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詩歌》
VIII
第八首
戰爭結束後戰士回家
Soldier from the Wars Returning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Soldier from the wars returning,
Spoiler of the taken town,
Here is ease that asks not earning;
Turn you in and sit you down.
Peace is come and wars are over,
Welcome you and welcome all,
While the charger crops the clover
And his bridle hangs in stall.
Now no more of winters biting,
Filth in trench from fall to spring,
Summers full of sweat and fighting
For the Kesar or the King.
Rest you, charger, rust you, bridle;
Kings and kesars, keep your pay;
Soldier, sit you down and idle
At the inn of night for aye.
戰爭結束後戰士回家,
成了寵兒全鎮都愛他,
隻需安下心來別問如何贏得安逸,
隻要進去,坐下。
和平到了,戰爭結束,
歡迎你,也歡迎大家,
戰馬嚼著苜蓿的嫩芽,
轡頭在馬廄牆上懸掛。
現在再無刺骨的寒冬,
從秋到春無需躺在汙穢的壕溝下,
夏天也不用一身臭汗地打仗,
就為了國王或凱撒。
生鏽吧,轡頭;休息吧,戰馬,
不用再付他薪餉,國王和凱撒;
戰士,請安心地坐下,
在夜的客店裏永遠住著吧。
二 0 二二年四月十八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是詩集《最後的詩歌》中的第 8 首。
這首詩的頭三段給讀者的印象是詩人在描寫戰爭結束以後回家的一位戰士: 他回到家鄉受到故鄉親友們的歡迎; 他可以在酒店中坐下飲酒,不去管他以前是怎麽贏 得和平的; 他的戰馬也可以安心在牧場吃草,轡頭掛在馬廄裏生了鏽也無人關心; 最 後詩人還描寫了一年四季在戰場中戰士生活的艱苦,現在這一切也都已經過去,不用 再去擔心。
但是,到了最後一節,尤其是最後一句,讀者才恍然大悟: 原來詩人寫的是一 位已經戰死沙場的士兵的靈魂,在戰後回到了故鄉,因為最後一句說,他可以“在夜的 客店裏永遠住著”,這“夜的客店”就是指“死亡”和“墳墓”。
“凱撒“是古羅馬的軍事統帥,在詩裏,凱撒和國王都是泛指一切統治者。詩人 說,戰士打仗就是為了凱撒或者國王,而戰士戰死了,凱撒或國王就不用再付他薪餉 了。
原詩四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a/ia/ua] 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