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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302)
文革中,七O年到七二年我的日記有如下套路:自己有了缺點,是“放鬆思想改造”“對自己放鬆了要求”;有了優點和進步,“是因為按照黨和毛主席的教導,得到了同學老師的幫助;看到了好點的電影,景色,物件,都是黨和毛主席帶來的,我們生活在毛澤東時代真幸福;看到不好的人和事,髒和亂,要不怪“革命自覺性不高”,要不怪我帝修反搗亂。
文革後,直至八幾年代,遇什麽,都反思,反省,許多就是反過來想,看背麵;一時搞不好,就怪文革把國家弄到快崩潰的邊緣;搞了不少時候還是不見起色,就怪四人幫遺毒太深。北京西單牆則貼出四化之外也要搞製度現代化雲雲的大小字報。
改開了,貪富差距加大,貪腐常態化,…… 都是因為一言,一黨製,專製,總而言之,要政改,要憲政。
後來,反悔政改,回到唱紅歌,反美帝,反日本,定於一尊。什麽什麽,怎麽怎麽,保持江山顏色為本。
這旯旮,這樣想的,都是識字,並且能寫連篇的人。不識字或不能寫連篇的,懷抱的是:晚上想了千條路,早晨起來磨豆腐。毛主席就發現了這個中國社會的奧秘:知識者最愚蠢,泥腿子最幹淨。孔夫子早就被“四肢不勒五穀不分”給罵懵圈了。
所以,我抄十二三歲時寫的日記,不覺得幼稚。讀四五十歲時記的,覺得和十二三歲時,大差不差。
二
艾思奇教科書說:社會的常態是生產關係耍適應生產力;上層建築要適合經濟基礎。但有時,生產關係和上層建築有反作用。然後,就一直在說這反作用。
後來,踏進這旮旯裏麵,才知道,這兒隻相信“有時,生產關係對生產力也會產生反作用”。後來更明白了,實質上,這兒也隻存在這種反作用。秦皇漢武,蘭台令曆史研究所,粉紅公知,都在這個反作用裏卷。譬如:
“毛澤東對中國最大的貢獻就是他死了。”“中國現在就差陳勝吳廣了”;新西蘭,台灣的媒體天天在號脈:中共快垮台了;三駕馬車都不靈了,看你還能跑多久?…..
卷得五零後,高中畢業人前還分男女界限,背後找《生理知識—— 生殖係統構造》解決性饑渴;卷得五零後考不上大學卻考上了研究生,數學零分卻去科學地研究了這研究了那;七個常委長得歪瓜裂棗相都是被“反作用”卷得;當下的小視頻多是用個好看的女人在讀五零後六零後寫的,為什麽?他們全被反作用給擰巴得“打扮不出來”了。
原來,中國的人文知識,就是認識,運用,膜拜,論述,描繪這重“反作用”。所謂混得好,就是利用反作用,以致成為反作用;失意的,不過是不會玩反作用。
“偉大和渺小隻差一步”,即盼著反作用;量變到質變有個拐點,彎道超車,能多快好地抵達,即利用反作用……. 在這裏,是性格決定命運,是掉下來的曆史塵埃把你砸毀了,是Tmd 一生碰上兩回豬頭三,更是都給反作用給玩殘了。
住定歐美,全是生產關係適應生產力,經濟基礎適應生產力,反作用一冒頭,就天下盡誅之。女孩漂亮,男孩陽光,快樂活,安樂死,每步都跨在《國富論》的章節裏,都走在《資本論》第二卷至第四卷裏,一有第一卷的苗頭,就割掉。經濟,不戴著政治的帽,按章繳稅,納稅的可以查怎麽用的,清清爽爽的,“住久了,感到什麽什麽都很順”,沒“反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