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稚氣（十六） 晚上兄妹倆關上燈講鬼的故事，等等

     外孫晚飯後吃草莓時玩起了繪畫小創意。他用一張餐巾紙包住一小塊草莓，把餐巾紙顛過來倒過去對摺了幾次，變成一小塊多層的紙。然後用手使勁按壓，這隻手累了換另一隻手繼續按壓，還把這塊包裹著草莓的餐巾紙放到屁股底下壓。等他感覺力道夠了，才把這塊餐巾紙拿到桌子上，慢慢展開。哦，原先潔白的餐巾紙上呈現出不規則的深紅、淺紅、隱隱約約的紅色。因為靠近草莓底部梗子還有點黃綠色，所以這幅畫還帶點淺淺的黃色、綠色，整體看居然就是一幅淡雅的水彩畫。外孫露出得意的神情看著尚未離開餐桌的我和老伴，我們連忙誇讚他的藝術作品

    孩子們晚上臨睡覺到我們房間道晚安，外孫一下子坐進我們的被窩，故意傻傻地看著我們，像極了坐在炕上的老頭老太。我說：“今晚就在我們床上睡覺吧。”他媽媽問他願意不願意在我們的床上睡覺。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想在姥姥床上睡覺！我不想變成姥姥！”這絕對是標準的童言，直白地表達了孩子當時的所思所想，不是孩子講不出這麽孩子氣的童言。

    外孫班的老師過生日，家長都送了小禮物祝賀，老師也回饋一些小禮物，回饋給外孫的是一個像籃球大小的天藍色的氣球，外孫非常喜歡。在他對氣球興趣正濃的時候，外孫女隻是碰了氣球一下，外孫立刻嚎啕大哭。他的哭一向驚天動地，還夾帶著震撼心靈的抽泣聲。後來外孫哭著跟在他爸爸後麵到後院玩還繼續驚天動地地大哭，我都擔心驚擾鄰居。但奇怪的是，當外孫有一個什麽問題要問他爸爸的時候，哭聲戛然而止，用完全平靜的語氣語調問她爸爸問題。等他爸爸回答完他的問題，他居然又繼續夾雜著抽泣嚎啕大哭，哭了好長時間，大約真的累了，亦或傷心的情感宣泄了，也許後院的滑梯、秋千、蹺蹺板、吊床轉移了她的視線，外孫的哭聲才漸漸停下來。我們笑著議論，我老伴說外孫身上好像有管理哭聲的按鈕，想停一按就停。想哭立馬就哭。我說外孫有當演員的天才，導演讓哭他就能哭，導演喊停他就能停，不當演員虧大了。女兒則說可能他的神經係統還沒有完全發育好，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傷心哭起來還沒完沒了。奇怪的是，好像外孫女碰他氣球的那一刻觸發了他的哭神經，過後外孫隨意地把氣球丟到牆角邊，根本也不在乎誰去碰他的氣球了。妹妹拿起他的氣球他也像沒有看到一樣無動於衷。

    一天晚上，女兒一個人到我們的房間，我問：“孩子們呢？”女兒回答： “講鬼的故事呢！”我說：“妹妹不害怕嗎？”女兒說：“就是她要聽！她還把燈關上讓她哥哥講呢。”平時，別人批評外孫女聲音大一點，她都要嚷嚷：“你嚇著我了。”並借機哇哇大哭，用別人“嚇著她的錯”減輕她自己的錯。居然這麽一個膽小的小女孩關上燈在黑屋子裏纏著哥哥講鬼的故事。我問：“哥哥講什麽鬼的故事給妹妹聽呢？”女兒是馬大哈，大大咧咧地說：“誰知道呢，我就聽到一句，很久很久以前，不外乎又是僵屍的故事”本來任何地方任何年代孩子們之間總會流傳一些鬼呀、僵屍呀之類的故事，我記得我們小時候也有小朋友特別會將鬼的故事。更何況這裏很多家長相信人世間有鬼魂，女兒之前的一個女同事帶兒子到我們家玩的時候，就說她家經常會有鬼魂出現，說她這個六七歲的兒子還在家人的身後看到了鬼魂。所以這邊孩子們之間講鬼的故事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