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牛齋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
我們都有這樣的體驗：炎熱的夏天，烏雲密布，遠處開始大雨瓢潑，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雨味兒”；久旱逢甘雨，一陣急促的春雨後，空氣中也彌漫著同樣的“雨味兒”。有人說這種雨後的味道是“土味兒”，“土腥味兒”，文學家稱之為“泥土的芬芳”。
雨後吸一大口雨的味道，沁人肺腑，心曠神怡，雖然遠遠夠不上“芬芳”，但也絕對不是“腥味”。沒有雨就聞不到這種味道，所以還是稱之為“雨味兒”更適當。
很久以前，香水製造商就對清爽的雨味感興趣，可是這雨味到底是什麽，無處采集，無法複製。直到上個世紀60年代，澳大利亞科學家才發現了雨味的奧秘。原來，土地裏有一些微生物，下雨的時候，雨水激活這些微生物，散發出一種叫土嗅素的分子，人們聞到的就是這種分子。澳大利亞科學家給這種味道起了個名字叫Petrichor。
於是便有了雨味香水。與其他香水不同，雨味香水不分男女，可以說是一種中性香水。從人的身上散發出雨的味道，絲毫不誇張，不張揚，純真的自然氣息，雨水般的透徹，把人的性格都改變了。
自己一直用Old Spice，一種很大眾化的香水，沃爾瑪就可以買到。後來川普上台，一個女人控告川普性侵，在法院作證說，川普用Old Spice。這一下不知觸動哪根神經，覺得Old Spice很齷齪，好像跟川普狼狽為奸，用同樣的香水，就把Old Spice扔掉了。是啊，這又是何必呢，當時的想法是，川普一定跟Old Spice有生意來往，或Old Spice讚助川普，不然，一個自稱的億萬富翁怎會用貧民百姓的便宜貨呢。不管怎麽樣，那是超反感、超敏感的時期。
扔掉了Old Spice，就得換個品牌。無獨有偶，看到一篇關於Petrichor的文章，產生了興趣。網上出售雨味香水的最大廠商叫Demeter，沃爾瑪也是網購代售店。網上評論不一，有的說聞著像黃瓜、桔子，大失所望；喜歡的人大加讚揚，就是雨後奶奶家後院的味道。人的皮膚酸堿度不同，會對香水的味道有很大影響，所以買以前，最好還是先在自己身上試一試。
跑到Macy’s，問有沒有Petrichor香水。還記得售貨員一臉的茫然，趕忙解釋說，就是雨的味道。售貨員依然不知所雲，就拿出手機給她看。售貨員在電腦上搜索Macy’s的庫存，又掏出手機找，最後表示道歉。
以後又去過幾家香水專賣店，售貨員臉上的表情幾乎都一樣。有一個售貨員似乎知道我在說什麽，給我找出一瓶，在試紙上噴了一點。完全不是雨的味道，太香太甜。法國連鎖店Sephora有個品牌Clean，其中有一個味道類型是“雨”，可是帶著淡淡的一股麝香味。
逐漸有了一個新的習慣，好像是淘寶，逛街時見到香水店就進去問。一直沒發現哪家店有Demeter，或其他品牌的雨味香水。不久疫情來了，不用上班了，退休了，幾乎不用香水了，就放棄了。至今，雨味香水還是躲在神秘的麵紗後麵，還是不知道純粹的雨味香水是什麽味兒。無所謂了，雨後到院子裏，盡情享受大自然的恩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