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 十三、橫空出事

十三、橫空出事

 

白芸下了夜班坐進車裏，猶豫要不要馬上就去杏花村，這時收到駱詩的一條短信：“今天最後測試，真正的時空穿梭將橫空出世。”

“這是在約請我嗎？”白芸嘴裏念叨，卻美在心上，發動汽車，前往杏花村而來。清晨的街道上霧靄蒙蒙，人車稀少，白芸又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不長時間已經到了小院的門口。推門而入，卻是大吃一驚，隻見院內橫七豎八地立著許多大牌子，能聽見裏麵叮當作響，卻不見其人。

 

“這是在擺八卦陣嗎？”白芸問道。

 

駱詩從一塊牌後麵探出頭：“這麽早就來了？還要準備一陣子呢。你可真有眼光，一下就能想到八卦陣，我們做了這麽些天，才感覺裏麵大有玄機。”

 

“我是胡亂說的，我可看不出什麽玄機。”白芸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在幹？吃早飯了嗎？”

“沒有。昨天幹得晚了點，他們還在睡著呢。你也沒吃吧？我來做飯。”

“你忙你的吧，我來做飯。”

 

白芸進了廚房，一水池子的碗筷杯盤讓她大皺眉頭。她先洗出一個鍋煮上麵條，就開始從頭到尾的清理。

 

吃早飯的時候，駱圓看著絲帕包頭，身係圍裙的白芸忙前忙後，心中大感疑惑。樂樂和曹猛吃得高興，大讚好吃。駱詩吃著飯，又將工程中的各個環節敘述了一遍。飯後駱詩和曹猛繼續架設安裝，駱圓和樂樂測量校對。白芸收拾完房間，從窗戶看見房後的菜園子已是雜草叢生，就一個人來到菜園整理。隻是她從來沒有幹過農活，幹不多長時間已經是一頭大汗。她解下頭巾擦汗的時候，樂樂跑來叫道：“好啦，要開始測試了！”於是跟著樂樂又來到前院，見由眾多牌子圍繞的場地中間，一架小型的過山車已經蓄勢待發了。

 

駱詩設置好手機，將它固定在過山車上，對著曹猛打了個手勢：“開始！”

曹猛點點頭，按下開關，過山車帶著手機，沿著軌道飛馳起來。將近軌道中心時，隻聽“啪”的一聲，過山車軟軟地滑了下來。

 

“怎麽回事？”駱詩問。

“跳閘了！”曹猛指著配電箱回答。

“跳閘了？好，說明周圍的環境起了作用，我們的方向是對的！”駱詩興奮道，“再試再試。”

曹猛將跳下來的空氣開關推上，一連又試了三次，每一次都跳閘：“看來隻能更換個大功率的空氣開關了。”

 

曹猛要去買大功率的空氣開關，白芸說道：“順路買點蘿卜和大白菜的種子回來。”曹猛答應一聲開車走了。白芸安慰道：“別灰心，好事多磨。”又一個人去整理菜園子了。

 

駱圓抽空也鑽進了菜園子：“姐，你今天對我們家的事很上心啊。”

白芸臉一紅，白了他一眼：“不好嗎？”

“說不上好不好，就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白芸停下手上的活，走到駱圓跟前，“以後，你也不能再叫我姐了。”

“哦？”

“你要叫我－－小媽。”

這最後輕輕的兩個字，對駱圓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不，絕對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不行了，你爸都同意了。”

“我不信。”

“回頭你去問你爸好啦，不過現在得先叫我聲－－小媽。”白芸一邊笑著，一邊往前走，“來，叫啊，叫小媽--”

駱圓一步一步往後退著，後背抵到菜架上了，退無可退了，突然，駱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下撲到白芸的懷裏，叫了句“小媽”，渾身不住顫抖起來。

白芸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住了，但很快，她體會到了駱圓的感受，她也意識到加在她身上的重量是如此的沉重，她伸出雙手，將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大男孩摟得緊緊的。

 

良久，樂樂興奮的跑了進來：“種子來了－－”眼前的景象讓她一愣，接著仍下手裏的種子，尖叫著跑了出去。

駱圓搶步跟出，攔腰抱住，硬是又把她拉了回來：“以後她就是我小媽，懂嗎？你得叫阿姨。”

樂樂看了看駱圓，又看了看白芸，突然彎腰笑了起來，上前摟著白芸道：“小媽，小媽，人家也要叫小媽！”

 

曹猛換上了大功率的空氣開關，所有人都凝神靜氣地注視著，電源開關按下，過山車又跑了起來，接近中點。

 

“啪”的一聲巨響，半空中升起一個大火球，接著，一切都安靜了。

 

“怎麽回事？”

“這下糟了，變壓器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