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842年香港被割讓與英國後,由於世界貿易的需要,各船務公司亦不斷地拓展香港與世界各地的定期航線,也包括的到澳洲的航線在內。當年的航線多是“墨爾本,悉尼,昆士蘭州大部分港口以及沿著大堡礁,星期四島,婆羅洲,馬尼拉,香港,神戶,橫濱”的反複航行。
到南澳阿德萊德的航線一般是澳洲本土的船公司,外輪到阿德萊德是貨船,更不用說到羅布了。所以華人在羅布上岸的都是逃避當年維多利亞省的入境稅的,而南澳卻允許華人免稅登陸。
從南澳到巴拉臘特有兩條路線:
(1) 從古尚灣Guichen Bay 的羅布港Robe出發(長320公裏).這段路程丘陵起伏多,不利於人馬通行.
(2) 從阿德萊德出發(路程長一倍),適合秋冬季節,且以平原為主.
兩條路線因人口稀疏而缺乏可補給的地方,故而在1854年後沿途都有倒斃的華工或他們的墳墓.
譚仁沛在他的“閱曆遺訓”中說到他在1877年1月18日(光緒二年十二月初五)從村子出發。1月22日(光緒二年十二月初九)從香港坐船出發,同年2月10日(光緒二年十二月廿八)到達目的地。在沿途所看到的是一貧如洗、麵如菜色、滿身病容一貧如洗的同胞們。那些最先到達的人不但沒有對遲到表示遺憾,相反的是他們正在考慮離開。我們這些剛到的人,能對這些悲慘的故事無動於衷嗎? 但是既然我們來了,我們不妨試一試。於是我們買了鋤頭、鏟子、食物、器皿等,扛著、擔著或雙手提著這些東西,在1877年2月16日開始結伴向山區魚貫而行。
鍾氏宗親網在2011年11月28日發表的鍾森博客有一篇略為詳細的文章是“旅居澳大利亞塔斯曼尼亞的新會鍾姓華僑”,其中是這樣說的:
1887年,有100名華人來到隆西頓,(West)鍾承朗就是在這一年和同村的幾個兄弟共6個人一起從新會到達塔省的。鍾承朗自小喪父,家境貧寒。也許是由於受到鍾潤的影響,他於1887年離開家鄉到澳洲(鍾潤1885年回家鄉娶親)。他們飄洋過海,完全是由於生活原因。 當時農民的生活困苦,特別是像鍾承朗這樣的家庭。另一方麵,從澳洲回去的人把在海外可以謀生以至發財的希望告訴他們。關於出洋的經過,鍾承朗是這樣描述的:
23歲本裏同祖共井兄弟連五六名同往新金山。二月十三日晨早起程行往黃衝衝口搭艇往雙水,轉搭大渡往澳門,轉達輪船往香港。…十七日搭長沙輪船由港開行往澳洲,三月初八日到雪梨埠碼頭。…至二十一日由美利伴搭船。二十二日午上到蘭隻慎埠,即晚在鍾潤菜園過。
可見當時是步行肩挑離開村裏的。由於新會到澳門一路水路暢通,雖然河道不寬,尚可行船。而從香港到悉尼的行程一共21天,跨越太平洋的時候風大浪打,辛苦自不必言說。可是到了悉尼以後,他們不被允許登岸,原因是當時的殖民地當局為了限製華人入境,對要登岸乘客征收每人100鎊的人頭稅。所以,鍾承朗一行又轉搭船到美利伴(即墨爾本),然後再從那裏到塔省。在鍾潤的菜園過了一個晚上之後,第二天又坐火車到南部的霍巴特,接著就到一個叫“遂生園”的菜園打工。
在“四邑淘金工在澳洲”有較多的描述:在當地雇用的向導引領下,“一條長而直的隊伍,所有人都穿著同樣寬鬆的藍布上衣黑褲子頭戴草帽,腳穿結實的草鞋…..每個人都挑著自己的擔子…..”(第16頁);“路兩邊都是丟棄的物品,衣服和行李,說明他們像撤退的軍隊,勞累使他們不得不一件接一件地扔掉自己的東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