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王朔《我看就是一場鬧劇》

讀王朔《我看就是一場鬧劇》

 

我看就是一場鬧劇

 

王朔

 

在我看來，這個社會既非悲劇，亦非喜劇，根本就是一場鬧劇，或者說是中國特色的鬧劇。

 

參與這場鬧劇演出的，不隻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大人物，也包括習慣了自欺欺人的老百姓，以及我這樣“別有用心”的看客！

 

鬧劇總少不了一些經典台詞，也就是可笑的理論。我把它們簡單歸結為“四大魔咒”。之所以搞笑，因為它貌似真理，實則違背常識，蠻不講理。演員們很陶醉，看客們遊戲其間，推波助瀾跟著起哄。

 

第一咒：抹黑論

 

在一個健康的社會，批評政府很正常，也很有必要，無論這種聲音多麽刺耳，來自哪裏。特別是知識分子，站在民眾的立場上批評政府，此職責之所在。

 

誰在台上就罵誰，道理就這麽簡單。做官不但要經得起人誇，更要經得起人罵。因為你掌握權力，你的言行跟大家的禍福有關，所以大家要監督你，批評你！而現實正好相反，權力永遠正確，誰過氣了罵誰，誰在台上舔誰！

 

（議： 一個民族中“非常有思想的”，想到了這一點，以這樣的程度，水準，語言；並得到“比胡錫進好得不是一星半點”的讚，應當說，真的很low 。

 

比比“救救孩子”，真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強盜邏輯”尚有性價比，因為尚有以為其中存在著“邏輯”。“指鹿為馬”，是亮劍，你還在辨認，是你糊塗。

 

“黨大法大是偽命題”，不是要讓你去辨真偽，而是告訴你，真偽，我說了算。

 

遇上“搶東西，老子還要搶人哩！”的主，仍想著分辯，千萬別說“曆史沒給我機會”。

 

“解放後”的新社會的基本特色就是，謬論不再存在，整個存在變成荒謬。譬如“誰在台上就罵誰”是絕對的反動，跪舔，則絕對的紅粉。這，並非緣於沒道理講，而是緣於這兒壓根兒就沒有“誰在台上就罵誰”的道理存在的地兒。

 

因此，用魯迅的話說，首先要做的是“掀掉這筵席”；用章詒和的話：“推倒這堵牆”。

 

和毛澤東之流鬥嘴，像梁漱冥那樣“主席，你有沒有讓我上台講五分鍾的雅量？”好可愛哦！——— 老了不懂事，與虎謀皮。王朔這番駁斥“抹黑論”，正是王朔之謬。人家從來黑著臉，哪有抹黑的事兒，有的是反間諜。

 

其實這也是那裏的“有思想的人”之謬。福建不少地方，數代人前赴後繼地潤。讚！鬥不起，躲得起。和這幫東西扯西東，就是個瞎耽誤功夫。

 

王朔，離這功夫，還欠點火候。

 

 

如果有人膽敢批評幾句，馬上就祭出“抹黑論”反複修理。可諸位想想，如果閣下麵白如玉，類似潘安宋玉，別人就算把臭狗屎扔過來，抹黑得了？白本就是白嘛，即便被抹黑了，洗把臉，終歸還是白。沒這點自信，算什麽大丈夫？

 

（議：這有幫閑之虞，而且還是很落伍的那種。

 

首先，“新社會”的黑白之辨，從來由黨代會宣布。其次，黨說了“要全民上街趕麻雀”，你躲在家裏就是不出來敲臉盆底試試？還敢“扔狗屎”？你以為還是民國，蔣兆和能給蔣總統一個耳光？複次，“新社會”從不以自信為本，而是以“你敢不信”為本。反右，“本”了一次；文革，換個調，又“本”了一次；改開，扭捏地“本”；三年疫情，變本加厲；如今，內卷，和“腐朽的西方”鬥，PK 起反右和文革來。

 

 

如果閣下的臉本就是黑的，亦或心比臉更黑，還用別人抹？就算人民的眼睛達不到雪亮的標準，這點東西總看得清吧！若不自知，撒泡尿瞅瞅，不就一目了然了。

 

（議：有點吃中南海特供者，亂操吃地溝油吃瓜群眾的心了。眼下雖不至“國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國”，可三年清零不動搖後，一夜放開的虧吃大發了；涿州被灌後，竟出動軍警伺候不滿的村民，大夥都見到了。是不是個豬頭，一眼就搭得出來了。他撒不撒尿，不信還會有很多人伸脖子過去不怕聞騷，共賞尊顏。）

 

 

也就是說，真正白的人，根本不怕別人抹黑，往往一笑了之。誠所謂大丈夫當如是也！動不動祭出抹黑論者，大多是因為心虛，或自欺欺人，明知自己臉黑心黑，還想被天下人誇為貂蟬西施。可有臉黑如鍋底的西施嗎？如果你是範蠡，真願意放棄榮華富貴，跟這種型號的西施私奔？

 

究其根本，諱疾忌醫而已。比如說這兩年我身體不好，房事欠佳，就特別不想見人，怕人家提這事，隻喜歡別人說：您身體真棒，跟西門慶在巔峰時期一樣。聽了當然很爽，爽完趕緊去吃藥。

 

自己心黑，長得醜，幹了一堆齷齪事，心虛，怕別人知道，不許別人說！所謂的抹黑論，如此而已。

 

（議：這話沒說到點子上。

 

“祭出抹黑論”，不是鬧著玩的。輕則雙開，重則交付東廠。

 

這裏從來沒有“大丈夫”，隻有“無法無天”“大家都有憲法，我們也弄上一個”的獨夫。

 

“諱疾忌醫而已”，看來王朔尚未及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中國人的水準，而對這些個東西，僅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都太客氣了。

 

從來不以為，他們怕人說他們黑，他們怕的是別人也來分享這黑。不讓人說，是防微杜漸，避免釀成儲安平那樣的人出來議論“輪流做莊”的尬局。

 

看來，王朔是相當善的，相當的以為所處還正常，不過是這有點過了，那有點“太那個了”而已。

 

由這，大約也能掂出王朔文章的份量。總之，他有好多好多的有，見不到個無中生有的無。麵對著這麽大個荒誕，卻還在給開方子，找路子。從這上看，王朔哪裏痞，明明很順的。

 

 

 

 

 

 

 

第二咒：砸鍋論

 

最近有一種時髦的說法，所謂砸鍋論——不能吃我的飯，砸我的鍋雲雲。

 

依照常理，吃別人的飯，當然不能砸別人的鍋，否則就是小人。但這不是關鍵，問題的關鍵是，人家是否吃了閣下的飯，或者說批評兩句就等同於砸了閣下的鍋？這到底是什麽質量的鍋，幾口唾沫就他媽能砸穿？

 

在有些人看來，國家就是我的，隻要你生於斯長於斯，無論是人是蟲，都是靠我活著。這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歪理一脈相承。爾等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否則就是貳臣逆賊，砸了我的鍋。

 

事實上這完全是強盜邏輯。就本人而言，自食其力，盡管活得不太如意，但也不屑於某些人的施舍。幾千年來，普通民眾都是自己養活自己，從沒有吃別人的飯，用的也是自己的鍋！倒是那些揚言施舍我們的，以形形色色的名義，吸幹了我們的血汗。

 

他們機關算盡，把我們的鍋據為己有，然後大言不慚地說，這鍋是他們的。我們隻能逆來順受，稍微有點抱怨，就被認為是要砸他們的鍋。

 

退一步講，就算那些鍋真成了他們的，但有資格分杯羹者，隻是極少數，也隻有他們，才有砸鍋的機會！老虎蒼蠅們已充分證明了這一點，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想砸鍋可能嗎？

 

何為人民公仆，簡單講，因為吃著人民鍋裏的飯，必須恪盡職守，為人民服務。某些人卻顛倒是非，不但人民的鍋成了他們的，一邊吃一邊砸，吃相醜不堪言，甚至把砸鍋的罪過，也要轉嫁給鍋的主人！

 

盜蹠說“盜亦有道”，所謂的砸鍋論，就是盜亦無道的典範！

 

 

（議：解放後，“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比國徽奪目，“黨指揮槍”的威虎廳語言，正式進入大會堂。

 

改開，改成“落後就要挨打”“摸石頭過河”。不過是把盒子炮掖在衣服下。

 

“砸鍋”橫來了。

 

原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是高了整整一個語言文明政治文明檔次的！

 

解放後，像“脫光後”。黃巢入京，闖王下馬，洪秀全上台….. 知青也來耍耍了。

 

秀才遇到兵，抱怨有理說不清。誰的錯？說你砸鍋，王朔仍在分辨鍋不是你帶來的，究竟誰砸鍋，鍋是什麽樣的….. 是小笨笨？還是玩小可愛？

 

下鄉，立刻明白的道理是，再教育你，你敢不接受？！貧下中農敢不對知青再教育？！

 

這樣的壓迫下，知青悟出的道理竟是一，像王朔這樣的“你皮白，還怕別人抹嗎？”“我自食其力，沒砸鍋”；二，上台了，直接嘚瑟：不許砸鍋。

 

都是些什麽人？！不愚民你還愚誰？不專製你還專製誰？

 

不是還在滿網地分析清零的原因嗎？不是還在跟蹤秦剛和總書記的行蹤嗎？

 

“這就是我們的人民”！這就是我們的領袖！不愚白不愚！

 

忽然覺得，這裏真有愚和被愚？專製和被專製？有的隻是搗漿糊。

 

 

 

莆田人，潤！起碼，圖個清淨！盛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