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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寒。走山。路,真如鐵,不是踩著真像鐵,而是步步都有真如級別的質感鈍足。
嚴寒裏一望,均為能夠留下的。道地的春秋筆法。想寫好文章的,請到嚴冬裏來。
(衍文:百家爭鳴,好文章。大多搓著手,跺跺腳腳寫的。多餘的字詞給凍得不敢冒頭。淝水之戰以後,文章滋潤了,賦,駢,對仗,排比成堆成堆的,都是氣候暖和給弄的。)
落葉的嘈嘈,沒了。路,全裸,在一絲不掛的林中,爽爽地延伸。走在上麵,不由橫眉冷對,不由一眼就看到本質。
(衍文: 海德堡大學背後有山,山中有“哲學家之路”。謝林,黑格爾,馬克思那些個一語中的尖銳,當正產生哲學家之路嚴冬全裸之時。)
酷寒的山林中,話少,全身精力到足端。思緒,跑出腦筋,解放似地開展。斷木的剖麵,道道凶,刻刻狠,全是最真,全是三段論;亮天墨枝,龍門十二品出閣,篆隸儼著臉:這世界,我來了;澗中有響,大溪逐浪。用永州八記說它,都有點不利索了。溪水坦蕩,不繞。溪流競喉,不縈。有韌光,劈山,劈林,不商量….. 到處是觀點,每個看都能成為“我認為”。
沒有相遇,純我與自然。這其實是孤與獨的相遇。山林,春枝葉,夏藤蔓,秋顏色,冬,孤孤得儼。走進去,如約會。單聊,靜音模式。就走過來一男的,長者,坑著頭走。尺近時,揚麵“ Hi”,特清亮。幾十步遠的披頂上,搖過來一金毛犬。走與跑之間的步,走到跟前,停住,讓摸摸頭頸項,驚涼驚涼,接著搖去。這一對孤與獨。
鬆鼠都看不見了,也沒鳥。寒所以稱嚴寒,確實留怕氣。路過的瀑布,不大,全給凍住了。連成亮劍形狀,切下來,砍下來。看著,深深地倒吸一口涼氣。上一坡頂,無遮,風掃,冷都來不及覺得,就感覺頰酸,眸像結冰了,趕快用眨保護。春溫如歌,夏炎如戲,秋涼如詩,“這裏冬天的冷,可不是開玩笑的”。今天早晨開後院的門,知道這話的實誠。此際,遇上的是實誠的update 版,寒至嚴,笑不出來。
踏青,山林是女孩;夏令營,山林是少女;秋采風,山林是蒙娜裏莎。嚴冬走山,咱倆,老婆與我,一派代表全人類展現直立行走的儀式感!真想喊一嗓:烏拉!敘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