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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外孫的課療我們的傷

(2020-02-12 16:12:39) 下一個

     最近,女兒每天下班一進家門,都是問“今天怎麽樣?好一點嗎?”我們的回答總是令她失望。揪著我們大家心的還是在武漢肆虐在中國蔓延在國外擴展的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2 月11日,世界衛生組織正式命名此傳染病為COVID—19。女兒每天上班很忙,不像我們有時間刷微信,看新聞。我們告訴她,據新聞報道,埃博拉病毒共同發現者、倫敦衛生暨熱帶醫學院院長、微生物學專家皮歐特表示:他對病毒的快速傳播以及每天龐大的新增病例感到憂心,他認為新冠病毒的危險性高過埃博拉病毒,有可能成為一種流行病。在現代社會,疫情的爆發不會僅限於當地。世衛組織總幹事譚德塞在會議和自己的推特上都發出警告,一些沒有到中國旅行的人傳染給別人新冠病毒,雖然目前看來病毒在中國以外的地區發展緩慢,但也可能會加速,中國以外的確診數量可能隻是冰山一角:“There’ve been some concerning instances of onward #2019nCoV spread from people with no travel history to China.The detection of small number of cases may indicate more widespread transmission in other countries,in short,we may only be seeing the top of the iceberg.”我們的共同感覺是形勢很糟糕,不容樂觀。

我們雖然身離病毒較遠,但心已經被新冠病毒攪亂了,每日憂慮、焦急、憤懣、期盼等負麵情緒層層包裹著我們不得自拔,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疫情未見減輕且有惡化擴散的趨勢,更加劇了我們的憂慮、焦急、憤懣、期盼。憂慮的是那麽多老百姓在遭罪。焦急的是沒有人能力挽狂瀾,沒有有效的隔離,沒有有效治療方法,沒有特效藥。憤懣的是幾分天災?幾分人禍?如果相關領導、院士、專家盡職盡責,監管應對得力,如果廣開言路,聽取專業人士的意見建議,及時采取防控隔離治療措施,何至於最初發現幾例的病毒能發展到如此無法收場的境地?監管得力可能新冠病毒根本就不會在武漢在中國出現。期盼的是早日控製病毒,還百姓正常的生活,還國家以安寧。我們每天還能自由活動,情緒都如此惡劣,想想那些在病毒包圍的、與病毒近距離接觸的、整天在恐慌、恐懼、擔驚受怕中被各種隔離的人是如何在噩夢中捱過24小時的?

有時也認識到這種情緒不好,我提醒老伴:“我們也要調整情緒,否則這樣下去抵抗力會下降的。”但講歸講,我們還是無法衝破消極情緒。

後來發現,外孫的講課倒可以療治我們的壞情緒。尤其昨晚外孫突然進行“教學改革”,濃縮一天的校園生活於一節課之中,出乎意料這成為他上課的濃縮精華版。

吃過晚飯,外孫外孫女看了一會電視、玩了一會玩具,他們的爸爸也帶他們看了一會書,外孫宣布:“It’s school time !”

外孫、外孫女、我女兒、我先後到達“教室”——我們的臥室,外孫像老師一樣站在床邊,我們做學生的坐在床上。老伴走過來問:“我是不是學生?”我說:“你來吧,對你的心情有好處。”老伴也加入我們的行列。

這一節課外孫上得別具一格,不知為何他改變了上課方式,不再找紙筆,就是站著發號司令,先帶我們在教室裏,接著就講吃午飯“lunch”,.分發午飯前告訴大家吃什麽,還挺豐富的:有pizza、orange、cheese、vegetable等等。pizza他顛來倒去講了3遍。pizza是外孫和外孫女的所愛,不知外孫講到pizza的時候是不是都想流口水。vegetable則是他們都不愛吃的,這好像是孩子們的共性。外孫、外孫女幾乎一點蔬菜都咽不下去,肉包子裏的菜星子他們都要挑出來扔掉。女兒還特地跟老師探討過這個問題,老師也注意到了,經常在發pizza前先發vegetable,要求孩子們吃完蔬菜再吃披薩,但老師也不能強迫孩子們吃什麽不吃什麽,效果似乎也不大。

大家假模假樣“吃”完飯,外孫大聲宣布“Nap time!”,然後指揮我們誰午覺,不允許我門坐在床上,手指著讓妹妹躺到床頭的地毯上,讓他媽媽躺到床麵前的地毯上,讓他姥爺躺到床尾的地毯上,他姥爺的身軀不方便躺到地毯上,我自告奮勇躺倒外孫指示他姥爺躺的地方,外孫還堅持讓他姥爺下床,我門為姥爺要求讓他靠著被子半躺著,外孫看看地毯上的確沒有空地方了,也就同意了,大家各就各位剛躺好,外孫又宣布“Outside time”,大家歡呼著站起來,就算是到操場了。外孫叫大家“Play”,大家一起各自蹦著跳著,妹妹蹦跳的幅度最大。很快,外孫又宣布“Inside”,大家又坐回到床上,算是回到教室。剛坐好,外孫出其不意地宣布有火警,讓大家趕快跑到隔壁他的房間,我們又趕快聽外孫的指揮跑到他的房間。大家‘緊張’地躲在房間的角落。外孫先出去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回來告訴我們可以回到教室了,大家輕鬆愉快地返回教室——我們的臥室。

在每堂課中,外孫女都是我們這些學生中反應最快的,回答問題快,走得快,跑得快,跳得快…畢竟是孩子,反映能力就是快。也可能她上課的熱情最高,也可能她熟悉上課程序,也可能她最理解哥哥的每一句話,也可能孩子們之間本來就有有一種心靈感應。

我女兒提醒外孫“Class over”,外孫也接著宣布“Class over”。接著趕我們都離開房間,他學老師的樣子認真關好每個“教室”即我們幾個臥室的房門和臥室裏的燈。

上課結束,看著外孫認真關門關燈的樣子,我陡然感到外孫的講課像在我的負麵情緒的層層包裹上撕開一個口子,不知不覺中讓我呼吸到一股新鮮空氣,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外孫的課療了我們心理的傷。

後看到上海第一批援鄂專家、進駐武漢金銀潭醫院的複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重症醫學科副主任鍾鳴接受記者采訪視頻,他談到一線醫生對危重病人搶救不過來的無奈,因防護服不夠而對自己和同事安全的擔憂,醫護人員心態和身體的疲勞,在治療過程中每一天都會遇到的種種的小感動,以及自己睡覺前的胡思亂想等等。當記者問他:“疫情過了之後,你第一件事想做什麽?”鍾鳴主任這樣回答:“我想去平常地上一天班,我想平常地過一個周末,然後重新體味一下過去每一天每一天我並沒有意識到的這麽重要的這麽珍惜的平凡的生活是那麽的重要那麽的可貴。我下次還要回來,我要脫掉口罩,自由地呼吸武漢的新鮮空氣。這是我的想法。”

隻有鍾鳴主任等所有一線醫護人員都能平常地上班平常地過周末了,我們所有人懸著的心才能放下來。我們心理的傷也才能徹底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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