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1點。女兒一家帶著大箱小箱大包小包、裹挾著炎熱和潮濕的餘威、抱著酣然熟睡的外孫、外孫女順利到家。他們到佛羅裏達州旅遊10天,經曆了疫情後報複性旅遊的忙碌和混亂,每天媒體都報道幾百架航班被取消,上千架航班延誤。
他們的行程也伴隨著許多不確定性:航班行李傳送帶損毀停轉、待運行李堆積如山、托運人群見尾不見首、他們一個最大的拉杆箱失而複得、漫長等待起飛後機場因颶風拒降、飛機隻得到另外一個機場加油再飛等等,令他們一驚一乍。我們在家裏心情也不平靜,始終隨他們的經曆一起一浮,不知道發了多少次“祝平安到達!”當然最終一切平安,他們如願以償地感受到了迪斯尼樂園的刺激和歡樂、肯尼迪航天中心的浩瀚和神秘、邁阿密的似火驕陽和炙熱空氣。
在迪斯尼樂園,一步一移之間都運行著兩條平行線,一條是時空穿越到真實再現的童話世界。另一條就是金錢的互換——遊客掏腰包,樂園收銀子,服務員拿小費。當然這一切基本遵循商品社會供需所求、自願交換的原則。而迪斯尼的一條龍服務幾乎無可挑剔,讓遊客高興而來,滿意而歸,最起碼女兒一家是這樣感受的,不愧是享譽世界的主題樂園。哪像有些“旅遊景點”坑蒙拐騙,隻知道做一錘子買賣,去過的遊客嚇得避之唯恐不及,沒有去過的遊客聞風喪膽,最後景點落得身敗名裂、臭名遠揚,旅遊資源枯竭,被迫關門大吉。
兩個孩子都喜歡提問題。在肯尼迪航天中心,有從太空艙返回的前宇航員擔任解說員,他問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外孫提問:“在太空艙裏沒有空氣人怎麽呼吸?”在海洋館解說員問小朋友還有什麽問題時,外孫女舉手發問:“鯊魚在水裏怎麽呼吸?”當然解說員都給與孩子們滿意的答複。
兩個孩子在飛機上的表現也受到乘客和機組人員的表揚。飛機飛行時間很長,很多乘客都驚訝於兩個孩子表現得這麽好。外孫還收到乘務人員贈送給他的一個塑料的迷你飛機模型,他也不客氣,又幫妹妹要了一個。最令他激動的是起飛前飛行員還邀請他到駕駛艙參觀了一下。
外孫女很快就能熟練地調飛機上的電視,選節目,調聲音,手到擒來,也沒有人教她,不知道她是怎麽摸索到的,大約是悟性高的緣故吧。
旅遊途中女兒操心出力,過於勞累辛苦,回家就咳嗽、頭疼、發熱、無力,好在自檢病毒陰性,估計是重感冒。自己吃了一些感冒藥。外孫知道媽媽頭疼,趕快到冰箱找冰塊給媽媽敷,還“開導”媽媽:“你要是不舒服,上班的時候你就休息休息。”後來有幾天,女兒在家上班,休息時間相對多一些,身體才慢慢複原。
我們一看外孫外孫女就發現他們曬黑了很多,個頭好像也猛地往上竄高了一大截,老伴感慨:“孩子們眼見地長大了。”孩子們的“擺拍”水平因為得到迪斯尼樂園的公主和大俠們的熏陶大有斬獲。外孫女有時走路模仿公主們的樣子拎著裙子,公主們還表揚她走路的姿勢真好看。外孫大約在外麵見多識廣了,學著用水打濕自己的頭發,然後用手把頭發梳向一邊,展示給每個人看自己黑黝黝、濕漉漉的小分頭。過去他偶爾也在洗澡後用手梳梳頭發,今天頻繁打開水龍頭打濕梳理頭發,當然水也浪費不少。出發到學校前,又認真打濕梳理一遍,還仔細地看看鏡子裏的自己。他媽媽問他為什麽今天這麽介意自己的頭發,他說:“今天第一次到學校,要給同學們留下好印象。”
剛放暑假的時候他媽媽給他在暑期班請了2周假。以前在一些嘉年華等集市上看到八九歲十來歲的小男孩子把頭發梳成小分頭,我心裏還犯嘀咕:“這些家長也真搞笑,幹嘛把男孩子打扮得這麽老氣。”現在看來,我是錯怪家長了。這是男孩子們自己追求的時尚。他們像小公雞,開始美化自己的羽毛了,這也是男孩子們對“長大”的本能反應吧。
因為戶外活動多,佛州的陽光又格外強,外孫女的肩頭有背心遮擋的皮膚比旁邊明顯白許多,當她活動時因背帶錯位導致黑白皮膚對照鮮明。她爸爸大咧咧地示意旁邊黑的地方是“髒”。外孫女非常敏感地反駁爸爸:“這不是髒,是曬的。”她爸爸道歉,收回了自己的誤判。
說到孩子爸爸,當然也很辛苦。女兒笑話他:“每天他最痛苦的時候就是我早晨喊大家‘起床啦’的時候。到了回家的那天早上,我喊大家起床的時候,他一點兒也不痛苦了,一臉的笑容,一整天都樂開了花。”帶兩個孩子旅遊累得筋疲力盡,比上班還累!不過樂在其中。
他們決定旅遊的時候曾邀請我們跟他們一塊去,我們謝絕了。目前我們外出有三怕:“怕病毒,怕累,怕熱。”幸虧我們沒有跟他們到佛羅裏達州旅遊,聽他們說一到下午隻見遊客各個熱得汗流浹背,疲憊不堪,想想我們都受不了。那裏本是避寒聖地,夏季炎熱。要去那兒旅遊,我們也要選擇冬季去。女兒他們因為孩子放假、大人請假等諸多因素,隻好夏天去。據說他們6月下旬到佛羅裏達還不是最炎熱的,七八月份才是最熱的。哇塞,今年夏天全球很多地方同此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