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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讀了七年中學(19)學友情深,細說偏方治頑症

(2025-05-17 03:37:04) 下一個

二、我讀了七年中學(19)學友情深,細說偏方治頑症

2021年5月12日,65屆(2)班老同學群裏的戈壁紅柳(譚令彬),在群裏看了我的《疫情之後第一次去紐約》之後,立即微信私聊說:

“李培永:你好!從文中得知你的夫人患了帶狀皰疹。我也曾得過此病,非常痛苦。後經好友告訴兩個偏方:一是用金銀花煮水洗患處可清熱解毒,減輕疼痛。二是用鮮馬齒莧搗汁敷患處,可以清熱拔毒。我用了以上兩法,加上西藥治療,約月餘便治好了。從2015年至今有六年沒複發了。不妨叫你夫人試試?”

譚令彬和朱牧生夫婦倆都是我65(2)班的同班同學,譚令彬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朱牧生的數理化成績優秀,兩人因“不宜錄取”,毅然決然遠赴新疆,為屯墾戌邊奉獻了十六年青春年華。後來,曆經艱難曲折,拖兒帶女,調回宜昌當中學數學教師。

當時已經是美國東部時間半夜了,第二天早上與她兩口子視頻,詳細谘詢偏方使用方法及效果等具體情況。兩位老同學熱情之至,詳說之細,再三叮囑,反複忠告,親身經曆告訴我們,這兩偏方確有實效。還說如果你們在美國買不到,我們可以馬上快遞給你們,一定要抓緊用這個方子治療,千萬不能留下後遺症。

當時,我和我夫人再三感謝老同學。

譚令彬接著說了一句話:“不用謝啊!我們都是老同學,那一年,我們到海口旅遊,一上島,你們夫婦兩那麽熱情接風,吃海南特色菜,還找朋友幫忙安排我們六天環島遊,吃、住、行全包,一個人才500元呐!”

我和夫人異口同聲說:“我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呀?哪年的事啊?”

譚令彬接著說:“2007年4月份,我記得非常清楚。因為我媽媽2006年底走的,我因此極度悲哀,難過。老同學陳曼英為幫我走出悲哀心理,邀我外出旅遊。於是他夫婦倆,邀約胡道慶夫婦,還有孫先萍的親戚等六七個人,一路南下,一到海口,不僅天氣暖如夏,你們的熱情更勝如夏啊!你們給予別人的好處不記得了,但我永遠記得你們的好處!”

經老同學這麽詳細一說,我們回憶起了那次幾個老同學在海口相聚的情景。

更重要的是,譚令彬的一句“記人好處”,讓我想起了馬未都先生在《人生的意義是什麽》中說的那幾句話:“說實話,講良心,做好人;看人長處,幫人實處,記人好處。”

馬未都說的真好!"人最重要的首先是身體健康,其次是心靈健康,所以就要喝些心靈雞湯。人的一生能力是有限的,但努力是無限的。努力要做一個善良的人,做一個心態陽光的人,一個積極向上的人。做善良的人,首先說實話,第二講良心,第三做好人。人生要記住三句話:看人長處,幫人難處,記人好處。”

感謝譚令彬、朱牧生夫婦踐行“幫人難處,記人好處”人生有意義的名言,豈止學友情深啊!讓我們共同在奔八進九的人生旅途,向期頤之年而努力前行吧!“我們活著是為了賦予它有一個意義,這個意義構成了我們自己完整的人生。”

【附錄一】天山下的婚禮            譚令彬/朱牧生

現在年輕人結婚,女孩子的要求越來越高,迎親的彩車越來越長,婚宴的場麵越來越大,什麽房、車、存款、文憑、身高、長相等等條件越來越多……,令許多女孩子羨慕不已,令許多男孩子望而卻步。

我們那個時代結婚,真正是辦喜事,不存在什麽房奴、車奴,不負債累累,不欠還不起的人情債,不讓父母操太多的心,完全靠自己,雖然結婚很儉樸,但是我們很快樂。

我們倆是高中同班同學,1965年同時赴疆支邊,在天山以北的新疆建設兵團農八師莫索灣墾區。

一群穿著軍裝的人AI 生成的內容可能不正確。

 (部分支疆戰友在農八師149團部合影,前排右起:周文時、樊正義、朱牧生、胡道慶、李熙和,後排右起:譚令彬、王挺立、易中天、萬德明、王本雲、盛道坤)

1970年,我們兩人二十四五歲,正當談婚論嫁時,經同學說合,關係就定了,然後就準備結婚,沒有跌宕起伏的曲折,沒有要死要活的浪漫,一切就這麽簡單。

我的新娘眼睛大而亮,鼻子扁且長,膚色“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桃花般的笑臉。論“男才女貌”,新娘占了大頭;論門當戶對,她家庭成份地主,我父親被打成右派,不存在誰瞧不起誰。

下麵,就開始“秀一秀”我們那場“天山下的婚禮”吧!

首先“秀”新房。

我們的新房無須掏腰包,全是自已打坯自已造。連隊每年統一規劃蓋十來間土坯新屋,老職工換新屋,新婚新人住“舊房”。舊房新婚談不上什麽裝修,全靠自已動手,清除拉圾,換幾車新土,平整地麵,找幾個哥兒們上房泥——新疆農村住房房頂鋪草泥,防曬、保暖、防雨雪。不足20平米的一間房,半天就鋪好了。再到連隊保管室領一桶石灰,用水攪拌,羊圈找塊老羊皮,綁在棍子上當刷子,給泥巴牆粉刷。一兩天後待牆麵幹透,就開始“裝修”吊頂(紮頂棚)。

吊頂是個技術活,先在房子頂部四周牆麵上,每半張報紙的間距打上木楔,然後在每對楔子間用細麻繩拉網格,在麻繩上粘一層報紙,待漿糊幹後,在報紙上再粘一層白紙。白紙幹透後,沿著牆邊釘上一圈五厘米寬的紅紙,真是漂亮又喜慶。

接下來的活兒更專業,搭五孔的火牆和爐灶。把房子隔成內外兩間。裏間約10平米,外間約5平方米,新房就算裝修得很完美了。

最後在窗戶外用草泥泥上透明塑料薄膜,塑料薄膜在零下三十多度時起很好的防寒作用;在門框上釘門簾子,門簾子是新娘用舊被單包舊棉絮做成的;清理好菜窖;加固好室外堆柴、放煤的草棚子。新房的工程大體就緒。

接著“秀”洞房。

洞房的布置,用粗木棒和樹杈做床凳、粗棒細枝編紮“鋪板”,鋪幾層牛皮紙,墊兩床棉絮,鋪上床單,放兩床棉被。床頭的小木架,擺放進疆時帶的兩口帆布箱算是床頭櫃,裏麵裝日常換洗的衣服和家信。

用土坯和葵花杆子搭平台,鋪上麵板,用白紗布環繞,再鋪上白紙和塑料薄膜,就成了外觀很不錯的書桌和餐桌。桌上放一對裝玻璃杯的茶盤,一對帶雙喜字的玻璃瓶,兩本“紅寶書”(那個年代新婚夫婦必備的),整個新房就擺得滿滿當當了,桌子後邊的牆上貼一張“毛澤東接見紅衛兵”的畫。左下角掛一麵小圓鏡,算是新娘的梳妝台。自己做了個小圓飯桌和兩個凳子。其它便是三個臉盆一口鍋、十雙筷子十個碗(可謂“十全十美”),還有瓢勺和一副水桶——那時沒有自來水。另外爐鉤、爐蓋,花兩元錢從商店買來。

以上便是我們那時結婚的所有家當。

新房雖然簡樸,也算“十全十美”,婚禮當然要辦得喜慶。

1970年,副食品供應奇缺,團部商店什麽也指望不上,連現在上不了席的花生米都沒有,肉當然也是定量供應。我們憑結婚證買了五公斤甜菜榨製的黑方塊糖、兩條“綠州”牌香煙,每條1塊7,價格隻相當於武漢當時“圓球”牌。買了20公斤連隊自產的葵花籽。招待客人的零食大致準備齊全。

“秀”一“秀”迎親的經過。

元旦清晨,我先打掃室內清潔,清洗好茶盤茶杯,生爐火化半桶冰水,桶裏放上一把“一皮罐”茶葉,再清除室外積雪。然後外出四處張羅請客(遠處的老鄉是提前說好的)。等幾個幫忙的老鄉到來後,已是下午兩點多了。

我見新娘還沒到來,她所在的連隊離我有十多公裏,於是匆匆忙忙騎上我的“寶馬” 前去“迎親”。(此“寶馬”非彼“寶馬”,是我在新疆工作五年唯一值錢的財產——飛鴿牌自行車。)

新疆的十二月,已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我騎著自行車,冒著零下三十多度的嚴寒,迎著茫茫風雪,沿著拖拉機輾壓過的模模糊糊的車轍前行。

在離連隊八公裏多的公路上,遇到了獨自在風雪中艱難跋涉的我的新娘。她身穿一套新棉衣棉褲,頭紮一條花頭巾,腳穿一雙大頭鞋,背上還背著一個沉重的大書包,裏麵裝著碗碟,那是她們連隊老鄉送的禮。風雪中,她早已變成了個雪人。那種情景,叫人看了又喜又心疼。兩人匆匆趕回連隊,已是下午六點多了,新房裏裏外外早就擠滿了人,我們拍打掉身上的積雪,就張羅著給小孩分發糖果和瓜子,給大人們端水沏茶、點煙。“級別”最高的嘉賓是連長夫人,據說連長和指導員都到團部開會去了。

一個沒有紅地氈、沒有伴娘伴郎、沒有主婚人、沒有雙親和親戚,更沒有司儀和攝影師,連鞭炮也沒有的婚禮就這樣開始了。

我的新婚禮服是一件套在棉衣上的新帆布工作服、一條毛嗶嘰褲子和一雙軍用大頭皮鞋。新娘的新婚禮服前麵提到過,是一套新棉衣棉褲。沒有拜天地,沒有拜高堂,也沒有夫妻對拜,何況在擠滿熱鬧人群的僅十五平米的空間裏,也實在沒有地方拜。

鬧新房時,我在人們的哄鬧聲中扯開破嗓子,“吼”了一段京劇《紅燈記》李玉和的唱段。我的新娘也接下來唱了一段《瀏陽河》,恰好她的籍貫是湖南。

熱熱鬧鬧地不知不覺到了深夜11點,該是連隊規定的熄燈時間,一場“天山下的婚禮”宣布圓滿結束。

喧鬧的人群散盡,連隊的電燈熄滅(連隊自已發電,平常10點停機,逢年過節11點停機)。我和新娘共同點燃一對臘燭,新房呈現出如夢如幻的浪漫氣氛。清掃完滿床滿地的瓜子殼和煙頭,細心的新娘在爐灶上用鐵鍋,精心做好一鍋有幾塊臘肉的大米飯(大米和臘肉是半年前她回湖北探親帶回的)。臘肉大米飯香氣撲鼻,忙碌了一天的我這才感到饑腸轆轆,那是我們新婚的第一餐飯,吃得特別香甜。

這就是我們“天山下的婚禮”:茫茫戈壁天山下,風雪交加喜成家。

轉眼間四十年過去了,我們夫妻二人相濡以沫,不覺已是秋霜滿頭,子孫滿堂。有時看到花團錦簇的新郎新娘乘彩車步入豪華的婚禮殿堂,不免產生一種歉疚,覺得欠妻子的太多太多。也許隻怪那個時代,生活在一個物質匱乏的時代,就得承受那個時代的苦難。

我又常常感到很知足:“天山下的婚禮”,讓我找到了真愛!

一群人的舊照片AI 生成的內容可能不正確。

艱辛而溫馨的二人世界

午夜雞鳴,喚起窗前明月;

一覺睡醒,看破夢裏當年。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黑白照片裏的人AI 生成的內容可能不正確。

【附錄二】節選自朱牧生的《恩師楊裕生》

男人站在路邊AI 生成的內容可能不正確。

楊裕生老師是我們夫婦四十多年前的高中物理老師,又是我們讀高一時的班主任,教了我們三年物理課。他身體纖瘦,印象中總是穿一套褪了色的舊中山裝;那時才三十多歲吧,頭發卻已花白,顯得有點蒼老;戴一副深度眼鏡,說話慢條斯理,樣子有點像老學究,但他的兩隻手卻裂痕累累,比工人的手還要粗糙,那是他為了教學,勤於動手做實驗的結果;他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對學生說話總是輕言細語,從不發脾氣;更難能可貴的是,在那個講階級重成份的年代,他對所有同學都一視同仁,關心每一個學生的進步和成長,從不對家庭出身不好和家庭貧困的學生而另眼相看。

 高中第一次集體活動,楊老師組織全班同學參加全校元旦文藝匯演。大家推舉李熙和等同學成立編劇小組,選定小說《紅岩》裏的英雄人物許雲峰為素材,改編成話劇《在烈火中永生》。孫得旭同學演主角,全班同學群策群力,各顯神通。一部分同學參加排練;其他同學有的去借道具,有的去借服裝,有的去借設備……,大家人人參與,各負其責,熱火朝天。揚老師還從別的單位借來當時還極難見到的大型錄放機。

 我和彭力平、樊正義同學的任務是負責舞台燈光調控。那時我們根本不懂線路安裝,全靠楊老師手把手教會了我們如何接線、如何安裝開關、如何使用變壓器等。那次演出大獲成功,被評為學校一等獎,贏得全校師生的好評。通過那次活動,增強了我班同學的凝聚力,培養了我們的集體主義精神,按現在的說法是團隊精神,並且激發了我們學習物理課的興趣和熱情。

 楊老師知識淵博,教學有方。他講課最大的特點,是先通過實驗引入新課;再通過實驗演示,得出相關結論;然後對演繹出的新概念和新定理,一邊講解,一邊在黑板上畫圖說明。做到了有實踐、有理論;而且,講清了要點,突出了重點、突破了難點,深入淺出,易懂易記。

 楊老師特別注重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以前,我們讀書時,在高中教學樓旁邊有一個校辦工廠,楊老師在那裏還有一間辦公室。那裏有車床、刨床、各種電器修理工具;還有各類電器材料及待修理的電器,如電阻、電容、電線,漆包線、繞線機、變壓器、喇叭等等,五花八門,凡與教學沾邊的,應有盡有。同學們隨時可以到那裏動手做實驗,或修電器,十分方便。

 那時絕大部分同學家庭都很貧困,許多人每月僅有9元生活費。我總是節衣縮食,攢錢在廢舊回收站選購一些零部件,回校自己動手學著裝收音機。高二時,我在武昌胭脂路廢品回收站花一元五角錢,買得一個擴音機的舊外殼和部分零件,在揚老師的指導下,和彭力平同學一起,竟然裝好了一台六燈交流收音機。這在那時是很了不起、非常鼓舞人心的事情。

楊老師還在生活上十分關心學生的成長。

武漢本地的住讀生每周可以回家吃餐飽飯,補充點油水,令我們家在外地的同學很是羨慕。細心的楊老師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他愛莫能助,他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和我們一樣饑腸轆轆,於是他便經常在周末的中午或晚上,在他校辦工廠的辦公室內煮一鍋稀飯,接我們幾個外地住校生到他那裏吃一點,聊以充饑。雖然沒有美味佳肴,沒有實實的幹飯,但在那個饑餓的年代,這是怎樣的關愛?這是慈父對子女的愛啊!

進疆之初,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零下三十八度還在田間勞作。我們在給楊老師的信中不免流露一下抱怨情緒,老師在複信中鼓勵我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密密麻麻,一寫總是三、四張紙,鼓勵我們盡快適應環境,克服困難。這千裏之外的牽掛,慈父般的關愛,給了我們極大的精神安慰和戰勝困難的勇氣,使我們這些當年在園丁嗬護下的溫室花朵,在戈壁灘上的嚴酷環境中得以茁壯成長。

 恩師楊裕生先生離開我們五年了,他的音容笑貌,曆曆在目;他的諄諄教誨,縈縈在耳,他的慈祥形象我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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