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未了，夢回故鄉

     做了一個沒有情節隻有場景的夢，也許醒來後隻記住了這個場景吧：在家鄉一條熟悉而又幽靜的居民區小路上，路過一個中檔小區關閉的後門前，它的前門在北麵另一條大街上。本來我是路過這個小區的後門前，不知怎麽我進到小區的後門內了，而且鬥膽沿著後大門的不鏽鋼花網攀爬到花網門的頂部，又安全地向外爬下花網門，平穩地踩到門外的地麵，回到原路上。路，就是我所住小區後門口的一條路，是我到一家銀行網點辦事必經的一條路，行人稀少，車輛也不多，路的兩邊有濃密的樹蔭，我走在這條路上感到十分愜意。所以走路辦事也就權當散步散心了。這個小區剛建好的那時候應該能算高檔小區，過去一二十年，它隻能算中檔了，國內這三四十年的硬件建設日新月異，甚至令人瞠目結舌。
      醒來回味夢境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想家了！想回我們自己的老窩了。
      這幾年，年年來回跑，好像很規律很正常，而且滿腦子是這樣很規律很正常地來來回回跑下去。國內這樣兩頭跑的父母多了去了。我們有不少熟人是親家雙方你半年我半年輪班製，我們還遇到、聽到有些老人80多歲高齡了，每年還必須回國內過春節，和親友團聚。我們鼓勵自己要以他們為榜樣，像他們學習。    
女兒家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回到自己的家，是一種放鬆，也是一種休整。即便做不到認真的老去，也還有些事情可做要做。比如，做做公益，比如整理整理書籍，有價值的捐給圖書館。以前總以為能看很多書，買了很多書，8個頂到天花板的大書櫥裝得結結實實、滿滿當當。未曾想一晃就老了，有的書過時了，有的書成了擺設，有的書成了負擔。現在圖書館大力發展電子書，對紙質書很挑剔，你送給人家人家還不一定要呢，要的程序也很複雜，而整理書也很麻煩。我有個朋友不煩這些神，叫一個should廢品的稀裏糊塗全拉走。我們目前還不想這樣快刀斬亂麻，能分類整理先分類整理，實在沒有精力了，估計也是如法炮製，當廢品拉走了事。疫情前計劃著能來回走動的時候每年都回去過三四個月。哪裏想到突然發生這麽大的世紀變故。
      往年這個時候，已經是我們討論回家事宜、籌劃購買機票的時候了。遵循早訂票既劃算又心安的原則，每次我們都較早安排行程，反正我們已經退休，沒有公務羈絆幹擾，基本上都很順利，和女兒協調好，啥時候想啟程就訂啥時候的票。
      應了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明天和意外，你永遠都不知道哪一個先到”，這不，意外突然就這樣降臨了。新冠病毒世界大流行導致我們每年回去住三四個月的計劃變得玄乎了。年初我們聽鍾南山說憋14天就能把病毒憋死，後來又動員大家再憋14天。那時候我們可絲毫沒有和自己的行程掛上鉤，就算2 個28天也還不到我們回去的時間。但是眼見局勢越來越壞，那邊不要說了，部分解封了，又出現複陽的，更可怕的還有無症狀感染者。進去還要隔離。何況還沒完全徹底放心大膽解封呢，不是一些景點開放了又緊急關閉，一些學校複課了又緊急延期嗎？今天又聽說有些居民區又二次封閉了。
       這邊更遙遙無期，疫情來得晚，政府和州的意見也時時相左，民眾隨意慣了，他們信仰多元，意見難以統一，很多人認為生意比防疫重要，自由比生命重要，有遊行反對居家隔離的，有武裝抗議經濟停擺的，還有高喊逮捕比爾蓋茨的呢，因為他一直投資研發疫苗，包括新冠疫苗。     
原先聽到張文宏預計今年11月疫情會有反彈，我們已經感到太恐怖了。這邊專家又說明年病毒會卷土重來，更有專家預計病毒要持續到2023年。世界衛生組織5月13日表示，新冠病毒可能和艾滋病毒 (HIV)一樣變成流行病。不要試圖預測新冠病毒將持續流傳多久，這種病毒可能永遠不會消失。”
最起碼，今年看來是回不了家鄉了。
      這還僅僅談的是疫情，還有疫情帶來的國際關係和旅遊前景，更難預測。
       旅遊業現在是全麵癱瘓，航空業遭受重創，我的一個同學和他的老伴住在紐約兒子家，原計劃今年3月份回國的，當時機票已開始漲價，他和老伴不願意花平時幾倍的錢買機票，就想等等看。這一等機票越來越貴，原本小幾千的回國機票唰唰唰就漲到上萬、過萬。有信譽的航空公司也撕下文明的麵具直接伸手要錢了，有人花萬元買了回國機票，臨登機還要加錢，乘客中誰加到2萬誰登機。最誇張的是一個留學生被迫一個人買3張機票花費26萬才得以登機回國。旅遊、航空業想恢複到我們去年來時的興旺繁榮，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少說也得三五年。
       國際關係更無法展望，麵對世紀大災難，甩鍋、指責、追責、罵戰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現在國與國都還沒有解封，何時解封，誰都無法預測。現在流行的一句話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就像有文章寫的那樣：留學生們這一次回國可能就變成一趟單程旅行，再也回不來了。雖然危言聳聽，但也有其現實依據。各國間的限航令何時取消至今是一個未知數，且是一個容納了疫情、國情、國際關係、外交政策多種因素在內的變量。國門大開，來去自由，似乎可望而不可及。
    如果像一些專家預測的詭異的病毒永久伴隨人類那前景更加黯淡，沒有疫苗和特效藥，疫情將變成新常態，人類將和新冠病毒共存，就像和艾滋病毒、流感病毒共存一樣。不是有些國家和地區陸續解封，漸進式複工了嗎？處於這種大環境，我們在封閉的飛機上長途旅行，危險性還是比較大的。最近就有著名的航空公司預先告訴乘客飛機會少買座位以保證在乘客間留有安全疏遠空間，但乘客登機後才發現該航班幾乎滿員，談何安全距離。
     夢中我居然攀爬到大門頂，估計也是潛意識中對目前“險境”的一種感覺吧，好在結局我還是平安落到地麵，是否預測前景還是樂觀的?當然我還不至於迷信到依夢辦事，目前的想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保護好自己，不被感染，按張文宏的講法，活下去。留得青山在，總能有柴燒。在安全的情況下再考慮返程回鄉事宜。
那麽多科學家、醫學家、管理社會的官員對新冠病毒大流行都無可奈何，我們也隻能聽天由命。
人類應該懺悔和反思了，不要欺大自然太甚！地球不僅僅是人類的地球，也是所有動植物的地球。肆意妄為、無度攫取、蔑視生態必定毀滅人類，殃及無辜——就像新冠病毒的所有死難者和受害者們，也包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