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入夏的第二天,一早藍天白雲,清涼舒服;下午太陽公公甩出烈火驕陽,熱情地擁抱大地。
應朋友菲林邀請,參加她在核桃溪鎮一家西班牙餐館舉行的雞尾酒會,慶祝先生老豆換腎成功。
認識菲林一家若幹年了,每逢節假日,她龐大的菲律賓家族成員會聚到一起美食美酒狂歡,每次擁抱說再見時,他們叮囑:你和我們的家人沒啥不同,不要忘記下次聚會啊!
菲律賓被稱為西方和東方文化的大熔爐,其傳統文化深受土著南島人民傳統的影響,文化景觀還具有西班牙,美國,日本,阿拉伯和印度尼西亞的影響。
菲律賓的文化融合了傳統的菲律賓和西班牙天主教傳統,受到美國和亞洲其他地區的影響。 菲律賓人以家庭為導向,經常虔誠地欣賞藝術,時尚,音樂和美食。
根據2010年美國人口普查,美國有超過340萬菲律賓人,成為美國第二大亞洲集團,僅次於華裔美國人。2015年,這一數字增長到390萬。
菲林夫妻在聯邦政府工作了一輩子,養育三個孩子,早早做了祖父母,家族裏女眷多嫁給歐美白人,後代們頂著歐美人的容貌繼承菲律賓家族一心的文化。
菲林擁有菲律賓,中國和西班牙血統,先生是菲律賓和中國的血統,孩子們都是東方人的相貌。
先生老豆家族遺傳腎病,七個兄弟姐妹中兩個腎癌病逝,三年前老豆出現腎壞死,每周洗腎幾次,痛苦得尋死的願望都有。
沒過多久,菲林查出子宮癌,真是火上澆油。
整個家族多次開會討論如何幫助這對夫妻,菲林積極配合醫生做了手術,完成了整個痛苦醫治過程後,立即提出把自己的腎捐給先生。
家族掀起巨大的反對聲,“不要吵,不然所有誌願者都去檢查身體,看誰符合捐贈.”菲林平靜地說。
結果三個兒女,四個侄兒女,菲林和老豆的兄弟姐妹們十幾個都去做了檢測,菲林六十九歲的大姐是唯一符合條件的,三個月前腎移植手術完滿完成,菲林大姐贈送了一個腎給老豆。
老豆身體恢複得很好,上周過了七十一歲生日,菲林提議邀請親朋好友為老豆慶祝新生。
老豆手提拐杖助力,談笑風生,與往日臉色灰暗,無力地坐在角落裏的樣子判若兩人。
菲林抽空和我坐下喝酒吃點心,我問她情況如何?
“不好,癌細胞又回來了,做了幾次電療,痛苦萬分,效果不佳,我決定不再醫治了,一切隨緣.”菲林微笑著說。
“對死我沒有恐懼感,我的每天都是過節,明年我會和老豆周遊世界的。”
年輕孩兒輩開始了喝酒遊戲,將個像夜壺樣子的酒瓶裝上雞尾酒,高山流水般地澆到仰天張開的嘴裏,這種遊戲必須有吞咽速度的能力,否則會嗆得很慘。一共有三個酒壺,老豆和他的老兵戰友,菲律賓朋友湯姆興致勃勃地參加比賽,大家拍照叫好。
玩得情緒高漲時,湯姆探頭看到樓下他的車上不知啥時被貼上一張停車罰單,“狗娘的,我去抽根煙,找餐館經理問問.”
甜點上席時,我突然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的湯姆做在桌旁臉色鐵青,張嘴痛苦地喘氣,老豆的姐姐坐在那裏拍他後背,“不好,湯姆看著不對勁啊”我大喊一聲。
麵對我的老豆和其他人都轉身看湯姆,菲林的兒子和侄子們已經疾步到他身旁,隻見他搖晃著想站起來,突然的就摔倒在地。
“快打911,拿水和冰塊來”有人喊著。
餐館的經理被驚動了,拿著一個枕頭和一壺冰水衝進來,包著冰塊的毛巾被放到湯姆的頭上,不到三分鍾救護車尖叫地趕到。
擔架和儀器被五個年輕的救急員抬上來,心電圖,血壓計被接到湯姆的胸上,胳膊和腿上,湯姆睜開眼望著大家,“我沒事,感覺好多了”。
經過一番檢查和了解情況,結論是湯姆的心髒有些辛苦地麵對酷暑,偏高的血壓,酒精和抽煙,畢竟他也是七十歲的老人了。
兩位救急員把湯姆緩慢地扶起身坐了十五分鍾,然後攙扶到凳子上坐穩,再次詢問他是否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得到否定的回答後,請湯姆簽字,向大家道謝離去。
湯姆滿臉羞愧地請大家包涵這場意外,老豆握著他的手安慰:“你好就好,我們的聚會不能沒有你啊.”
兩個老朋友溫馨地對望,歡喜地繼續笑談起來。
這種把每天當成節日過的心態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