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歸中除了專業音樂家外,喜歡彈鋼琴、拉小提琴的人不少。猶他大學文學碩士李美玉喜歡彈鋼琴,因為回國後沒有適當的工作,就分配教鋼琴。MIT機械工程博士吳承康拉琴拉的非常好,從少年到留學、回國工作,小提琴一直在陪伴著他。伊利諾伊大學電機工程博士童詩白留學前就是清華管弦樂隊的小提琴主力。
程美德,朱利亞德音樂學院畢業,1957年回國後先教鋼琴,後來改教英文。回國時帶了一架斯坦威鋼琴,斯坦威被譽為鋼琴之王,受到世界鋼琴大師們的青睞。文革時抄家,鋼琴被抬走了,據說後來被殷承宗“拿走了”。殷承宗移居美國後,念念不忘那架斯坦威,以後回國把那架鋼琴買下了來,留在國內演出用。雖說對那架斯坦威的來路有三種不同的說法,但程美德家人一口咬定,那是他們家的鋼琴。
馬璧如18歲時,父親給她買了一把小提琴作為生日禮物。馬璧如大概很喜歡,出嫁的時候父親又給她買了一把,作為陪嫁。父親認識琴行的老板,特意讓老板物色了一把好琴。後來馬璧如隨丈夫出國留學,在波士頓讀家政,丈夫又給她買了一把琴,不過回國時,這把琴沒有帶回來。第二把琴一定是把好琴,文革抄家,讓《梁祝》的作者陳剛看上了,落入他手中。他用這把琴寫了《金色爐台》《陽光照耀著塔什庫爾幹》等小提琴曲。文革後,馬璧如移民美國,讓家裏把琴要了回來。
地質學家李四光在倫敦讀書時,在舊貨攤上買了一把小提琴,課餘時間練習。他不僅拉琴,還動手寫小提琴曲。他寫的《行路難》據說是中國第一首小提琴曲。他和妻子許淑彬從認識到結婚,還是靠這把小提琴。以後家庭鬧矛盾了,李四光也會給妻子拉幾個曲子,緩解矛盾。李四光1950年回國時很匆忙,現在上海音樂學院圖書館內陳列著李四光的一把小提琴,不知是否在倫敦舊貨攤上買的那把。
物理學家汪德昭和李四光一樣,丈夫拉琴,妻子彈琴,甚至墓碑都設計得很特別,反映出夫妻二人的音樂人生。
老海歸中有很多音樂人才,有能力帶鋼琴回國的卻不多。記得看過這樣一個小故事:一位老海歸,改革開放後到美國探親,住在女兒家。有一天,坐在孫子的鋼琴前彈了一首曲子,把女兒驚呆了。40多年,女兒從來不知道父親會彈鋼琴。父親告訴女兒,自己年輕時彈得很不錯,出國留學住在房東家,還時常摸鍵盤。隻是回國後沒有條件買鋼琴,所以就“荒廢”了。女兒發誓要給父親在國內買個鋼琴,父親卻說,傻孩子,那玩意兒是個累贅,現在不是有電子琴嗎,我帶一個回去就是了。
鋼琴不好帶,提琴比較容易,不少老海歸回國時都帶了小提琴。上麵說的吳承康和童詩白沒有帶琴回國,可是手裏總是有一把琴,晚年還登台演出,有照片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