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拉底之死

蘇格拉底之死

在雅典娜
隨處的斷垣殘壁
沉默地訴說
智慧女神是怎樣的墮落
再也找不到那隻嗜血的牛虻
衛城下小丘
和金色殘陽下的一個投影
從久遠的年代
傳來那個聲音，平靜又睿智
像漁樵問答
你的凡身，布衣長袍，在風中飄逸
是天神造人的靈化
廉正，上德，大愛，求知
在思想奴隸們麵前
是傲慢，犯神，欺少，無視
愚昧者的民主
如此的多數
是不堪形穢的羞辱吧
要人類的先生
他們的兒子
去死

愛琴海啊
流淌著音樂般美麗的名字
鮮紅的朝霞
酒滿了高揚的桅帆
去提洛島朝聖的艦隊
航行在如藍綠寶石的波浪裏
卻帶不回
你夢中的白衣使
你的思緒
早已在天國裏飛翔
抵達歡娛的弗提亞
那份安詳
裴多和克力同哪裏能知
你用盡最後的每一分鍾
每一口氣
都呼吸出鼎盛的希臘
造福人間
以萬世不朽的靈智
卻是誰
一直都在研磨毒堇草的
液汁

向光明謝幕
你舉杯一飲
渡步於方寸咫尺
讓慢性的毒素
由下而上
麻木偉大的心藏和神誌
你以布掩麵
從容赴死
添黑的牢籠
留下這一幕囚禁思想的故事
而這遍地的殘鑠下
千年繼續著螻蟻鼠蠍的繁稙
至今也沒有看到理想國
難以忘懷的
是你從未留下的文字
柏拉圖，色諾芬和亞裏斯多德也已經很久遠了
百姓們仍在談論著
放蕩不羈的欲望和權勢
隻是沒有
卻在盼望
有像你一樣的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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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答理性的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