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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年輕的古詩詞和書法嗎?
自己寫得入心的,還是《字識》。
書法和詩詞,都又舊又老。一落筆,就起碼沒童年和少年了。
而且,不舊不老,周圍也教你催你舊和老。
聽說過年輕的古詩詞和書法嗎?
“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李清照十六歲時寫的。可這心事說是賈迎春才有的,誰不信?所以,這詞句子好是好,就是沒有丫頭氣。
賀雙卿的詞,如果沒詞牌捆著,可成為曆代詩詞中僅見的黃毛丫頭韻;雖然被捆,仍是中國詩詞中最顯女孩氣的真人秀。
林妹妹的詞也好,難為純爺們兒曹雪芹,裝得亂真。
“鵝鵝鵝,曲頸向天歌”,如果真的出自小孩之手,蠻悲催的,小大人,文學腦垂體分泌失調症患者。
“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老氣橫秋加點老抽才夠的老氣。十來歲的娃學成這樣,說成是唐文學之羞,不過份。一篇《滕王閣序》,妥妥的朗朗彈鋼琴的唐朝版,裝透了,作死了。而且裝的還是個老,作的就是個舊。
書法,更是。筆法,是道地的成人之法,一點點餘地也不留給成人之外的諸如塗鴉,突發奇想之類。
“夏練三伏,冬練數九”“寫盡三缸水”之下,小孩怎麽小?明明催人老。都說練鋼琴的多遇上了虎媽,逼著練字的狼父獅母,唐宋元明清裏早有。
三言,四言,五言,七言,哪一個不老聲老氣?再加上對仗,詞牌,這韻那角,就是不讓你年輕。打開唐詩宋詞,就像進了老人群,打扮得體的還好,像“老夫聊發少年狂”;《春江花月夜》,就是霍尊唱女聲,男人一出手就蘭花指。
書法,就是比誰先長過四十歲,誰先白發蒼蒼。看看曆屆蘭亭金獎的字跡,篇篇都是長得太著急的樣。
少裝老的難度和六十裝十六一樣難。書法是幹這事的專業。書展,就是這個專業的裝老秀。
“筆法老到”“像個六十多歲人寫的”可是書法上的好評語;說你“寫得有點清人意味”“寫到唐了”“晉味足”,能使聞者易得範進樂。
這其實是林妹妹的肺癆審美。效果:練久字的人,目不亮,話不直,多少有點鬼。
倒也能說出點東西來,像曆代論書法的文章,《書法有法》等,可也就是耍技弄巧的份量。
因為總也不過是學個手藝,所以學的會有師可拜的徒弟樣,沒師的,就成了虞世南,歐體顏柳體徒子徒孫樣。昂首挺胸的書家有幾個?不心事重重還是書家。見過幾個美女書家,唉,都幾分少奶奶還掛串佛珠的姿態。
書法,使自己學裝,顯老。恨死。沒法弄,逢上了該長知識的時候偏學主義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