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不啃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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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坐火車回國

(2020-04-27 13:14:50) 下一個

再坐火車回國

 

研討會結束後,我在Ahne的實驗室裏停留了一天,跟他討論了下一步的計劃。然後用了一天時間去逛商店。我看到那裏賣的充氣橡皮艇很便宜,兩米長的橡皮艇帶雙槳和腳踏打氣筒一起還不到八十馬克,在東湖裏劃船應當挺不錯的。就買了一條,把箱子給塞得滿滿的。然後,到德意誌銀行換了一些東德馬克和蘇聯的盧布。最後又跑到附近的拚車公司去,約了一輛第二天晚上出發去柏林的便車。隻要二十馬克。而坐火車要近一百馬克,便宜多了。

第二天上班後,我到實驗室告訴Ahne教授:“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了。”Ahne教授問我:“怎麽不多住幾天?有什麽事情要趕回去嗎?”我跟他解釋:“不是的,火車票有時間限製。回去還得十天啊,我還想順便去莫斯科看看。這來回一下子就一個多月了啊。”Ahne教授想想也是,但當他聽說我是搭便車去柏林,還買了一條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麽便車?安全嗎?”我把拚車公司的派車單給他看,他還是不放心,把單子拿去複印了一份留底。還問我什麽時候過去,他要親自去看看。

下午五點,我到了拚車公司。過一會Ahne教授也到了。他仔細看了看這個公司的業務情況,當他看到這個公司把每輛車的駕駛人和乘車人的證件、信息和聯係方式都有備案,才放下心來:“唔,看來這個公司是靠得住的。你怎麽找到這裏的?我在慕尼黑住了幾十年都沒有發現這麽個好地方啊。”接著問:“你的船呢?”我指著大箱子說:“在這裏麵。是充氣的,充好了有兩米長一米半寬,能坐兩個人。把氣放光了就能折疊起來成一個小旅行袋大小了。”他這才明白過來:“我還以為真是一條小船呢。”

Ahne教授笑眯眯地拿出一包熱狗來遞給我:“喏,給你帶在路上吃吧。這次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會議。如果明年第二期項目能批下來,我就又可以來武漢和你們見麵了。”我握著他的手說:“我們大家都希望你能經常到武漢來!”

那輛汽車到晚上七點才來。這車一共帶了四個人,有個胖子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好在另外兩人的個頭都不大,我們三個就一起擠在後麵了。

西德的道路質量很好,車也開得很平穩,幾個小時後就到了東西德的交界處。我們把各自的證件從車窗了遞出去,等了幾分鍾還沒有動靜。我有點不耐煩了,就把頭探出去:“我去問問是怎麽回事。”車上其他人都嚇壞了,拚命把我往回拉:“拜托,千萬不要惹麻煩啊!”我莫名其妙:“問一下有什麽問題嗎?”這時邊檢官員聽到動靜,把頭伸出來看看,正好跟我打了個照麵。他看了我一會,一聲不吭地把頭縮了回去。大家都安靜下來,仿佛氣也不敢出。不一會,我們的證件被遞了出來。大家才舒了一口氣。

在路上,他們還心有餘悸地問我:“你怎麽不怕他們把你扣下來?”我不以為然地說:“怎麽會呢?我們中國人去東德連簽證都可以不要,不會扣我的。”進入東德,路況差了很多,坐在車裏感到有些顛簸。又走了幾個小時,已經是下半夜了,氣溫也下降了很多。大家開始感到有點涼。我把Ahne教授給我買的幾個熱狗分給大家吃,才感覺好像舒服了一點。

等我們進入西柏林,到達去東柏林的邊界時,已經快四點了。我就靠在牆邊迷糊了一會。七點,卷簾鋼門打開了,兩個東德的女邊檢官員站在那裏。她們一看見我,就叫了一起:“啊呀,今天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個中國人!”她們笑嘻嘻地跟我聊天,還幫我把大箱子搬到安檢的機器上。 

進入東柏林,我趕快到火車站簽好去莫斯科的車票。接過票一看,給我簽的那趟車又是晚上十一點半開。我拿著票,不知道這一天該怎麽過。突然,我想起東德的魚類寄生蟲教授Orderling先生。

Orderling教授是東德科學院的教授。去年夏天曾經訪問過水生所,他對孢子蟲有較深的研究。雖然他不是研究病毒的,但由於我剛從德國回來,用英語和德語都能比較容易和他交流,所以整個接待過程中都是我在當翻譯,彼此都比較熟,相互都留有地址和電話。

我按照他留下的名片在火車站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他開著小車就過來了。Orderling教授高興地帶著我吃了早飯,還帶著我到處兜風。可能是晚上沒有休息好,我感到在車上很難受,一下子就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Orderling教授趕快把我帶回了家,讓我在床上休息一下,我一下子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等我醒過來時,Orderling教授正坐在桌子旁邊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說:“我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沒有睡覺。”他笑了笑說:“是啊,看得出來你非常疲倦。”他問我:“休息好了嗎?想不想再到哪裏去逛逛?”我想了想說:“我拖箱子的行李車來時在莫斯科車站壞掉了,想再買一個。”於是,他帶著我到商場。我看到一個黑色的行李車,就指著它說:“就買這個吧。”Orderling教授看看價格:“這個好貴哪!”我剛想說不貴,突然想起來我這錢是在慕尼黑銀行換來的,比他們的要便宜十倍,就把話吞了回去。搖搖頭說:“沒事,就買這個吧。”

我們回到家裏繼續聊天。晚上十點我開始清理東西,發現自己還剩下一百多東德馬克,反正也沒有什麽用了,就一古腦地掏出來放在桌子上:“這些錢我也用不成了,就都留給你吧。”Orderling教授看看錢,嚇了一跳:“這是很多錢啊,你怎麽不要了?可以再兌換回去啊。”我隻好跟他說了實話:“我這是在慕尼黑銀行換的,不可以再兌換回去的。上次我們來東柏林時,沒有用完的錢都是扔到垃圾箱去了。你如果不要的話,我隻有再扔到垃圾箱裏去了。”他聽後有點啼笑皆非地說:“我們東德的錢不能自由流通就是這樣的?你們中國的錢也是這樣的嗎?”我點點頭:“嗯,也差不多。”

Orderling 開車把我送到車站。下車後,當我把大箱子放在行李車上,才拖了幾十米,行李車就開始變形。我忍不住用中國話罵起來:“怎麽社會主義國家的東西都是這樣,像豆腐跟屁做的?”Orderling沒有聽懂我在罵什麽,看了看我的箱子說:“你的箱子可能太重了?”我擺擺手:“哪裏,我在慕尼黑跳蚤市場上買的舊行李車,我兒子都能站在上麵讓我拖來拖去,那比箱子重幾倍啊。”我們兩個一起費力地抬著箱子,他把我送進車廂。一直等到火車開了,才揮揮手離開。

第二天下午,火車又到了波蘭和蘇聯的邊界布勒斯特車站。車剛一停穩,立刻上來了一群士兵。和上次路過這裏時相比,他們的態度可要凶狠多了。隻聽見他們在車廂裏叫喚著,不一會,就趕下去好幾個阿拉伯模樣的人。隨後丟出來很多嶄新的紙箱子,好像都是日本電器,如電視機、錄像機、收錄機之類的。看樣子是些倒爺。對我倒沒有什麽,隻是板著臉叫我們打開箱子看了看就走了。

九月一日下午,火車到了莫斯科,我用那個壞了的行李車拖著箱子,艱難地走著。還好,去中國大使館還算方便,坐幾站公共汽車,再下來走幾步,就能看到那個大樓房了。

大使館前麵站崗的蘇聯小兵看到我來了,檢查了我的護照後,笑眯眯地對我說:“你能不能等會進去,教我做做氣功好嗎?”我愕然地看著他,心裏想:“他是不是覺得每個中國人都是氣功大師?”但也不好說什麽,就回憶電影上打太極拳的模樣教他做了一下。小兵把槍丟在地上,認真地學習。過了幾分鍾,我就不耐煩了:“我要進去了,以後再教你吧。”

大使館裏有個很大的招待所。裏麵還有餐廳和幫忙辦理簽轉火車票和機票的辦公室,確實能省心不少。我對辦公室的人說:“請幫我簽三天後回北京的火車票吧,我想在莫斯科玩幾天。”他們接過車票,跟我辦好了住宿手續,隨手遞給我一張紙:“好好讀讀吧!”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注意事項:不要在房間裏談論機密事情,不要把機密文件放在桌子上……。我奇怪地問:“要這麽小心嗎?”那人認真地說:“這決不是嚇唬你。這棟大樓是蘇聯人建好了才讓我們搬進去的,裏麵安裝了無數個竊聽器,窗戶對麵也不知道有多少監視器。你們在房間裏說什麽都能聽見,放什麽都能看見。”我嚇了一跳:這不是掉到間諜窩裏去了?那人看到我很緊張,安慰我說:“也不用緊張,你隻要不在房間裏說什麽保密的事情就不要緊。”

我進到房間,裏麵已經住了三個人,就空了一張床。關上門,門背後貼著一張紙,用很大的字寫著:“請不要在房間裏談論保密的事情!”回頭看看桌子,上麵也貼著一個大標簽“請不要把保密材料放在桌子上!” 看來形勢挺嚴峻的!

第二天,我來到紅場,這是我最先想到要看的地方。不料到了那裏,讓我吃了一驚:它和天安門廣場完全沒法比,還不到天安門廣場的十分之一!廣場的地麵居然是石板鋪成。我原先還以為應當是用水泥鋪得平平整整的哩。廣場北麵是克裏姆林宮,前麵有列寧墓和觀禮台。西邊是像洋蔥頭似的東正大教堂,南麵是莫斯科第一百貨商店,東麵則是廣場的入口。

 

莫斯科的紅場和列寧墓

 

我在紅場裏漫步走著,看到那邊有人排著長長的隊。過去一看,才知道是參觀列寧墓和克裏姆林宮的。我順著隊伍往後走,天啊,這隊伍足足有一公裏長!我一直走過了烈士紀念碑那裏的長明燈後才看到了隊尾。不過隊伍移動得倒挺快。在移動過程中要經過三次安檢,由於我的口袋裏放著一條麵包,每次都被士兵叫我拿出來,打開看了半天才還給我。快到列寧墓前,當一個士兵又叫我拿出來時,我幹脆把麵包遞給他,順便擺了擺手,表示不要了。那士兵檢查了一下,給我咕嚕了什麽。我呆呆地看著他。他示意著命令我舉起手來,然後把麵包放在我的胳肢窩的位置,再命令我放下手,把麵包夾住。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

快要進列寧墓了。墓門前有兩個站得筆直的儀仗兵,連眼睛都沒見眨一下,仿佛是蠟做的。據說有一次,一個西方的女人突然上去抱著那士兵照相。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那人也不敢動彈,還是旁邊其他的士兵上去把那女人拉下來的。

列寧墓裏麵光線很暗,隻有列寧遺體那裏才有燈光。我慢慢地走過去,看到列寧的遺體保存的很好,仿佛是一個人正在那裏睡覺一樣,看來比毛主席的遺體保存的好多了。我正在那裏看著,一個小兵走過來,很有禮貌地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快些走。我朝他點點頭,趕快離開了。

接著,我又跟著長長的隊伍參觀克裏姆林宮。裏麵有沙皇時期的大鍾,還看了看那裏的辦公室,其實也很普通。我心裏想:不知道戈爾巴喬夫的辦公室在哪裏?會是什麽樣子?什麽時候能到中南海去看看那裏的辦公室是什麽樣子嗎?

逛完紅場,我就到處亂跑起來。我坐了幾趟莫斯科的地鐵。那裏的地鐵非常氣派,非常宏偉,全世界恐怕隻有莫斯科的地鐵最大氣了。而且布局也比較科學,很多條線路都是從紅場向四麵八方放射出去,然後以紅場為圓心有一路環形的地鐵把其它的地鐵線路連接起來,這樣通過這路環形地鐵就能轉乘其它任何線路的地鐵了。

在一九八八年,莫斯科的交通非常便宜。不管是坐到哪裏,也不管是坐公共汽車還是坐地鐵,都隻要五個戈比。所以那裏沒有月票,人人手裏攥著一小本車票,要乘車就撕一張下來。

一天逛下來,我才發現這裏不僅僅是坐車便宜,買東西也很便宜。街上到處都有自動售貨機賣一種叫“格瓦斯”的飲料,你隻要丟幾個戈比進去,就能接上一大杯。

第二天,我來到莫斯科大學。大學位於列寧山,是俄羅斯最大的大學,也是最大的學術中心。據說裏麵出了十幾個諾貝爾獎得主。大學的主樓是那裏的標誌性建築,我看了一下前麵的說明,連主塔在內總高二百四十米,有三十六層。確實非常雄偉。

美麗的莫斯科大學

 

在大學廣場的主路兩邊各有一排雕塑。我沿著那排雕塑慢慢地看過去,那都是俄羅斯曆史上著名的科學家和藝術家的雕像。我邊看邊想:遍布中國的雕像幾乎都是各個朝代的皇帝和政治家,很少看到有什麽祖衝之、魯班、李時珍這些學者的像被立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中國也能開始重視文人和科學家,也許中國就真正發展起來了。

我在莫斯科大學看了很久,一直轉到天黑才回去。

第三天,我去莫斯科的超市和自由市場,買了好多俄羅斯的紀念品和工藝品。像俄羅斯套娃、刺蝟狀的煙灰缸等。中午,我大包小包的拎回房間。大家看到我買了那麽多東西,都驚訝地圍了上來:“啊呀,你買了這麽多東西?”“這些東西很貴的啊!”我不解地說:“沒有啊,很便宜的。你們看,這個俄羅斯套娃才兩個盧布一個,這個煙灰缸才三個盧布……”不等我說完,他們就叫起來:“還說不貴?差不多要五十多元人民幣呀,太不劃算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那時的盧布很值錢。一盧布相當於一點七美元,而當時國內美元的黑市價大約是一比十,即一個盧布相當於十七元人民幣。而我在慕尼黑的銀行一點七美元能換到十個盧布。即一盧布相當於一點七元人民幣。所以在我心裏,那個俄羅斯套娃就隻要三點四元,而煙灰缸也隻要五元左右,能不感覺便宜嗎?

他們聽到原來是這樣,一個個都感到好羨慕啊。我笑著對他們說:“好吧,我請你們吃烤魚,行吧?”於是,我們一起走到街上吃了一條很大的烤魚。真好吃,而且隻要一個多盧布。我想,在國內怎麽也吃不到這麽便宜的烤魚啊。

回北京的火車是晚上十二點出發。晚飯後,大使館就用大巴把我們送到火車站。大巴坐滿了人,看來每天要坐這趟火車回國的人不少啊。上車後,和我同一個包廂的是一男一女兩個挪威的年輕人和一個日本女孩。很快,安頓好行李,火車就開了。

火車飛快地向北京跑去。估計車上大多數人都是坐火車來的,所以對外麵的風景也不再稀奇。大家都留在包廂裏,走廊上沒什麽人。隻是一進到九月,西伯利亞的氣溫很快下降,晚上火車裏居然要生爐子取暖。我們這些南方人不習慣,幾天下來,好多人都上火了。

第五天深夜,火車就過了蘇蒙邊境。蒙古的海關官員登上車,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張海關申報單。我拿著單子看了看,心想:我是路過蒙古,又不下車,填什麽申報單?火車剛一開,我就把申報單揉成一團,從窗戶扔了出去。那兩個挪威人看到我扔了,也把這單子扔了出去。剩下那個日本女孩看到我們都把申報單扔了,楞了一下,也把它揉成一團扔了出去。

第六天中午,我們去餐車吃中飯。餐車已經換成了蒙古餐車。我們四個中國人坐在一張條桌兩邊,等著服務員來送餐。誰知那些服務員把其他老外都服務了,就是不來我們這張桌子。我叫來了服務員,問他為什麽不來這裏。服務員說:“這張桌子已經被人預訂了。我們很客氣地說:“我們沒有看到有什麽標記啊。那麽能否把飯賣給我們?如果來了人,我們可以把飯帶回包廂。”服務員裝作聽不懂我們的話,不理我們。這時我們中間有個中年婦女站起來說:“我會俄語,我來教訓他們!”於是,她叫來那個服務員,對他說:“你在這張桌子上放了標記嗎?根據什麽說被預訂了?火車上的餐車也可以預訂座位?誰預訂的?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看到我們是中國人就欺負我們?”那個服務員看著我們幾個,有點心虛了,趕快跑去廚房。一會,給我們送來了四份飯。坐我旁邊的小夥子生氣地用中國話罵了起來:“他媽的連老毛子都沒有這樣對我們,你們這些二毛子怎麽這麽混帳!”旁邊站著的另一個服務員顯然聽懂了這幾句罵人的中國話,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但一句話也不敢說。畢竟,這是趟中國列車,而且再過十幾個小時,就要到中國了。

半夜,火車在二連浩特前麵的邊界上停了下來,又有蒙古的海關官員上車來。他們朝我們幾個伸出手來,示意我們出示海關申報單。我裝作不知道,攤開雙手,搖搖頭。其三個人也學我的樣子搖搖頭。蒙古官員感到莫名其妙,看看這四個人又不是一個國家的,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嘴裏咕噥了一個英文單詞:“忘記了?!”搖搖頭從包廂裏退了出去。看到他們出去了,大家忍不住都“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很快,火車越過國境線,到二連浩特停下來了。這次是中國海關的官員上車檢查了,好像查的還比較仔細。他看看我打開的箱子問:“帶了煙酒之類的嗎?”我很幹脆地回答:“我不抽煙喝酒,也不喜歡給別人帶煙酒。”那人看了我一眼,說:“那把箱子關上吧。”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可能是鐵路線出了什麽問題,火車在居庸關停了好久。大家都在走廊裏聊天。不遠處,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婦女在大聲抱怨什麽,旁邊有人在安慰她。過去一打聽,原來她也是剛從德國回來,有同事托他捎帶一個吸塵器回北京。她好心幫他帶回去,誰知那人偷偷在吸塵器裏麵塞了一台照相機,被海關官員發現了。結果不但被沒收,還被訓斥了一通。她有苦說不出。就在那裏大發牢騷起來。

聽到這個事情,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是啊,不能隨便做好人呀。這是回中國,如果是到其它國家去,那麻煩就大了。”“哪裏,這是照相機啊,如果是毒品,連命都要賠進去!”“以後遇到這種事情要謹慎些,即便是熟人帶東西也得打開看看才放心。”……嘿嘿!

九月十一日下午四點,火車開進北京站。這一個月零兩天的漫長旅行,除了在慕尼黑停留了九天,莫斯科停留了三天,其它時間幾乎全都是在火車上。真累啊,以後再也不想坐火車出國啦!

啊,不管怎樣,我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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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rongrongrong 回複 悄悄話 江老師是:natural leader
格利 回複 悄悄話 聰明又大膽的江老師。
Concerto 回複 悄悄話 非常喜歡這段話,說得很對。希望中國能盡快有一天開始重視文人和科學家:

在大學廣場的主路兩邊各有一排雕塑。我沿著那排雕塑慢慢地看過去,那都是俄羅斯曆史上著名的科學家和藝術家的雕像。我邊看邊想:遍布中國的雕像幾乎都是各個朝代的皇帝和政治家,很少看到有什麽祖衝之、魯班、李時珍這些學者的像被立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中國也能開始重視文人和科學家,也許中國就真正發展起來了。
gladys 回複 悄悄話 江老師在德國的照片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為什麽在俄國的照片一看就像倒爺呢?
gladys 回複 悄悄話 江老師現在全世界串聯了,路上居然還帶領國際友人一起幹壞事,把申報單扔掉。
dingc2008 回複 悄悄話 火車旅行要把人累死。
hotpepper 回複 悄悄話 傳奇式的旅遊生活經曆,讚!
梅華書香 回複 悄悄話 真漂亮啊,莫斯科,值得前往!
smithmaella 回複 悄悄話 江先生朋友遍天下。下鄉插隊時那兒都有朋友。到了民主徳國有朋友。在大使館請室友吃烤魚也交朋友。
rongrongrong 回複 悄悄話 好羨慕作者豐富的人生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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