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稚氣（九）

     外孫女過生日，家長照例除了準備家裏的生日蛋糕，還要給幼兒園的同班小朋友準備些小蛋糕、糖果等等，準備的數量一般多於班級同學的人數，加上有些同學當天沒有上學，買的糖果往往會剩下來一些。女兒給外孫女班級買的就剩下一些小蛋糕。誰也沒有想到，外孫女放學走到門口，正好碰到園長站在那兒，外孫女居然問園長可以把剩餘的蛋糕帶回家嗎？當然可以了。老師把剩下的幾個小蛋糕裝進一個塑料盒交給外孫女。外孫女一進家門，就高舉著裝小蛋糕的塑料盒，興衝衝地喊著“哥哥，哥哥，給你蛋糕。”原來，外孫女心係哥哥，她是為哥哥要回這幾個小蛋糕的！難能可貴的是她小小年紀有這個心，放學的時候還能想起這件事情，見到園長還敢提出自己的要求。我開玩笑：“是學生運動領袖的料啊！敢向園長提要求，不簡單！”現代史教科書介紹某女中豪傑不是都喜歡渲染她們學生時代就敢於率領同學跟校長提要求嗎?外孫女來到這個世界才剛過1000天，智勇雙全，前途不可限量啊！
外孫女吃飯前就提要求吃著爆米花看電影。之前在電影院看過，後在家裏也看過。所謂在家“看電影”，就是他們爸爸放電影錄像給他們看。他爸爸在微波爐自製爆米花，外孫女早早做好了準備，穩穩坐在沙發上。外孫則急急忙忙去解個小便，匆匆忙忙跑回來坐到沙發上。為了營造和電影院相仿的氛圍，他們的爸爸媽媽還特意關上燈。看電影時，外孫外孫女經常笑得前仰後合，外孫哈哈哈哈地大笑，外孫女咯咯咯咯地銀鈴般地笑。可能外孫女為了表示自己像哥哥一樣理解劇情吧，時不是時也開懷哈哈大笑。
萬聖節，孩子們各自從幼兒園帶回了一些糖果，但因為不在一個班級，糖果也不一樣。但巧克力是必須的，雖然品種不同，但2個孩子都有，這也是孩子們的最愛。孩子們磨著要吃巧克力。已經吃過一塊了，爸爸媽媽不允許他們再吃。還是哥哥足智多謀。他拿出一塊巧克力，走到我跟前，非常真誠地邀請我品嚐他的巧克力，言辭感人：“姥姥，我非常愛你，請你嚐嚐這塊巧克力。你一定要嚐一嚐。”他撕開長條巧克力前麵一點點頭子，執意讓我品嚐。其實，疫情以來，我主張在家裏也要注意一點，比如我們就餐時用上了公筷公勺，但孩子的盛情難卻呀，我嚐了一點點。他又依次讓姥爺、媽媽、妹妹都嚐一點點，因為糖紙撕開的很小，每個人也隻能嚐一點點。何況大人嚐孩子們的東西本來就是做做樣子。這剩下的巧克力外孫就名正言順地開吃了。後來外孫女也有樣學樣，讓姥爺品嚐她的巧克力，但如法炮製的把戲被媽媽識破並及時阻斷，外孫女隻好怏怏地收回巧克力。
萬聖節為了烘托節日氣氛幼兒園給每個孩子都發一個白色的假牙，供孩子們扮鬼臉用。後來我們都忘記孩子們有假牙這件事情。外孫披著一件黑色的魔鬼衣服走到我的麵前，讓我看著他，然後猛地轉回身麵對我，真地把我嚇一跳：他在背著我的時候悄悄戴上了假牙，你想想，他披著黑色的魔鬼衣，再配上一副突出在嘴巴外的雪白的假牙，想一想，可怕不可怕？
外孫還不到5歲多，天天跟他爸爸探討和小朋友交往的情況，說在幼兒園，因為他跟誰玩了有些小朋友就不跟他玩了，他應該跟那個小朋友玩等等。這邊從小進幼托班的孩子，智商情商都相對開發的要早。外孫外孫女的肢體語言、麵部表情都十分豐富，經常做出一些豐富的表情、動作，講話時都是以手勢輔助講話。有時吃飯時外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傻笑，上半個身子先慢慢歪向一邊，然後猛地倒向另一邊，把大家嚇一跳，他則睜開雙眼哈哈憨笑。外孫女在吃飯時也是喜歡做各種滑稽表情和動作。有一次他們笑著說都喜歡吃豆泥，因為吃了豆泥可以多放屁。有時正吃豆泥時果真某一人放屁了。兄妹倆嗬嗬大笑。這可能是在幼兒園小孩子們之間互相學習的吧。
孩子們雙休日在家，午休時間很難入睡，或者睡一會就醒了。好在孩子大了，醒了就自己玩。感到寂寞了就來找我。因為我午休時間也短。外孫拿到口琴， 想吹著玩，知道其他人還在午睡，也不敢大聲吹。就時不時輕輕吹一下。
外孫從小就喜歡藏東西，把自己心愛的東西藏到某一個地方，大部分時候他都能記住並找到東西，偶爾也有忘記了而找不到或根本不找的時候。現在藏東西的目的多了一個，就是讓妹妹找不到一些他最喜歡的玩具，多數是小玩意兒。但妹妹居然也都知道哥哥藏東西的地方，當哥哥不在眼麵前時，外孫女會叫我們抱她起來，她使勁扒著冰箱頂拿到哥哥藏在那裏的小玩意，比如會發出各種聲響的玩具，能吹泡泡的迷你塑料瓶等等。但哥哥如果看到，她立刻主動遞給哥哥。哥哥也不追究妹妹拿了這些小玩意。哥哥一旦拿過去這些小玩意，就不一定跟妹妹分享了，往往強調這是他自己的。這個雙休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媽媽教育他要跟妹妹分享，說你看電視還是蹭妹妹的呢，原來外孫在學校打小朋友了，他爸爸不但把他的幾個玩具捐到幼兒園，還剝奪了他選電視的資格，他隻能可憐巴巴地在妹妹選過電視後蹭著看一點，盡管可能他不喜歡妹妹選的低幼兒的電視，但那也無可奈何。有時他會“誤導”妹妹選他喜歡的節目，但多數情況下並不能得逞，畢竟年齡不同，各自喜歡的電視節目也不相同。規定講的很清楚，這些規定連外孫女也都能講得頭頭是道，犯規了就要吃罰，外孫隻有認罰。
外孫女的大便問題還沒有順暢解決，她總是不太樂意坐在便池上大便。有時放學回家她媽媽會問她在學校有沒有解過大便，這時外孫總是搶先回答，說妹妹在學校解過大便了。他還從自己的雙肩背包裏翻出一張紙，指給爸爸媽媽看，並像上麵有文字一樣念給爸爸媽媽聽：“妹妹今天在學校解大便了。”外孫這是在模仿老師給家長寫報告呢。爸爸媽媽問他：“你怎麽知道的？”他說：“妹妹的教室就在我的教室對門，妹妹什麽事情我都知道。”這倒是真的，他經常向爸爸媽媽打妹妹的小報告，說妹妹在學校表現如何如何。他媽媽說：“妹妹教室在你教室對門，但是洗手間並不在你教室的對門，你怎麽知道妹妹到洗手間是解大便還是解小便的呢？”外孫煞有介事地解釋說：“我聽到妹妹解下一大坨大便，咚的一聲掉進便池了。”外孫還特地把右手掌朝上，手指鬆開並微微彎曲，像握鉛球的姿勢，以之比劃大便的大小。我們聽到後都哈哈大笑，洗手間離他的教室老遠呢，他怎麽可能聽到妹妹的大便掉進便池的聲音呢？外孫自己也感到好笑，也尷尬地跟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這隻能說外孫的想象能力太豐富了，他媽媽提出這個問題後，他的腦海裏立刻就出現了相關的聲音和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