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雲飛地寫

 

城裏，樓當家。出了城，天當家。開著車，向雲向霧栽。

亞馬遜河紀錄片裏聽到Skyriver，和乍聽到信天逰原聲唱樣的不絕於念叨好幾天。

車粼粼馬蕭蕭的雲陣，儼儼地向西向西，好不Skyarmy ！

驟地一凝，池墨旦頃，濺出絲縷，哪是纖弱的毛筆的舔蘸！起碼淂重彩油畫，加上宏揮巨潑。

藍至幽，看若陷，想進深邃，表裏所有被拔了去。

雲絲，白不足以喻的亮，飄逸都嫌重的輕，愣住所有形容，想像，就剩一條道，隨它蕩，隨它掠，隨它撩。隨它去的心 ，不小心都會離襟。

喜歡沉陰。一派大氣，穩穩得集守。候得住的毅，垂在目盡処。微暗下，陽光下的嘻皮不再，不將之令地讓東西南北“靜一靜”。都說，天之壽，無量。目前的乾坤，很五十末，六十????，就覺得。晴朗，好淺；多雲，喳喳女；烏雲壓城，壯男顯擺；瀉它萬頃，老娘撒潑。哪及不聲不響，黃昏裏，小院中，坐捧茶，望著呆定睛著的沉陰。

每天的太陽都是全新的，是腦子的話，就像“不能兩次踩進同一條河流。” 看不到相同的雲”，這話不假，也不矯情，看和想同意。

“八千裏路雲和月”，沒有雲，八千裏走得完？在這裏月是陪雲的，為著韻。童年，有雲，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是氣話，黑雲壓城時，雲黒得看不見烏鴉。少年有雲，被“霸淩”又不被家人待見時的一舉望，可管用：雲舒舒以緩兮，情綿綿以相對。不顧問強弱兮，片卷卷以慰；字尚不知怎麽落筆卻敢成幅，書就是沒讀明白就“我認為”的年歲，雲積雲散使尚知踟躕；掙到錢，又沒了，雲燦燦不變地光顧，照耀；?微博，不憑欄，不倚柱，但念雲。這哥們，靠譜裏的最不靠，都沒靠時的唯一倚。專啟不意之思，悄悄填進無聊。

煙雲喻歲月，語文老師有批：消極。不顧。它是自己首次用自己由衷喜歡的話說歲月。領會不到消極，迷迷地浪漫於這可心的形容裏。

“雲想衣裳花想容”，把想當作白話裏的想觧，挺糟塌這句詩。裳和容當是動詞，想是讀來順口用的。李白的意思：雲，裳著貴妃衣；花，容著貴妃的外表。此處見到李白的筆力：“裳”和“容”用出了別樣的質量，比“女為悅己者容”的容，用得好。把”想”當想讀，和讀成“雲像衣裳花像容”一溜了，蠻說出女人的理想的。可就是沒了文采，成順口溜了。

（相似的“人定勝天”，當是，“人定，勝天。”意思是，定了，比天管用。多春秋筆風。讀成白話人定勝天，博士語成識字班話了。）

聽過一個小孩唱情歌，雲知道。聯想到“道可道，非常道，不可道也”的繞。覺得“雲知道”說得比這繞有感覺。自己愈益不對付道理了，就盯著感覺。

雲是感覺的“倉”穹。

雲是所有的情都沒有了時的“我知道”。

雲，一旦“我認為”，就飄走。

近來讀得雲霧繚繞的，是如斯的圖文。她的文，雲。

“大風起兮雲飛揚”，很大老粗。說風的詞多少？不識幾個字的怎麽會說風。想說了就稚言稚語“大”了。飛揚，在漢，也是王熙鳳嘴裏的辭，水準和她被寶玉逼不過就隨口一句“今日下大雪”一樣的。看到雲，想不動又想說時就會來這句：大風起兮雲飛揚。

雲沒規矩。循著，亂雲飛地寫。

[鈴蘭聽風]

先生常提 信天遊. 歌詞很大氣, 曲風很民族, 我喜歡聽前奏的鎖呐, 西北風無聲放歌, 留下思念在黃土高坡, 風呼嘯人依舊.

雲因著風而變幻莫測; 人因著內心而千差萬別.

有些文字挾風, 靜心方讀進去, 有些文字裹雲, 一入目便心靜.

這篇散文, 綿綿柔柔恬恬, 愛得不知所措, 隨它晃, 隨它蕩, 隨它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