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眼淚，繼續戰鬥——記外孫哭鬧之後給我們上課

最近幾次，外孫在隨大人購物時看到自己心儀的玩具，會執意要大人給他買，不買就大哭大鬧，往往購物由喜劇開始以鬧劇結束。比如有一次他看中一個做工細膩的小玩具飛機，開始還隻是嘀嘀咕咕跟他媽媽纏著要買，後來大哭大鬧非買不可，最後他媽媽一氣之下提前結束購物，開車回家。在路上，外孫還糾纏不休，說自己就是想要這個小飛機，就是想要它做自己的生日禮物，盡管還有2個月才到他的生日呢，他可都給自己安排生日禮物了。他媽媽在他一遍遍要求把小飛機做生日禮物的請求中一遍遍回答“知道了，但你要先冷靜下來，不能吵鬧著要禮物。”外孫女有時在購物時也會哭鬧，比如，要買什麽東西啦，不願意坐在購物車上，想自己在地上隨意走動跑跳啦，等等。

吸取教訓，後來在購物前大人要求他們購物時要聽話，否則就不帶他們購物，似乎有一點效果。其實大人很多時候帶孩子購物也是迫於無奈，他們哪有那麽多時間不帶孩子悠閑地購物呢？

周五晚上，他們需要帶孩子到附近超市買點日用品，出發前2個孩子都爽快地答應聽話。但他們回來時外孫又是嚎哭著下汽車進家門的，嘴裏還嘟噥著：“I wangt …”“I wangt …”我講不是說好了要聽話的嗎？怎麽又哭鬧著回來的呢？女兒女婿生氣地跟著哭鬧的外孫往臥室走，邊走邊批評他，也顧不上跟我說話。

外孫女乖巧地獨自一個人地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玩玩具。我先誇誇她真乖，又問她：“哥哥怎麽啦？”我用中文問她，她聽懂了，用英文回答我：“Gege trouble”，意思哥哥惹麻煩了，調皮了。

後來問女兒才知道，外孫外孫女這次購物中表現還是很好的，但是後來外孫用鑰匙劃汽車，被他爸爸狠狠訓斥了。外孫大哭，他哭的時候不是講自己的委屈，可能也知道自己錯了，而是講不想看到大人生氣，可能邊哭邊咕嚕的是：“I don’t wangt Daddy’s angry”。具體講的是什麽，沒有定論。女兒經常也大大咧咧的，有女婿在的場合她不是每次都盯著孩子們咕嚕什麽。女兒說在外孫哭著走回家的時候，外孫女滿臉堆笑地問媽媽：“Me?”意思我今天表現怎麽樣？女兒誇獎她“You’re very good!”外孫女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回家了。回到家她就自己玩玩具。

過一會，外孫還在繼續絮絮叨叨地哭，外孫女跑過來嚷嚷“It’s class time ！”平時都是外孫宣布“It’s class time ！”或者“It’s school time ！”今天，也沒有人指點，外孫女自發地宣布“上課了”！看來學校老師誇她特別聰明不是沒有根據的。

晚飯後到我們房間上課是孩子們最快樂的時光了，外孫模仿老師上課，妹妹時而模仿哥哥當老師，時而和我們大人一樣當學生，大人中我和女兒每堂課都不缺席，女婿從不參加，我老伴偶爾參加。外孫一聽“class time”，立刻擦著眼淚跑過來，一邊擦眼淚一邊找紙筆，在正式開講前，還不忘用用袖子使勁擦一把留在臉頰上的最後幾滴淚珠，開始投入今天的戰鬥——講課。

這一堂課內容還挺豐富，先是外孫作為老師在紙上畫圖畫，然後讓我們每個學生畫，隨便自己畫什麽。我們自己畫過，外孫還模仿老師拿著我們的手教我們畫。今天，可能因為我畫的小兔子2隻長長的耳朵特別神氣，外孫居然讓我拿著他的手教他畫小兔子。

畫畫之後就是外孫模仿老師對每個學生評價了。到這一環節妹妹往往顯得有點緊張，因為外孫總是給妹妹打差評，甚至打好幾條差評。

這一節課外孫對我和女兒的評價都是“listening”聽話， 隻有妹妹是“No listening”不聽話。他還列出妹妹不聽話的好幾個壞動作：打同學，咬同學，打老師，說髒話等等，其實今天學校老師還真的反映外孫向一個女孩子說髒話，女孩子的爸爸反映給老師，老師又告訴了我女兒，女兒已經批評他了。外孫是把自己今天犯的錯誤安到妹妹身上，女兒為了安慰妹妹像往常一樣把嘴貼在外孫女耳邊悄悄對她說：“You’re a good girl.”這時我向外孫要求：“I’m bad,，Meimei is good.”但外孫毫不理會。每個人都被他假模假樣地“寫” 了“listening” 或“No listening”, “listening” “No listening”是從他嘴裏聽到的。他不會寫，就是模仿老師的樣子在紙上隨便畫畫，然後學老師的樣子用筆點著某人評價“You …”“You …”“You …”

妹妹也是矛盾的，既不想聽到哥哥評價自己“No listening”，但好像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當哥哥問她怎麽表現不好的時候，她會爽快地把所有的缺點“一一坦白”：出來打同學呀，咬同學呀，打老師呀，說髒話呀等等。又好像哥哥這樣評價她對她也沒有什麽消極情緒。

當外孫學老師的樣子把筆掛在自己的T-shirt領口，宣布“outside time”時，大家歡呼起來。坐在床邊的我們一溜站到牆邊，外孫本來就一直站著的，他又拿起筆在紙上點名：媽咪，姥姥，妹妹，一邊點名一邊用筆指我們一下，然後在紙上劃記號。點到誰誰就舉手回應。外孫宣布“play”，自由玩耍，大家又一陣歡呼，各自隨意扭動幾下。然後外孫又宣布“inside”，大家從站著的牆邊坐回床邊，算是從操場又返回到教室了。

接下來的程序是外孫發點心，看來學校老師發點心還挺民主的，外孫問每個人要什麽顏色的點心？要幾個？每個拿到點心的人還要假裝吃點心。還有發小禮品的程序，在學校表現好的小朋友就會收到非常小非常小的袖珍塑料玩具，比如小恐龍什麽的。外孫也常常帶回家一些這樣的獎品。他有時模仿老師給我們發禮品，收到這些禮品不能做吃的動作。

到此，上課的程序基本結束了。不管誰宣布一聲“Class’s over”,大家都歡呼跳躍，並謝謝老師。有時還沒有人宣布下課呢，外孫和外孫女就把不大的床當蹦床在上麵蹦跳起來。外孫女完全學外孫的姿勢、方向蹦上蹦下、蹦來蹦去。這時候我們最緊張了：確保他們的安全！

這時候外孫會做些滑稽動作，比如今晚就是挺著肚子在床上一直走到牆邊，肚子一下子碰到牆，他裝作無意中碰到的神情，驚慌失措地倒退，再往前走，如此反複數次。大家忍俊不住，哈哈大笑，數外孫的捧哏外孫女笑得最誇張，前仰後合，聲音響亮。等外孫已對這個滑稽動作不感興趣了，外孫女學哥哥的樣子也挺著肚子假裝撞到牆，我們也配合他大笑。

到此為止，今晚的課程愉快地結束了，孩子的媽媽宣布孩子們最不樂意聽到的安排“ Sleep time.Everybody go to bed！”

孩子們給我們上課，除了可以緩解、釋放孩子們的情緒，還可以讓我們多多少少了解孩子們在學校的生活。感謝外孫的成功表演和外孫女的愉快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