得實在厲害,很難堅持坐在那裏搞幾個小時。幾天後我就放棄了,不再繼續上課。不過動功我已經學會了,回家後每天還是像做廣播操一樣做做,因為我覺得這樣活動至少對腰痛是有效的。
幾個月後,由於加強了鍛煉和活動,腰痛慢慢緩解了。這並不叫人感到意外,令人意外的是,血壓竟然也開始下降。我天天測量血壓,發現雖然還下降得不是太穩定,但下降的趨勢是無疑的。這是氣功的效果嗎?慢慢的,我練功時,不論是靜功還是動功,在意念作用下,我都能做到讓全身發熱,這樣健身的效果就更好了。
我開始對氣功產生了興趣,就又開始去武大參加學習班。對於我斷斷續續的去上課,那裏的文王功師傅並不在意。隻要你自己過來聽聽,一起參加練功,也沒人來問你交錢沒有。
再後來,魚病室的小馮在打球時不小心摔斷了小腿骨。醫生給他打上了石膏,躺在床上。我建議他去找文王功的楊老師看看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周末,我們在所裏搞了一輛車,把小馮扶上車,帶到武大練功的地方。楊老師正在跟其他人治病,他看到小馮來了,瞟了一眼就說:“你把石膏鋸開!”小馮還有點猶豫,怕萬一搞不好怎麽辦,但想了想還是鋸開了。他手裏拿著鋸開的石膏殼子問楊老師:“再怎麽辦?”楊老師看也不看:“從窗戶裏丟出去啊!”我們都大吃一驚:還沒有開始治病啊。小馮聽說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鋸開的石膏殼子朝窗外一扔。楊老師這才露出笑容:“嗯,這還差不多。”然後走過來,給小馮的小腿按摩了一陣,發了發功,再一用勁,小馮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頭上汗都冒出來了。楊老師點點頭說:“好了,站起來吧!”小馮慢慢地站起來,還抖了抖,好像什麽毛病都沒有似的。楊老師接著說:“你圍著這屋子走一圈,再跑一圈吧。”小馮立刻走出去了。大家驚訝地看到他就和正常人一樣地走動和跑步。等他走回來,楊老師拍拍他的肩膀:“行,就這樣吧。你可以回去了。”小馮驚訝地問:“這就好啦?平時我要注意什麽問題呢?”楊老師搖搖頭:“沒有,就跟平常人一樣活動。隻是不要太累就行。”小馮高興地跳起來。大家目瞪口呆。
車開回小馮的家門口。小馮家在二樓,他媽媽正在朝窗外看。見到我們回來了,急切地問:“怎樣?”話沒落音,隻見小馮從車上跳下來,大踏步地上樓,一眨眼就進了家門。他媽媽看呆了,高興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第二天,好奇的小馮到醫院去給小腿骨頭做了個透視,結果讓他大吃一驚:X光片上顯示他的骨頭仍然還是斷的,相隔了幾個毫米。他拿著片子給我看,我們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但效果是擺在那裏的。如果是西醫,絕對不敢叫他把石膏鋸開走路,擔心將來會長歪錯位等等。而現在……。我開始體會到中醫的神奇,至少,氣功中應當含有中醫的部分,或者說中醫中含有氣功的部分?
這樣,大家都對氣功的奇妙功效產生了很大的興趣。那段時期,我參加了很多次練功和治療的活動,後來把小樊和江蘇淮也帶去一起練功了。在練功場地,參加的人越來越多,裏麵也有很多從事研究和教育的知識分子和科技人員。我們經常在一起討論氣功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些人頭腦比較冷靜,看問題也比較客觀。他們一般都承認氣功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些奇特效果,認為在治療疾病方麵確實有獨特的地方。不過對社會上流傳的一些聽起來非常荒誕的說法,如用意念把勺子搞彎,通過意念運送物體等說法,在沒有親眼看到之前,則表示懷疑。
文王功的楊老師在給我們發功
八月二十五日,我們的倪達書老先生逝世了。第二天在殯儀館開追悼會,由於來參加追悼會的人很多,追悼會結束後我們等車等了很長時間。小馮站立時間長了,那隻斷過的傷腿覺得有些不舒服,他坐在那裏不停地揉。我當時坐在離他好幾米遠的地方,看到他腿有些難受,就想著“給他”用力揉揉。其實我隻是在那裏一聲不吭地在心裏用力試試而已,這在當時叫做“意念”。沒想到我剛一用力,小馮就抬起頭問我:“你在發功?”我不禁大吃一驚:“我有這個本事嗎?”他說:“我感到受傷的部位在發熱。”我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又偷偷試了一次,他居然又立刻能感覺到我的意念。而且當我停止想時,他居然還能告訴我:“你停下來了。”
天哪!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作為一個生物科學工作者,我無法解釋這個現象。我不由得想起武漢大學的熊全鄢老師,想起她對“耳朵聽字”現象的態度:“我以前是根本不相信耳朵能聽字的,而且到現在我也無法解釋這個現象。但我是一個科學工作者,我必須屈服於事實,向真理投降!”
這個事情非常荒誕,但確實是事實。我應當承認這個事實!
這都是在幾米遠的地方起的效果嗎?
另一個不相幹的問題,江帆出生後頭三個月,是趴著睡還是仰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