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到1996年我受雇於不同的中外合資公司而被派駐營口上海大連和北京,主要是負責合資公司所承接裝修工程的管理。
大概在1996年2月底被從大連調到北京,管理公司在京承接的所有項目。約在8月份我回到香港辭職,也就是說我在北京居留了7個月左右。最初合資公司在建國飯店給我包了一個房間,住了4個月,因為成本過高,合資公司在亮馬河大廈附近的小區租了個單元供我居住。
那個時候經常在夜間到燕莎商場對麵的小酒吧吃晚飯,酒吧很小,隻能容納二三十人,但客人多是老外,可以多聊些英語。從目前的地圖看,那個小酒吧早就拆掉了。
在京的日子沒有去故宮或長城,早在1979年和1980年去過了。逢星期天休息就在胡同或大小廟宇在閑逛,為的了領略北京的民情。這些閑逛給我印象頗深。
最深的莫過孚郡王府,走進去的是在它的後門,但牆上仍有一塊是國務院或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之裏的招牌。
入門的頭進是約4米寬的空間,大概是當年安放馬匹暫留的地方,再進就是連續的廂房。廂房的情形慘不忍睹,走廊的前麵是家家戶戶在門前的爐灶,緊挨走廊是往院裏伸延且建得非常不規則的單磚房或木板房,兩側走廊都有建且長都不一,房與房之間的信道經常彎曲,甚而堆放了不少雜物。眼前所見,這些胡亂搭建的房子與原兩側廂房的屋頂成為一種諷刺(當然經長期沒有維修,屋頂也有不少野草叢生。
再往更深行去,見到一個雙層的舞台,內裏不知分隔了多少人家,舞台前麵倒是沒有加搭了建築。
本想多看一些,卻讓人喝走了,原因是我手上有個錄像機。所用的錄像機是8毫米的錄像帶,至今還保留著,隻是沒有了可播放的錄像機,所以當年的實際情況能截圖供回顧。
住在孚郡王府裏的人,大概是在正門所示單位的人,所以分配到這是些廂房去居住。解放初期這些人基本上是單身,在廂房間個空間就可以對付;後來家人來了,單位有沒有可供的廚房空間,隻好在走廊起灶了。孩子大了,沒地方可住,隻能在自家麵對走廊的地方先胡亂搭建個安身之所;知青回城使這種情況越演越烈,一發不可收拾。
類似的情況在北京的慣見的了。
上海更慘。1979年底到上海時去探望堂舅,他住的是在一條窄巷裏,戶外根本不可能搭建。一家七口居住在不足15平米的地方,前半截是廚房和飯廳,7個人在吃飯時,有人必須站著才成。後半截是三層的床,堂舅住下層,孩子在中間。兒子夫婦占上層。
盡管我在香港的後期是做建築,也涉獵過城市設計的書籍;到澳洲後讀一個建築的文憑,“城市設計”是必修的一門,因為一個擁有建築師執照的人,必須在工作中考慮到設計或用料與環境的融洽。
那時有個地方肯定會去,那就是末代皇後婉容的故居。那天是六四的前後,長期包的出租車司機早就警告過我,這段日子千萬別到天安門附近,所以選了去婉容故居。剛到胡同就讓幾個戴著紅袖章的大媽攔住了,問的是來這幹嗎。然後她們說婉容故居進不了,隻能在門外看看。到了地方,根本不敢相信是婉容故居。在門口向內看,一條粗於2米以上的煙囪直聳在院內,高十餘米。
也曾到徐悲鴻紀念館,相當現代化的建築,但僅能在下層的小賣部轉悠,賣的是印刷畫及文具的東西,還不如逛硫璃廠。
記不起是逛那一條胡同了,前麵看到的也是有國務院或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之裏的招牌,往內進是震驚得很。隻餘下入門的地方不足三米寬,磚牆是精致的磚雕,在逛胡同裏極為罕見。門框兩側堆滿磚碎和木柴,一副慘不忍睹的破敗景象。內裏的房屋更不用說,是敗家子的傑作,還是其它原因,沒有去考究。留在那裏,還不如拆了搬到曆史博物館去,或許今天仍能看到。
郭沫若故居也去過,收拾得幹淨,入門要買門票。內裏廂房沒有家俬雜物,牆上掛的是圖片的複製品,還不如買本書看得更多。
書是真的買了一本,“吃喝玩樂逛北京”,中國旅遊出版社在1994年11月出版的;書的紙質就不說了,內容在今天來說是小兒科。然書中許多地方都去了,例如世界公園﹑雲居寺﹑紫竹園﹑圓明園﹑香山﹑碧雲寺等等,沒介紹的大鍾寺﹑天壇﹑地壇也都到過。其它的記不起來了。
當年北京還有些難堪的建築,那就是沿長安街有些圍牆在中間開個洞﹑安上門,直接在門口擺起小攤,形形色色都有,包括雜貨小食之類的。可見城市管理的無狀態。
30多年沒有到北京了,在不少視頻中看到它的變化,隻是不大想重遊。想看的是“修舊如舊”的曆史古跡,而不是用鋼筋混凝土建起來的假古董。倘三環以內成為真正的文物保護區域,才算有留給子孫後代的傳家寶,難了!
最近搜索早年北京城市規劃的曆史,給自己一個學習的機會並不影響對澳洲華人曆史的研朔,謹是放慢了步子,喘一口氣。對北京城市規劃的曆史會多寫一篇,說說個人的體會。
北京的胡同,位於東城區的應該更好些,據說那裏以前多是富裕人家的聚居地。我小時候曾隨家人拜訪過一位當官的老革命,對那四合院至今仍印象深刻:獨門獨院,院內幹淨清幽。相比之下,大雜院的熱鬧與嘈雜,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30年,北京的變化太大了。 你的錄像好珍貴了。 要是能恢複,放到網上肯定就火了。 有設施可以。 我家的錄像,十年前年就存到到 CD上, 後來又轉存到硬盤上了。 下次回北京, 找找這個孚郡王府,好像已經成了旅遊地供參觀了, 如果放你的錄像,多有曆史感啊。 單位的人最容易清空,外地租房的也好辦。 最怕的北京原來的城市平民,沒房,能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