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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開二度 楊梅(4)

(2018-03-28 17:03:26) 下一個

楊梅 (四)

 

陳新被自己的謊言激動的麵色緋紅。稍微平緩了一下,他低下頭去,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在深情的望向自己。陳新不失時機地拉了一把,就勢把楊梅緊緊地抱在懷裏,一雙熱烈的嘴唇朝楊梅壓了下去。

 

楊梅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這可是她的初吻。不知是這個吻過於熱烈還是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她差點窒息。二人纏綿了好一陣子,因為第二天雙方都有工作,隻好戀戀不舍地分手了。

 

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楊梅常常想起那個甜蜜的初吻。每次想起都偷偷地微笑,心情愉悅極了。她在電話裏向父母通報了自己和陳新戀愛的事情,隻是省略了陳新離過婚這個事實。楊媽媽可是樂壞了,逢人就說她女兒在美國有一個健康魁梧的博士男朋友。楊媽媽急不可待地催促楊梅寄照片回家,好讓她拿去給街坊鄰居們顯擺顯擺。

 

這一年的夏天,陳新沒去紐約打黑工。一則,移民局比以前查的緊了。據說有人被抓住,遣返回國。二則,他要抓緊機會把楊梅搞定。他開車帶著楊梅出去釣魚,郊遊,燒烤。他們所在的城市內外有湖,有河,有水壩,還有一個水庫。陳新在美國人的舊貨市場買了兩付魚竿。他釣魚的水平很高,有時出去幾個小時就能釣上來幾十條小魚。這種小魚隻在北美的淡水裏生長。最多長到一掌大。刮鱗,去鰓,開膛,很是麻煩。好在楊梅從小做慣了家務,這點事情難不倒她。楊梅換著花樣烹飪小魚,煎,炸,清蒸,煮湯,紅燒,炭火燒烤。後來還買了一個簡易的幹燥機,把吃不完的小魚做成魚幹。

 

這個夏天是楊梅記憶中最愉快的一個夏天。

 

愉快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之間,新的學年就開始了。沒過多久,強勁的冷風把湖水吹的過於寒冷,釣魚的季節也就此結束了。室外活動越來越不舒服,人們都躲進溫暖的室內,看球賽,打台球,聊天喝酒。

 

自從白梅跑掉以後,陳新的房東每天都對他橫眉冷對,一個招呼都不打。陳新隻好又找了另外一個情況差不多的住處。這個房主是個老爹爹,耳聾眼花,行動不便。他每天很少離開自己的臥室。房子裏的設施幾乎是陳新一個人用。楊梅宿舍裏的廚房是跟其他三個單身女同學公用的。如此,來陳新這裏煮飯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有好幾次,晚飯後陳新借著在沙發上親吻的機會把手悄悄伸進楊梅的內衣。但是都被楊梅左推右擋,無法下手。楊梅是有底線的。媽媽從小就教育她們三姐妹,做女孩子要矜持,不進洞房是不能讓男人得手的。她不是特別明白得手是什麽意思。但是女人該保護的地方,她還是知道的。

 

這個星期六的早晨,天陰沉沉的。黑雲壓得很低,小風刮在臉上,冰涼冰涼的。陳新開車接楊梅一起去買菜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二人忙著收拾東西,商量著晚飯吃什麽。等到吃完飯才發現外麵下起了雨,凍雨。街燈下的路麵光滑的像一麵鏡子,發出幽幽的寒光。

 

看樣子你今晚是回不了家了。這種天氣,無論是開車還是步行都太危險了。陳新說到。

 

楊梅雙手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她發愁得看著外麵的世界。路上是冰,樹枝上是冰,連電線上都裹著冰。 這鬼地方,這鬼天氣!今晚看來是真的回不去宿舍了。

晚上,陳新把自己的床讓給了楊梅。他抱了一床被子到客廳,說是自己睡在沙發上。楊梅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也隻能如此了。她向陳新借了一件T恤衫。看著又肥又大,長及膝蓋的T恤,她不禁啞然失笑,做睡衣還真合適。

 

夜半三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人爬上床來。楊梅一驚,完全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隻聽陳新說,沙發上太冷了。咱倆擠擠,暖和。隨後他就鑽進了被窩。

 

楊梅完全沒有了睡意。有生以來頭一次和男士同床共枕,難免心驚肉跳。趕緊往床的另一邊挪。好在陳新還算老實,不一會兒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就在楊梅有了朦朧睡意的時候,陳新一個翻身,抱住了楊梅的後腰。他渾身灼熱,喘著粗氣,在楊梅的耳垂,脖子上落下了一大串細密的熱吻。手也開始不老實,隔著薄薄的T恤,楊梅身體的敏感部位被來回來去地觸摸著。楊梅覺得小腹部陣陣發熱,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從那裏傳出,向全身彌漫。未及體會到到底是個什麽感覺,陳新的大手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最後一點防線,一個挺進直入她的身體。一股錐心的刺痛搞的楊梅渾身是汗。她感到一個異物充滿了她整個的身軀。隨著陳新的每一個動作,楊梅一次次地體驗著那難忍的疼痛。雖然房東耳聾眼瞎,但是楊梅還是不敢出聲。她緊緊地抓著被子,把被角塞入了自己的嘴裏。

 

陳新總算是忙和完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翻轉身去,沉沉地睡著了。

 

楊梅再也沒有了睡意。她擁被坐起,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流了一臉。她終於明白了母親得手的意思。內心深處一陣緊似一陣的驚恐向她襲來。從現在起,她已經不再是處女了。身邊熟睡的這個人雖然愛字不離口,但是從來沒有向她許諾過什麽。如果他不娶自己,今後可如何是好?今晚看來是犯了一個一生中最大的錯誤。父母如果知道她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交出去了,該怎麽說?反反複複地怎麽也想不出個頭緒。

 

翌日清晨,陳新醒來,楊梅已經不在臥室。他掀開被子,看到床上殷紅的血跡,非常滿意。他猜到楊梅還是處女,今天終於得以驗證。有過幾年婚史的他,兩年來一直過著單身的生活。有個活色生香的女子唾手可得,他怎麽可能把持的住自己的衝動呢?這樣也好,如今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裏了。想到此,他不禁一陣小小的得意。

 

看到餐桌旁哭紅了眼睛的楊梅,自然知道是為了昨晚的事。陳新走過去摟住了楊梅的肩膀。對不起,親愛的。昨晚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愛你。不必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你是吃煮雞蛋,還是吃荷包蛋?我這就給你做去。

 

聽了陳新的話,楊梅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仔細一想,還是沒有結婚的意思啊。怎麽算是負責呢?愁腸百結,不知如何開口,實在是無計可施。

 

有了第一次,性生活從此就堂而皇之地成為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陳新自然知道,此時如果楊梅懷孕的話,將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二人都已經到了畢業前的最後階段。今後兩個人在哪裏找到工作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能在同一個城市找到工作,那是再好不過了。否則,他可不願意再過兩地分居的日子。

 

和白梅結婚的幾年裏,避孕的事情陳新從來都沒操過心。開始的一兩年巴不得懷孕。白梅來美國的時候是帶了避孕藥的。如今,楊梅是不會到學校醫院向醫生要求開處方的。當年中國來的女性,婚前姓行為是難於啟齒的醜事。他隻能自己想辦法。下冰雨的那一晚自然沒有任何避孕措施。但是隻有一次,怎麽可能就懷孕了呢?然而,命運跟他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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