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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發現紐芬蘭之九 St.John's(下)

(2018-09-05 16:28:39) 下一個

在St.John's的那兩天,天氣極好。一大早我們來到離開住處16公裏外的Cape Spear。

 

Cape Spear(斯皮爾海角)位於Avalon半島,緊鄰St.John's. 它是加拿大和整個北美的最東點。最初葡萄牙人把它稱作"Cabo da Esperança“(希望之角),在法語裏,它叫做"Cap d'Espoir" ”,後來又慢慢演化成今日的名字: Cape Spear.

站在這兒,麵朝大海,前方離我們最近的陸地依次是:

Cape Farewell(格陵蘭島): 1477公裏

Reykjanesviti(冰島): 2465公裏

Tearaught Island(冰島): 3016公裏

Cabo da Roca(葡萄牙): 3584公裏

 

此時此地,想象著整個北美大陸都都被我們甩在了身後,感覺非常奇特。

 

2016年年末,我們去了葡萄牙,那天傍晚在歐洲大陸最西端的羅卡角(Cabo da Roca),朝西方極目遠眺,如果那時我們真的有千裏眼,那麽視線應該正好落在大西洋的這端,相距3600公裏的Cape Spear.

Cape Spear現在是加拿大曆史遺址地(Cape Spear National Historic Site)。

第一批從歐洲來的人在19世紀中葉來此地定居。1836年當時的紐芬蘭自治領政府在這兒建了燈塔,這座燈塔一直使用到1949年紐芬蘭加入加拿大聯邦。

1957年,一座新的燈塔矗立在Cape Spear.

但是原來的那座老燈塔依然保留作為紀念。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海軍采用狼群戰術,派出潛艇埋伏在大西洋海域,擊沉大批運送戰略物資去英國的同盟國商船。當時,加拿大軍隊在Cape Spear設立了兩座炮台,保護前往St.Johns港口的船隻。

我們給兒子租了一個望遠鏡。

Cape Spear距離加拿大最南端--安省的Point Pelee國家公園2400公裏。至此,我們走過了加拿大的最東和最南端。加拿大的最北端--距離北極817公裏的小鎮Inuvik和加拿大的最西端--靠近美國阿拉斯加的Ivvavik National Park 還等著我們前往。

遠遠的海麵上,一條小漁船,三兩漁民在捕魚。這次出行,愛釣魚的兒子最遺憾的就是沒有機會出海體會一下海釣的感覺。

在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我們走了此行的第十四條Trail.大約3公裏。

沿著美麗的海岸線行走,一點不覺得勞累。

Cape Spear地勢非常險要。沿途懸崖峭壁,海風強勁。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一篇報道:

2018年8月底的一個周末,在加拿大東海岸紐芬蘭和拉布拉多省的知名景點Cape Spear,一名53歲女子意外墜落懸崖喪生。

據CBC報道,St. John's消防局總長Pat Power表示,這名女子從懸崖墜落15米到一塊岩石,之後又從那塊岩石墜落30米。

報道稱,墜崖的女遊客來自芝加哥,出事前與她的姐妹一同前往該景點看日出。消防隊員趕到現場後,花了4個小時才將女遊客的屍體尋回。

自由行的一個好處就是永遠不會有導遊在旁催促,想走就走,想歇就歇。兒子說他走累了,好吧,木步道上,想躺就躺吧。

紐芬蘭隨處可見魯冰花。

走回停車場。,Cape Spear的這個停車場應該是我見過的最美停車場了。

在Cape Spear的休息站,我們又看見了熟悉的紅椅子,兒子躺在上麵小憩。

來St.John's的人除了Cape Spear,Signal Hill也是必去的地方,兩者相距不到20公裏。

Signal Hill(信號山)海拔116公尺,屹立於St.John's市郊東北方向港灣入口處。由於地理位置特殊、地勢險要,從18世紀英法戰爭到第二次世界大戰,這裏一直都是St.John's的通訊中心。這裏還是1762年英、法兩軍為爭奪北美殖民統治權最後一仗的所在,山上還保留著幾座十八、十九世紀的大炮遺址。

Signal Hill有兩個停車場,兒子堅持要LG把車停在半山腰,然後徒步走上山頂。

Signal Hill 有多條Trail,無意間,我們走了本次旅行的第十五條---Gibbet Hill Trail,長度隻有一公裏。

站在Signal Hill,隔著海峽,可以遠遠地看到建於1770年左右的要塞Fort Amherst。要塞以18世紀的英國軍隊指揮官William Amherst命名,他在1762年英法七年戰爭期間,率領英國軍隊擊敗了遠征紐芬蘭的法軍。

Fort Amherst和Signal Hill, Cape Spear一樣,都是加拿大國家曆史遺址。可惜的是,後來我們開車前往,到了門口,卻被告之遊客不可以開車進入,要塞附近停車非常困難,於是隻能過門而不入。

一路走上山頂。

近觀卡波特塔(Cabot Tower).

這座哥特式塔樓是1898年為維多利亞女王即位六十周年及卡伯特航海至此四百周年而建,現在成為St.John's的地標。

信號山(Signal Hill)的得名也與這個塔有緊密的關係。這兒是人類曆史上首次跨越大西洋無線電通信的中轉站的地點。1901年,馬可尼就是在這個塔的附近接收到大西洋對岸發出來的第一次電報信號的,當時接收到的是發自英國Conwall的一組簡單的摩爾斯碼。現在看來這組簡單的代表著字母S的摩爾斯碼似乎微不足道,但它卻象征著人類遠程通訊曆史上具有裏程碑的一大步。

站在塔下,我耳畔不覺響起那熟悉的無線電發報的聲音---滴滴滴、噠噠噠……

我們走入塔中,一樓依然有工作人員在對著電台呼叫。

順著狹窄的樓梯走上塔頂。

二樓是一個小小的展覽,介紹無線電通訊的曆史。

走上塔頂,狂風大作。

俯瞰紐芬蘭海港。

一路走下山去。

Signal Hill不僅是旅遊地,更是地質學家鍾情之地。這兒有地球上最古老的岩石,通過對Signal Hill地質構造的研究,我們可以更深入地了解我們生活的這個地球。

在Signal Hill附近有一個地質科學中心--Johnson Geo Center. 中心門口展示著各種岩石標本。

這個中心的建築很有特點。除了入口大廳挑高二層半的部分建於地麵以上,整個建築(占地麵積2970平方米)的85%都是沿山而建在地麵以下。

這個從2002年開放至今的中心通過六個深達500英尺的地熱井來實現整個建築的冷暖供應,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環保建築。

大廳裏黑色的天幕下懸掛著幾大行星的模型。

紐芬蘭無處不在的泰坦尼克展覽。隻是這兒的展覽更加側重在解釋冰山的構造和當初泰坦尼克沉船的科學原因。

石油和天然氣的形成。

兒子第一次看到用於探測地質礦產的鑽頭。

中心看不到別人,我們陪著兒子耐心地一個個展覽看過去。這個部分是介紹構成地球的成分。

下麵這個展覽是我迄今為止看到的詮釋人類生命短暫最直觀的展示。這個展示用一粒沙子代表一年,如果人的平均壽命是75歲,圖中這四個大玻璃櫃子裏麵放的沙子數量,從右到左依次為人的壽命(75歲);Signal Hill 從最近的一次被冰川覆蓋距今的時間---9000年;恐龍滅絕距今的時間---6千500萬年;地球的年齡--45億年!

和左邊那三個箱子裏麵的沙子相比,人的壽命所在的那個箱子裏麵的沙子寥寥可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雖然我早就知道人的一生非常短暫,但是真的麵對如此形象的對比,我心裏還是想被什麽東西猛烈的撞擊了一下。真的,如此短暫的生命裏,我們還有什麽需要去計較的呢?把握今天,把握生命,好好地度過屬於我們的每一天吧。

這條長長的甬道裏麵的時間進程表反映了Signal Hill的岩石的年齡,它形成於5.5億年前!

它比落基山脈的形成早4.5億年

它比世界上最早的鳥類和植物的出現早4億年

它比恐龍的出現早3億年!

它比遠古生物三葉蟲早出現2千萬年;

。。。

中心的展覽廳是沿著一道岩石牆建造的。這道岩石牆比大西洋的形成還在3.5億年。

這個中心不僅有地質方麵的內容,也有很多現代科技發展的介紹。

這是加拿大最自豪的Canadarm(加拿大臂)。

它的正式名稱是太空梭遙控機械手係統(Shuttle Remote Manipulator System),是國際空間站上由加拿大宇航局設計的一係列機械手臂,用於部署、移動和捕獲運載物。在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災難之後,加拿大臂與軌道器臂傳感器係統(OBSS)配合使用,用來檢查航天飛機隔熱係統的損傷。目前國際空間站上最新的移動維修係統被成為"加拿大臂2",也由加拿大宇航局設計。現任加拿大總督、前太空人朱莉·帕耶特曾參與加拿大臂的設計和安裝。

歐洲阿麗亞娜火箭。

科學麵前無老少。

不知不覺時間已近黃昏,LG說,還不如再去走一個Trail呢, 於是我們選擇了Signal Hill附近的North Head Trail,作為我們此次走的第十六條Trail。

North Head Trail是Signal hill最短,卻最困難,同時又是整個紐芬蘭和拉布拉多最受歡迎的一條Trail. 這條Trail隻有1.7公裏,但落差卻高達500英尺。

這條Trail的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紀,該算是加拿大最老的Trail之一了。

每年有多達35000名來自世界各地的徒步者,來到紐芬蘭,來到St.John's,來到Signal Hill, 來到North Head Trail,隻為了親身體驗一下這條獨一無二的Trail.

很遺憾的是,我們7月初在Signal Hill的時候,這條Trail的最後一段最危險的部分因為維修而關閉,等到我們回到家以後,才看到新聞,關閉部分在2018年8月初又重新開放了。

因為風太大,大家必須弓著腰前進。

即使最危險的那段已經關閉,但是我們依然感受到了這條Trail危險中的美麗或者是美麗中的危險。

整個步道沿著陡峭的懸崖蜿蜒曲折,在領略紐芬蘭海灣秀麗景色的同時,人們還必須抵禦風速最快到100公裏每小時的強風的吹襲。

紐芬蘭風景的雄渾蒼茫,在North head Trail 一展無遺

狂風中LG緊緊拉著兒子,否則小家夥就給吹的東倒西歪。

終於到了告別的時候了,還車前,我們把油箱加滿,兒子耐心地把一路伴隨著我們風塵仆仆的Equinox的車窗好好清洗了一遍。

站在Avis的停車場,LG總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10天,我們沿著紐芬蘭的海岸線,駕車超過3000公裏,徒步超過100公裏。每一個將去的地方都讓我們有所期待,每一個去過的地方都記憶猶新。

雖然很多朋友認為這是一次紐芬蘭深度遊,但其實我們也隻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紐芬蘭的西南部,中部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沒有涉足。

再長的旅途,總有終點;再陶醉的夢境,都要醒來;告別了,紐芬蘭,我想說,你的這份美麗到極致的寂寞,我們懂。。。

在St.John's機場大廳裏,帶著些許臨行前的傷感,兒子彈起了我最喜歡的那首曲子“Ref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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