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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女兒和洋女婿認識起,我們就不斷調教洋女婿的中國舌尖。洋女婿是吃漢堡、牛排長大的,認識女兒前隻吃過“美式中餐”。他對中國稀奇古怪的食品很好奇,也勇敢麵對。吃了從來沒吃過的飯菜後,他的反應很有意思。記得第一次吃“鳳爪”時,嘴裏含著雞爪子嘟囔著問女兒“what do I do with the bones?”洋人的餐桌文化是嘴裏的東西是不能吐出來的。女兒的回答很幹脆,“just spit them out”。他則用手指把骨頭從嘴裏一個一個捏出來,放在餐巾紙上,對“鳳爪”的評價是“too much work for too little taste”。另一次又去吃“牛百葉”,讓他想起來鳳爪,風趣地說“at least there are no bones”。嚐了一口,評價是“too chewy,no taste”。有一次我買回來一個榴蓮,告訴他有怪味,他問“how bad can a fruit taste?”吃了一塊,皺了皺眉頭說“not too bad”。每次給他吃新鮮玩意兒,都要告訴他是什麽,免得他有上當受騙的感覺。隻有一樣東西他死活連嚐都不肯嚐–雞心。
家附近開了一家融合菜飯館,經營經典柳州小吃螺螄粉和台灣小吃。於是帶他們兩口子出去吃新鮮玩意兒-螺螄粉,還點了台灣臭豆腐、牛肉餡餅和別的小菜。螺螄粉本身就有一股臭味,是發酵竹筍的味道。不知洋女婿會是什麽反應,也不知女兒喜歡不喜歡,所以給他和女兒合點了一大碗。沒想到兩口子吃得津津有味,隻是嫌稍微有點太辣。

臭豆腐就不一樣了。女兒非常喜歡吃,一口接一口。我斜眼看著洋女婿用筷子夾起一塊,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隻見眉頭一皺,把剩下的大半塊放到女兒的盤子裏,搖了搖頭說,“Not my taste”。
後來想,不應該告訴他是stinky tofu,隻說是炸豆腐,也許就沒有心理暗示,不會產生抵觸。其實,在美國的中國飯館賣的臭豆腐已經改良了許多,遠遠沒有地道台灣臭豆腐那麽臭。聽說以前一家餐館炸臭豆腐,滿街臭味,就像台灣大街一樣,遭到起訴。難怪美國沒有蒸臭豆腐,那個臭比北京臭豆腐還臭。
有一年,女兒跟洋女婿去中國,在北京新華門夜市看到炸蠍子。他咬了一口,回來說那是他吃的最不可思議的東西,需要最大的勇氣和決心。
調教洋女婿的中國舌尖已經10多年了,皮蛋、木耳、海帶、田雞、豬耳朵、海蜇皮等都吃過了。最近剛發現一家餐館,叫“來一碗”,專做蓋澆飯。正在琢磨,給洋女婿的下一個節目是肥腸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