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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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永玉範曾朱新建小林的漫畫,瞎看看

(2023-09-12 05:19:06) 下一個

感覺,黃永玉,範曾,朱建新,還有這個“小林”的畫,把審美的格和調,往無歹裏拽。

 

黃永玉

 

黃永玉少年開頭的幾張畫和木刻,活泛,調皮。後來,舍不得這“少年”皮似的,明明成年了,偏拖個裝變音未盡的餘響。老了後,玩起人來瘋。賺錢,賺名,一樣也不拉,而且都以一種“這就是我,這就是我”的“我老了,我在乎誰”姿態,供賞玩。

 

隻是“賞玩”不久,就觸碰到其中的精。譬如,畫中的皮和逗,往往說雞湯,不是;說不是雞湯,可又往哪兒歸呢?再譬如,畫的鼠“我醜,我媽喜歡”;畫的貓頭鷹,“人們錯誤地把我的眉毛當耳朵看了”之類,談不上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更談不上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而是擺地攤,賣點有點像舉牌“我的陰道我做主”,但舉牌的是個爺們兒。

 

不是有意“什麽畫也不是,我畫的是黃永玉的畫”,而是因為不下功夫或者也並不知道怎樣下功夫才能畫出諸如油畫,國畫。黃永玉筆下的景物,有點占便宜的意味,這兒來點水墨更方便,那兒堆些顏料更省事。所以往往成了另一種“歲寒三友”,明明不老實,騙個“高大上”。

 

黃永玉筆下之萌,不經意流出的,一丟丟;經營的,一些些;介乎於其間的,好多好多。

 

與其同時代的錢鬆岩的鬆,陳大羽的雞尾,誰誰的鷹翻白眼比,黃永玉的鼠鷹花草們,就是個玩藝兒而已了。

 

國畫,末途。魯迅,徐悲鴻等,倡舶來的油畫,版刻,努力使國畫得以新生於“拿來主義”中。蔣兆和的流民圖,徐悲鴻的馬和愚公移山,都充滿著給中國帶進點新東西的悲憫。重點:他們下著實的功夫於新的和舊的。相比之下,黃永玉畫畫,就有點彎道超車了。

 

他的本領,不翻車或沒翻車。致使連“我九十啦”那樣畫畫給壽宴上老熟人聊以一笑的草圖,也敢往熱搜上衝。

 

黃永玉畫的意義,不在他畫了什麽,而在這樣的畫也被接受,這倒挺有幾分傳奇色彩。覺得。看他的畫,常常被“這樣的畫也火了”的驚愕擠掉“看到什麽啦?”

 

 

 

範曾

 

範曾,太裝。畫起來,更裝。

 

《鍾馗》,乍看,憤青不止;再看,有“憤從何來”之問;多看幾幅,才知道,什麽都可以編。

 

布局的才華,挺卓越。但有點玩過了。見他畫中的長衫飄瓢,時常會覺得,這人大約一點裁剪的常識也沒有。魏晉先賢的瀟灑之襟,都知道要有便於撓癢癢的實惠。範曾畫的長衫,包裹個偷渡客都夠。

 

好大義,山寨《離騷》不商量。看過他的《天問》圖。這人,膽忒肥大。怎麽把絕望透頂的屈大夫,畫成了一幅終於把擔子上的菜都賣完了的“菜農滿意圖”。

 

範曾的畫,多以要提起山河之襟的氣開筆,幾個大開筆,山河沒了,剩下幾丈幾尺的薄布或稠在亂揚。“大江東去”之慨,用“一樽還酹江月”接尾,份量已然欠了。這範曾,怎麽敢動不動就“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地弄墨,是不是有點不識數啊?

 

範曾畫中的衣服,比它裹的人好看。寬舒,張揚,看了,視線像是給洗窗劑刷了。畫的布局,爽目。焐燥的時候看,尤宜。

 

他和黃永玉的畫:看黃永玉的,逗,很少有這之外的。看範曾的,總還是會蹙眉的。黃永玉之逗,不見得下放,但也不見上升;而看出範曾畫的裝,會覺得他畫的那些個人物,不邪即渣,蠻把看人的美醜格調往下拽的。

 

朱新建

 

朱新建,比看誰畫得黃。

 

畫麵,線條,意思,都很坊間“手抄本”,講男女那點事的那種。

 

維娜斯之裸,是“請脫,可以嗎?”之後的寬衣解帶;朱新建畫中的女人,“一不小心,被偷窺了”。倒是刺激,與看手抄本有一拚。

 

朱新建在慕尼黑辦畫展的廣告,受到當地婦女的抗議:不尊重女性。

 

朱新建的畫境,用南京話說:有點無歹,齪,廁所文化那種類型的。

 

看不多他的畫,怕跟著不要臉。

 

有不少這種格調的畫。道是率性。率,不是甩。坦率,不是全裸。敢於直麵於己於世,不是“反正大家都一樣,你看唄!”這些畫看多了,感覺身心又上山下鄉了。

 

 

小林的漫畫

 

 

小林的漫畫,一個向:暢於看。

 

小林的漫畫,畫是副刊,旁邊的話是頭版。大多數應該先有話,才有畫的。所以是識字看圖。——- 所以,時不時會覺得“你也太小瞧我的智商了”。

 

一地雞毛,看怎麽撿。小林畫裏,不少隻顧唾手可得,別人怕不衛生這上麵管得不多。

 

很多就是個配圖版腦筋急轉彎。

 

中檔偏低:悲不及“傷害中華民族感情”,樂正好夠“開心就好”,而且不願意費勁向“歲月靜好”方向挪。

 

用來解壓的。可那些個畫和話都挺心機的。所以,讀後,沒見放鬆多少,甚至會更糟心。

 

是用來掙錢的,是商品,賺才畫。不循藝術規律,緊跟市場行情。

 

總議:

 

 畫麵感,都有點無歹兮兮的,廁所文化兮兮的。

 

假正經,很醜;也沒得到點新的正經,卻耍“我就是不正經”,也醜得很。這些個畫,有點“彎道超車”意味,齊白石的匠工鋪墊,不見;徐悲鴻的留洋取經,不曾,卻一下“超現實主義”“後現代派”了。

 

用畫惡心人,不該。朱新建有點。

 

用畫欺負人的智商,不該。小林有點。

 

用畫裝,被噴,活該。範曾就是。

 

畫了一輩子,始於玩意,終於耍境,看了,不多;不看,不少。這樣明白地定位自己並也做到了,也算是一種功夫。有點像白相相唉。黃永玉畫如是。

 

闖見鬼了,黑白無常鍾馗出;遇到神了,維娜斯蒙娜麗莎向日葵出;就遇上中國大媽,紅旗下長大的張三李四,不畫廁所畫也難。有如“他媽的”“傻x”,不是創造,是造,說成作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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