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看了快二十集
片名
片名“重生”兩字,寫得終於沒有“悠久的中國書法傳統”了。象兩個逃私塾的小胖子,肩並肩,還橫橫的。
看到,很快意。
記得逛夫子廟。碑坊上的,廳堂裏的匾,額,條幅,象明清人剛來過,寫得一派古裏古氣。
賣油條的鋪,油漬漬的店旗上,橫躺著鄭板橋那快要倒了卻又不扒下的醉拳態的裝;賣包子的店,不起眼的地方掛著“黃金屋,顏如玉”的條幅,忽然會覺得它們很色,很欲。卻是好筆法,好肩架。西門慶得很。
恍啷一下,鼓出一肚子對筆法章法的怨氣。四處張望,無邊的賈政賈璉,周恩來周永康在窗戶上,門楣上,石柱上,裝。
一下,特別地想找到不明清,不在乎筆法章法的字看。
沒有。
退出人挨人的街,轉角處,倚著個隻見頭發不見麵的紙牌“我兒得了白血病”。是個隻知道毛筆可以把字寫得比圓珠筆大的人的筆跡。沒一筆知道下筆落在哪兒,點比橫粗,“兒”字的乚都來不及勾完,“病”字的“疒”頭把“丙”快擠出紙牌。
真正的踉蹌,心扒給你看的“我隻會這了”。
字如其人,原型如此。心裏被紮了一針似的,不敢再去回顧“紅袖添香”下的柳體顏字。
“重生”兩字,一副沾上點痞氣可又不致耍賴地金色彈出。大聲喊著:咱就是沒文化,可怕嗎?
人物
張譯,好薄的身子骨。屏裏,無論男女老幼,比他厚二到三成的,比比;五成以上的,鏡頭一轉好幾個;翻番厚的,不難找。
太奪目了。他出來,就盯著那薄肩薄背薄腰薄股股看。
不是沒抽條子的少年弱,是有鋼筋撐著的帥哥俊;和瘦不沾的不多一塊也不少一塊;地球吸引力拿他沒折的走也輕,坐也壓不扁扁沙發。
就衝這天賦,幾噸噸紅粉迷的淚在等著,倘若泡不開,再加幾噸噸的可能也大大的有。
演陳夕妹妹的那妹子,真想有個這樣的丫頭當女兒,任她在身邊瘋,攪,拳打腳踢幾下也行。
小姑娘氣嘟嘟的樣,比“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還活泛,好看到想去逗。
丫頭的萌和一根筋,站裏,坐裏,撇嘴,皺眉裏,盛得滿滿。
豆蔻不開的年華,白菜芯子不及的嫰,韭菜黃也遜的嬌。
嘟嘟囔囔啥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嘰喳,雨後山色一新般的;相比之下的這督察,那局長,這幫主,那“淮哥”的這那,霧霾似的。
她哪根頭發不早春二月又逢豔陽天的烏亮;未被男觸熊抱的肌膚,使聯想起當年剛建立的荷中一立的莫愁女玉雕。
見她在血腥味掛滿的大男人間來回,就會構想一幅畫麵,前有玄武門之變,清宮秘史,九一三事件的追逐,腳下圍著張總徐董在簽這合同,追債要賬,裙擺下放著百花獎金雞獎中華脊梁獎,這丫頭在嘛事也沒有地滑手機,不時瞟兩眼自己塗得紅紅的指甲。
其他的,沒什麽好說的。
那心理女醫生,挺文化,挺教養。靈氣觸睫,一眨,卻沒了;演督察的,回家和老婆兒子坐一桌上,“自己覺得象隻泄了氣的皮球”,演得沒話說。不上年紀,泄不了那麽癟。
情節
就沒打算讓人看明白的情節。先還猜。看著看著,覺得編戲的也在猜,想一出是一出。就不再猜了。
重慶,匪氣不見輕於東三省。台階,巷子,哪哪都會刺出刀子打響槍。
東北那旮旯,凶狠,哢哢地殺還喊;山城的,則陰險。當年讀《紅岩》時,讀到監獄蓋在水滴得不停的滓子洞,那陰冷的水氣從字裏行間絲絲地向臉上逼。甫誌高,雙槍老太婆,都是背後給你一槍的主。
畫麵
不象咱舉起手機就摁。挺想想再拍,不少是想了又想才拍的。和看過不久的《安家》比,象流量明星和李雪健同台。
許多一個熒幕上就一雙眼,一張臉,刻刻地向你腦袋深處印;一處大白牆,幾個藏青色的人影,分明得閉上眼就是它了,好一會兒。
重慶的立交橋,樓群,看著怕怕。汶川地震稍稍挪點地就到的地方,一旦......怎麽辦?不敢想。川妹子唉,辣子哥唉,你們怎麽就不喊一喊停,等著要砸爛你的腦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