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爵士樂之父路易斯. 阿姆斯特朗唱what a wonderful world
心打開是啥樣? 這歌唱,使你聽到了,也使你看到了。剛聽這唱,是聽他看他,最後,是聽和看自己,而且是以前從未聽到和看到過的。
路易斯,和許許多多黑人歌手一樣,和紐約街頭的rock and roll 一樣,用唱,給你聽到,也給你看到,人的心的原生態是什麽個樣子。
心,是想和念,是情與感,是靈與肉….. 更是姆旺紮(坦桑尼亞城市)街邊蹲著的老夫人麵前,一亇皺巴巴的手絹上放著一小撮花生米,這是她的小生意,而她盤坐著,正在傾注地讀著《聖經》;更是被莊園主強暴,由憤怒到竟發現自己是喜歡他的,而後,和莊園主的老婆去爭,和周圍的世俗鬥,最終用命去訴諸自己的這份感情。路易斯唱出它們。
《湯姆爺爺的小屋》裏的黑人,除了心裏渴望自由,這世界對他們無所謂有和沒有。聽阿姆斯特朗這歌唱,知道,自由了,仍是無所謂有和沒有。到了安咕嚕咕嚕大草原,覺悟到,原來連自由都是個俗物。
什麽叫聖?《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是悲傷,憤悶;《阿根廷不要為我哭泣》,是女人在閨房裏哭,哭著哭著,走到陽台上大哭;《信天遊 》 “兩眼的淚珠,突突突突突突往下唉嗨流”,把你你我我,你和我我和你,放聲一號。總之,是生活,活著,苟活,活不下去,活人,不想活了去開車持刀無差別殺人…. 路易斯的唱,越過它們,在訴說著受盡苦難的黑人老婆婆懷抱著白人莊園主的小兒子,安然入睡;路易斯的歌唱,是譜曲的馬丁路德金的演講“我有一個夢,自己的孫女牽著白人鄰居的小孩一同去上學”……
聖,是聽到路易斯聽到吐出的第一聲,心裏一緊,忘了手中咖啡杯的燙;是接著聽下去,有如看到女人在卸妝,回到素顏;是男人被打回原形,F F 填滿的plain talking ; 聽著聽著,如聞《出埃及記》,世界曆史是你,你是世界曆史;你隨著民族流亡,最終卻成了自己的出走;這歌像是聽也聽不完,心緒比讀完《啟示靈》還亂,還空。會懷疑,這是歌?這是歌唱嗎?
讓星艦把這聲音帶到火星上放,那裏的山山水水,也一樣會被感染得無限蒼涼。
聽阿萊格裏《Miserere Mei》
別急著講“我才不會信主呢!”聽聽這歌,聽聽唱詩班的歌唱。
沒信主。但相信,信主,不是講的,是聽唱的。
第一次在德國小鎮的一個很小的教堂裏聽到唱詩,才知道,“空山鳥飛絕”原來並非極靜;“相看兩不厭”之境,隻是尚高,好靜,不是高尚,不是安靜。自己守著的所謂“精神家園”,原來就是塊圖方便,圖便宜的自留地。此時,根本不會想到用什麽“第三隻眼”,比“碰撞不上”還要隔,一下回到了“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的原點,自己不是原地踏步踏,而是踏都不知道怎麽踏。
聽說過,西方音樂比中國的,高好幾個檔次。也聽出來一些。聽阿萊格裏《Miserere Mei》,還是出乎意料了。這不是檔次之別。而是他們知道心在哪裏,知道心走向唱的路在哪裏。中國音樂,唱不關心,心不關唱,就是個聲。這話有點狠,但不是亂狠。
上帝,是信仰,更願意認為,上帝是個音階。我相信上帝是唱著去信的,不是念著去信的。這就像教堂,它不是一個個教室,它是一座座音樂堂,音樂廳。
早聽說,哪哪是天主教的天下,哪哪是伊斯蘭教的地盤。到了土耳其,杜拜,聽到滿城的祈禱時,在歐美教堂裏聽到聖曲時,現在又聽到這阿萊格裏《Miserere Mei》,
比“懷疑人生”還要懵的感受滿頭滿臉,這聲音,和自己怎麽一毛錢關係也沒有。不由扯扯耳朵,曾聽到過什麽嗎?就剩下那幾聲信天遊了。人這一輩子,就聽聽京劇,紅歌和當下沒心沒肺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沒聽到過沉浸過像阿萊格裏《Miserere Mei》這類的音樂,蠻虧的。
想起了黃永玉, 當年三無, 無財無貌無女友, 僅憑吹小號, 騙得張梅溪與他私奔. 後來, 年老, 一口假牙, 吹不了小號, 就寫了首長詩《老婆呀, 不要哭》.
“讓星艦把這聲音帶到火星上放, 那裏的山山水水, 也一樣會被感染得無限蒼涼” ---- Great idea! 你去 Twitter 給馬斯克留言: @elonmusk Would I recommend sending this song 《What a wonderful world》 to Mars via Space X starsh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