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二度 白梅（5）

梅開二度 白梅 （五）

日子在無聲無息中流過。在白梅早出晚歸的日日夜夜裏，大學的冬假來臨了。美國大學的冬假是為聖誕節和元旦準備的。學生們期末考試一結束，就急急忙忙回去過節了。學校裏安靜了許多。留學生們無家可歸。一些有錢的留學生飛到南部去度假。80年代末從中國來的學生基本上都囊中羞澀。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樂趣。在這寒冷的中西部，聚會，打牌是大家消磨時光的最佳選擇。

小章是新學生。他在過去的幾個月裏，拚盡全力去適應新的環境。他要上課，做助教。學生考試需要他的輔導，但是這個時間段也是他需要複習考試的時候。無奈，隻好犧牲睡眠。學長們都說每個留學來的國人都有這麽一段痛苦的經曆。小章預備用一年來適應。他平時在學校忙，深夜才回家。周末做他份內的家務，洗廁所，割草等等。雖然他和陳新白梅都住在地下室裏，但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小章一點都不知道。冬假對於小章來說是補覺的大好時光。昏天黑地地睡了兩天，小章才緩過神來。平安夜，小章和陳新都被係裏的學長老錢請去晚餐聚會。

老錢和太太住在已婚學生宿舍。這裏價格比外麵的公寓便宜一些。老錢的太太是個心直口快的北京妞。高腔大嗓，行動如風。陳新白梅他們進門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醬牛肉，油炸花生米，涼拌黃瓜。錢太太正在包餃子。擀麵仗在她的手下飛快地轉著，餃子皮一張張飛出來。白梅進了門，馬上洗手包餃子。錢太太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白梅。嘴裏不停地誇獎著，看看人家這小媳婦，多漂亮，多苗條！跟白梅一比，我真是個燒糊了的卷子。看看這小手，多秀氣。難得這麽漂亮的妹子還這麽懂事，勤快。幾句話誇的白梅羞的低下了頭。

因為白梅在北京讀了四年大學，她和錢太太和一起聊起了首都的曆史文化，各類小吃，郊外的旅遊景點，比較北京與此地氣候上的差異。二人雖然是第一次一起聚餐，倒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相談甚歡。

錢太太說夏天的時候在超市見到過白梅和小章，以為他們是一對。還在背後埋怨小章，就算是新來的同學，也該把太太介紹給大家。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是亂點了鴛鴦譜。小章哈哈大笑，說我哪有那麽好的福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陳新又開始不自在。

回家的路上，白梅特別開心。來美六個月了，第一次用中文聊的這麽痛快。心情大好，話也就多了起來。看到白梅這麽開心，陳新自以為是地認為是白梅有機會和小章一起吃飯的結果。

回到家後，小章問白梅最近日子過得如何？托福和GRE有沒有報名？他說開學後每天都能在係裏見到陳新，很少見到白梅。白梅落落大方地說她很好，謝謝關心。此時陳新開了腔。他開門見山，說小章你不必打我老婆的主意了，人家已經抱上洋人的大腿了。一句話說的小章不知從何說起。陳新說，你不必再裝傻了。你倆做的那些事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