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門事件
一九七六年剛開始,一月八日,周恩來總理就逝世了。對我們這一代人而言,這樣高的領導人去世很少見,而且也沒有領導人換屆的意識,所以幾乎都沒有什麽思想準備。大家除了震驚,就是茫然。那幾天,人們在上班之餘,就是聽廣播,聽世界各國對周總理的評價和唁電。人們都在單位裏做各種開追悼會的準備工作,準備按照中央的精神舉辦隆重的追悼紀念大會。
誰知中央宣布一月十五日開追悼會的同時,向各級發出沒有商量餘地的通知:不許任何單位自己再搞對周總理的追悼會!僅僅集中收聽中央的追悼會實況就夠了。這個通知發得如此不合情理,完全出乎人們的意外。廠裏一下子沸騰了。邱乃昂激動地叫了起來:“我想不通,為什麽不能開追悼會?”這種情況在很多單位都是一樣。
因此,四月五號發生的“天安門事件”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那是一場悼念周總理、反對“四人幫”的強大抗議運動。本來,周恩來逝世,全國人民都無限悲痛。但是“四人幫”壓製廣大人民群眾悼念周恩來,激起人民群眾的強烈義憤。因此在清明前後,北京市上百萬人民群眾,自發地聚集於天安門廣場,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獻花籃、送花圈、貼傳單、作詩詞。悼念周恩來,擁護鄧小平,聲討“四人幫”。而“四人幫”宣布這些群眾的行動屬於反革命性質。出動上萬名民兵,幾千名警察和五個營的衛戍部隊,帶著木棍包圍天安門廣場,對留在廣場的群眾進行血腥鎮壓,並逮捕了一些人。這就是四月五號發生的“天安門事件”。其實它隻不過是人們情緒的突破口而已,不管公開讚同還是暗地裏擁護,或者是因害怕而不敢表態,人們幾乎是一邊倒地對目前的情況不滿。
年初時,區工業局通知要我寫發言稿代表先進工人發言。我剛寫好,操書記就關心地問:“給我看看吧,不要出什麽問題。”。操書記戴著老花鏡仔細地讀著我寫的發言稿:“……生產一定要搞好!雖然生產好的人思想不一定好,但生產不好的人思想肯定是有問題的……”。念到這裏,他不由得停下來,想了想,又反複讀了幾遍。抬起頭來問:“是這樣嗎?不會搞錯吧?”。我理直氣壯地說:“當然啊,你看,生產好的人,有可能是搞白專道路,這沒有錯。但政治掛帥了,肯定生產就上去了,政治不是統帥生產嗎?如果連生產都搞不好,怎麽能說是政治好呢?那一定是空頭政治!”操書記猶豫了一下問:“那你的意思是……”我說:“肯定隻能從生產好的人中尋找哪些是政治好的,生產都搞不好的人裏麵沒有政治好的。”操書記拿起我的講話稿,又讀了幾遍,還是拿不定主意:“我怎麽看你這話象繞口令,這樣講行嗎?”又想了想“就這樣了,你交上去吧。”
“天安門事件”發生後,又開始宣傳“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到處在批判“唯生產力論”,特別是批判那些隻講生產不講政治的人。有人為我捏了一把汗,我自己心裏也有點發毛。不料,一天操書記板著臉來到車間,四下看了看,突然大聲說:“你們搞政治學習,動誰都可以,不許動小江。啊,記住沒有?!”大家都呆住了,不知道怎麽回事。難道有人在打我的主意,想拿我開刀?我愣愣地看著操書記,眼睛有點濕潤。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天啊!我怎麽運氣那麽好,從農村到城市,總是有人在護著我。
那時候就有人認清了老毛這個大神棍的本來麵目。
現在習博士還想學LBYD造神?圖為國人笑耳!
這是天安門事件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