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屁股決定腦袋”,賀龍不說這話,說什麽話?毛澤東接過來引用,基礎知識不紮實的緣故。留洋的論壇博客還拿它當金句,學白留了,不如回國賣紅薯。
“少年強則國家強”,“誰要你生我?我要回去”,諸如此類,被當成“逆反心理”,即心理疾病。試問,祖國的花朵開還是不開?
用“叢林規則”當評議的根據,杠杠的。不知道,拿別人當虎豹的同時,也拿自己當浣熊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和看了個狗狗會替人拿手紙的視頻就感慨“人連狗都不如”,思維水平不相上下。達爾文的進化論是生物學,達爾文主義,一言以蔽之:邪。
二
海歸後,魯迅開始混日子,做飲食男女。這個是他人格,思想的天花板。之後,因遵命而文學,歸結到底,是養家糊口。其間產生的,都是那天花板之下的,但卻是至今為人們惦記和琢磨不已的。
魯迅的一生告訴:安安生生地飲食男女人畜無害一輩子,才是正經的。其它的近乎盡數的瞎折騰。
百十年來,在中國,隻要識了字,能為難死人的正是:做個沒什麽理想甚至沒有什麽想法的人。回憶回憶,張望張望,碰上過所謂“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的人嗎?
移居偏僻以來,兩耳一靜,睡自然醒的覺,寫就是為了寫的字,做就是做得玩的博客,走愛走多少步就多少步的路,在洗白清零般後的日子裏數鬥轉星移,和魯迅的“許多年,我便寓在這屋裏抄古碑。客中少有人來,古碑中也遇不到什麽問題和主義,而我的生命卻居然暗暗的消去了,這也就是我惟一的願望。”的意境覺得接通了。
張愛玲到了美國,便很少寫作了。也覺得過寂寞,去了台灣,想解悶。丈夫賴雅一告病,立即返回。都說,她枯竭了。
在歐美過日子久了,對在大陸過過的日子和經曆過的人事,淡了遠了。有回憶,可怪怪的起來。數十年的日記,原本以為這下有時間好好翻一翻了,可怎麽也翻不下去。這哪是日子?哪是過日子?
馬斯克在采訪中說,碳基生命不過是產生矽基生命的跳板。沿著想,大陸幾十年,很像這跳板。沒有前幾十年,就不會有後來。而後來的,竟是和以前的不相幹。
在日子裏發生了清零,落實到最深處的感受是輕快。一下,沒有那些“必”和“要”了,純日起日落的歲月掉進天然氧吧,裸呼吸,自在身。
張愛玲還有多少要寫的呢?
三
接地氣。經常覺得接的是沼氣。民間的網管常用詞:說人話。
共產主義的偉大理想,複興大業竣工的景願,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落成典禮,和“人類即碳基生命不是過邁向矽基生命的跳板”比,算個啥?
民國以前的書法和民國以後的書法不同處在,前者是不得不那樣寫,後者是有硬筆了,拿毛筆字來秀。民國以前的字,都挺本份的字有字樣;民國以後的現代書法,找不到祖宗,也斷子絕孫。
拿著綠卡或國籍的,最操傳統沒了怎麽辦的心,和喝著地溝油,煩著中南海的心”接軌。
圈養和放養,即解放前和解放後;憑票供應的牧“民”和吃上盒飯的牧民,即改開前和改開後。
中國曆史時代劃分的紅線把握小技巧:飯碗裏有米粒的叫“天下大治”;吃上了幹飯的,叫盛世;沾上點葷腥的,天天像過年;最不濟的吃觀音土,不過叫亂世。總之吃。清以前寫作口+契;解放後簡化為口+乞。什麽什麽都還有個戳印的時代進化到了全仗一尊一句話的時代。這口字,是人口,還是牲口?常常分不清。
四
她說,我想有大錢。問:“你有什麽真本領?答:沒有。複:那你得傍大款。回複:他們身邊不止一個女孩子。,
有議:新一代女性的訴求與理性,比《青春之歌》時代進步多了!去睡,去睡,睡塌它個土豪世界!到那時,試看這域中,母氏還是父氏?!到那時,奸汙的是男的,強奸罪專指富婆豢養小鮮肉。
五
一個被通知查稅的熟人說:那真叫個愁。舌頭木木的,胸口堵著。“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那點相思,就是盤風景小炒啊!宋詞,就是這樣的風景小炒路邊攤,一排排地排了幾百年。
一個以采集這風景小炒品味為業尚吃力的文學,非用磅稱稱其份量,去掉毛重,淨重還剩多少?
六
不聽韓紅吼,還知道心口在哪兒?
王菲,歌後。那聲音聽起來就是個剛晉升的常在;就是她很用心用情唱起來 ,也就是個優伶之屬吧;
霍尊開口,聽得要吐。換台沒商量;
網上有個女的唱“苦菜花”,撕心裂肺。
《革命歌曲大家唱》,雖然多是和尚念經,有口無心,可《東方紅》終究有個腔,“向前向前向前”,總還有個勢,“北京有個金太陽”“唱支山歌給黨聽”怎麽還像支歌。《中國好聲音》就是個此時有聲勝無聲,“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迸發出來的情啊,哪及l小鳳仙的小調。
不知道有臉到不要臉到臉不知道往哪兒擱,像不像解放後音樂史的速描,肯定有漏掉的,但無礙一覽大概。自己覺得就是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