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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續憶》:第三章:三叔祖禮耕先生 (五)

(2022-08-21 18:24:32) 下一個

《山居續憶》

第三章

三叔祖禮耕先生

徐家禎

(五)

          從一生的事來說,我的三叔祖禮耕先生在年之前到了。那 時,於兩位叔祖父的,在祖傳產上,紹興諸暨杭州嘉興、上海都有工廠、房、地等等。但是,在地位上,禮耕先 生在年之後倒反到過一個高。可,不久就路轉,一個跟穀底。不過,隻要對中的人,對都能,並不出人意 外

          以前,有人曾把曆治運動比割草”,也就是說,高到,一批 批、一層層割下來。今天沒有到的,不等於天也不;所以,今天“” 不到的人,不等於天也不“”。

          四年,政府,地是要,而資本時還到。以,我地的政府,連上海大家 庭住的大房子和杭州“大”那麽大的“榆園”都還保留。但是,後來, 多,而生所需原料和產品市場卻越難。我 維持那麽一個的大攤難,後,隻得政府杭 州榆園”的部分;以後,了上海的大房,將款項三家另買了一。不知是因為還是有,我三家自門戶之後在一條街上,叔祖家我家隻有一、二百;而我跟三叔祖 就是緊鄰,隻有一而已。這三以前大家的那來雖 小得多,但在上海比房來還是大得可,在條街上都有點的。難六六年“文”開衛兵家說:“們住‘皇宮’天來家開個!幸虧隻是說說算了,後來我也就“地出”。 ,我的房子裏真正開會來,我一家成了展品, 日確實會更難過。

          我家以前三叔祖在一大房中,後來在相的兩 大房多年,這,我想是我們與三叔祖的關更為切的一個因。 那時候,雖大家自門戶,但關係仍像一家一樣。三叔祖一總要來我父 親多次,我父母當過去者送。我四兄三叔祖的仿,雖叔叔、姑姑,但時 ,真可以說是“”。我兩家房上是個大兩家的中隻一個一人高的隔牆。有時我得從大去, 就從過來、過去,當然萬手從四樓下去,一定的。 後來,兩家中相的一矮籬笆了,父親兩位泥水了一矮 磚,上段是磚砌,還有一,於是,我們和三叔祖 家更成了一家,可時來往。天的上海悶熱,大家在乘涼,就打 開門互

          每年一到曾祖父母我祖父母的日,三家幾在一祖,,到時也的親家,有時一下到了人。那時房大,也有人手,大家一年中有這樣的次。我采取的是輪值年,三房中的一房負責一年中的一切 動,第二年再一房負責房三年到一次。到了上,全家先去三叔祖家年。再一馬浩浩蕩蕩沿叔祖家 去年,後再成更大的人浩浩蕩蕩開到我家來。這個禮使在 “文”中都沒有中過,一到現在。

          五十初期,地割掉之後,就開起資本家那一 點的“”來了。一開所謂的“動”,資本家幾無人過關。資本家,得不少資本家不得不。三叔祖是我 家工廠業代表人,當在“三”中首當其來,不知他是過去而沒有自的。

          幸好“三動中沒出大問題動一過,政府采取 撫政”了,於是三叔祖當他廠裏的總經。不久,成了上海會的常務浙江省政會的到了“”。

          一九五年,政府來了一個所謂的“工商業改造動,與農 村的“動”相。那時東已經開衝昏頭腦”,以為這樣下去可以一共產主了。那時正是他的“”,真是要、要 ,一號令,全而動,不聽?於是,個月、天之中,全 上海大小工廠商店成了“公私合”,我家在地的工廠也無不如 公方之後,掌握叔祖、三叔祖一生的事 實際上家。不過,那時高人一等,在工廠是“私方”,問作用,再有高工資巨額“定息”可,生絲毫不受影響。但是,好鐮刀下來了。三叔祖的這次厄 運首先得從他的

一九去蘇聯旅行攝於莫斯

(起第一人為徐禮耕,第三及第四人為我八姑母徐宣壽八姑, 第人為親家洲)

          五年年前後,上海工商界了一次“工商業工作旅遊”。 那時,中蘇尚月之中。是中的“老大”,“的今天就是中天”是當時的一織資本家去看看自己的“天”如何當。首 赴蘇隻有三、人,都是上海資本家頭麵人,我三叔祖他的大(注 1)都在其中。在一個月之後,回到成了去天 經回來的“唐僧”,處請

          三叔祖生性講話幽默笑,使十分的時能說 幾。在二十初期一次時,杭州(注 2) 的地節節臨崩潰,形勢十分。那時禮耕先生二十 出頭,已是杭州工商界頭麵人。一次政府召集工商界座談,實際上 大概是大家捐款。大家麵對這樣的麵都無法笑容,便, 於是出現冷場麵,十分狼狽,禮耕先生來說:“知後事如何,聽下回分解”。於是,大家。事後,的老前輩們說, 沒有我三叔祖的這笑,不知會會如何呢。

          如果說二十三叔祖的打開了一個,那麽五十他開的 卻使自己陷入了一個

          三叔祖去時正隆冬,他帶了皮帽、高皮靴。不 想,聯室足,高。到了了可不能脫皮靴。於是,他回時開笑地說:的都好,隻有 “難過”。而上海難過”正上海的“日(“日)難過”,於是,當不久“”開時正好為說“日難過”的言 論不放,狠狠

          “動之中,要將上一莫須何確據或 的。三叔祖因有杭州,當因事杭州,也與杭州行業資本家有會。但在那時這會都成了“會”。記得年上海放日出過“徐禮耕放杭州亭秘密 串連”的頭

          不久,三叔祖正上“”,降薪,月五百五十 。不但協委,還他是去的。再不久,要他頭去上海西郊挖長風公園碧羅湖。那時,我再也聽不見三叔祖的笑 了。來他。好在這樣過了三、年,“撫政一次降臨,三叔祖的“摘掉了,不過其他沒有再過。

          雖說“”是對三叔祖的,但與九年後的“文”相比, 實在隻能算“小”而已。因為那時少沒有動他的要經——“定息” 及其他;而“文”時,不但禮耕先生,而大家也都一敗塗地了。

 

注 1: 三叔祖的大女兒萱壽,是我的八姑母。上海江大學畢業,嫁給洲之先生。洲經桐油業,曾有中國“桐油”之,是時上海最大的商家之一。 四九年後,上海人代人民代。“文”初期紅衛兵到及時治療去世。“文”後,先生曾上海聯副長、中華聯執員等職。1956 年,上海曾組織由工商界人物及成的代團訪問包括我三叔祖禮耕先生親家洲先生和我八姑人。

注 2: 孫傳(1885-1935),馨遠安人,軍閥首。曾聯軍總司令號稱“東”,成為係後期最具實 力軍閥。1931 年九一事變 後,孫傳芳隱破紅塵。1935 年 11 13 施劍翹為父報孫傳芳刺殺身亡

三叔祖徐一安在上海江蘇路安定坊弄堂內 (攝於 198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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