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隻有外孫和外孫女在樓上。外孫女走出自己的房間,隨手“砰”地一聲關上了自己的房門。但幾乎同時她看到對麵爸爸媽媽房間的門也被關上了,他們知道爸爸媽媽在樓下而不在樓上的房間。外孫女經常聽電視和哥哥講鬼的故事,這時叫著“有鬼”嚇得縮成一團蹲在牆邊。哥哥其實因為聽吸血鬼的故事膽子也不大,但是這一次他沒有被嚇倒,而是用物理學的原理向妹妹侃侃而談,解釋為什麽關這邊的門爸爸媽媽那邊的門也被關上了:“你關這邊的門帶來一陣風,這陣風把那邊的門關上了。”嗬,儼然一個“小博士”!
周日早上,兩個孩子起床後先自己解決肚子問題。通常是烤華夫餅。等爸爸起床後又給他們用微波爐加熱玉米香腸等其他食物。前一秒,父子倆還親親熱熱的,外孫親他爸爸,他爸爸說謝謝。後一秒,大約是他們的爸爸交代什麽事情孩子們都不認真聽,講幾遍沒有反應,惹得爸爸大光其火,暴跳如雷,狠狠訓斥他們兄妹倆,命令他們上樓各回自己的房間。當時女兒還在樓上,看到外孫外孫女上樓後毫無懺悔認錯之意,反而哧哧竊笑、嬉皮笑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早晨出發前,爸爸征求過孩子們的意見早餐吃什麽,外孫女自定了小圓餅。但是在車上,她又反悔了,不願意吃小圓餅,脾氣還挺大,“砰”就把小圓餅連同紙盤子摔到地上。她的爸爸氣壞了,邊開車邊數落著她。
外孫女屬於火力大的人,每天都不願意多穿衣服。再冷的天也喜歡穿短褲短褂,即使被大人逼著勉強穿長褲長褂也要把它們擼成“短褲短褂”。因為咳嗽,她媽媽需要帶她看醫生,還要等檢測結果,外孫女也得以在家休息兩天。人家在家休息可比小時候漲主意了。首先當我們還拿著老黃曆宣布看一會電視要她自己玩玩具、看書的時候,人家亮明態度:“我不喜歡玩玩具。也不喜歡看書。”還故意一音一頓拖長聲音強調自己的選擇。我到後院問她想不想到後院玩?人家也不感興趣。我看她在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躺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東西。我隻好如實告訴她媽媽:“像她這樣不停地到處找東西吃,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很快會變成沙發土豆的。”沒辦法,最後我們掌控遙控器,要求她必須玩玩具、看書、打掃衛生,才能看電視。
更令我們大跌眼鏡的是,有一次她居然趁我們不注意,自己偷偷進車庫打開車庫門,溜達到外麵路上玩去了。所幸我們隨即發現,緊跟在她後麵把她叫回家,避免了一場想象都後怕的可能會發生的惡性事件。在這方麵,她比哥哥膽子大多了。
這幾天,女兒女婿夠忙乎的,兒子學期結束,女兒畢業典禮。兩項活動各暴露出孩子們的不足之處。
女兒女婿發現外孫不愛按秩序排隊。明明同學們都在排隊領玩具,外孫不排隊,硬要從同學手裏拿玩具向大家展示。做誌願者參加活動的爸爸媽媽叮囑他排隊。他嫌排隊慢,不耐煩,急急燥燥地離開隊伍。不排隊輪不到他。爸爸媽媽叮囑他重新排隊,這比剛才更落後了,他急得哭了起來。這還需要教育引導,孩子從小就應該學會遵守社會規則。
外孫女主意多變,家長、老師都猜不透她的小心思。周四上午幼兒園舉行畢業典禮,頭一天媽媽接到老師的信息,要她督促女兒參加畢業典禮演出時認真一點兒,說她平時排練不認真,嘻嘻哈哈地瞎鬧騰。這顛覆了我們對外孫女的印象。看女兒才拍的外孫女排練的視頻,當老師叮囑大聲唱之後,外孫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巴張得老大老大,似乎全班最賣力的就是她了。原來家長不在的時候她還是個小調皮搗蛋的“角兒”。周四舉行幼兒園畢業慶典,外孫女真得表現很好,散會後她還問爸爸媽媽:“我今天表現很好,沒有瞎鬧騰吧?”可見是否調皮搗亂她心裏是有一本賬的。慶典前,爸爸媽媽說會後帶她去吃披薩,她居然說不去,要留在幼兒園,和老師同學在一起,似乎很戀戀不舍。媽媽很不理解自己的女兒在想什麽,到幼兒園和老師議起此事,老師也很詫異,說平時言談間她很似乎看不起這所幼兒園,炫耀自己馬上要上哥哥的學校了。家長和老師居然都猜不透外孫女究竟在想什麽。女兒告訴老師說:“才看到一篇文章,例舉出30條青春期少年的典型舉動,我看很多條都符合我們家的兩個小孩。”老師倒沒有意外,她平靜地說:“等他們真到青春期,你會發現他們有更多的典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