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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戚本禹回憶錄(44)

(2021-04-20 17:15:48) 下一個

 

張春橋、王力、關鋒、姚文元對毛主席 “ 生日講話 ” 的回憶

 

 一九六六年毛主席生日家宴情況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張春橋回憶

 

   1966年12月25日,當我走進他的住所時,他正在同李訥、李實姐弟說話,空氣很活躍。見我進來,就說,“你想回老窩啊!”我一時腦子 轉不過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直到他說:“上海形勢很好,紅衛兵起來了,工人起來了,機關也起來了,打倒、火燒、批判,政策也好,可以回去看看。”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往下來,我驚奇地發現,上海的情況他比我熟悉得多。他善於把零碎的材料概括起來。又說到最近工作重點就是京、津、滬、遼寧——我們本來是為他祝壽的,競自變成工作會議了。

 

   中間還詢問關鋒:老子研究怎麽樣?他看我不慌,就解釋說他〈關鋒)認為老子是唯心主義,陳伯達認為老子是唯物主義的,統一不起來。我認為老子是客觀唯心主義者。主席在那樣 繁忙的時候,還念念不忘哲學研究,這在我們黨內好像難找第二個人了。

 

   在吃飯的時候,話倒不多了,空氣好像也不活躍了。陳伯達舉杯“祝毛主席萬壽無疆!”他隻回了一句“你們萬壽無疆!”就把杯子放下了。大家似乎也沒有什麽輕鬆的話好說。過了一會,吃麵了, 他忽然站起來,舉杯說:“為全麵內戰幹杯!”大家雖然舉杯,但是我始終沒明白這杯酒的含義。事實上,後來的許多事都包括在這句話了。

   (摘自1989年1月張春橋給女兒維維的信)

 

 關鋒對毛主席一九六六年生日談話的回憶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閻長貴記述

 

   關鋒生前,有一次跟我說:“毛主席當時講的是:‘為開展全國全麵的內戰幹杯!’我聽到後都怔住了,覺得不好理解,在起草《紅旗》雜誌元旦社論時把‘全麵內戰’改成了‘全麵階級鬥爭’。”關鋒這個記憶可能是對的。

 

   當時在場的成本禹1967年1月10日在總政話劇團接見部分革命造反者時說:“現在形勢一句話,概括地講,全民的全國的階級鬥爭,各個戰線,各個地區,用火藥味的話來說,就是全麵展開內戰。”(參見I967年3月北京玻璃總廠紅衛兵聯絡站編:《首長講話》,第1本,第84頁)我認為,這可以看作是關鋒記憶的一個佐證。顯然,如果毛主席沒有這樣說過,戚本禹是不能也不敢這樣講的。

 

 毛澤東七十三歲生日的談話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王力整理

 

   我看到了不少國內的和國際的研究中國文化大革命的著作,都不知道或者忽略了毛澤東七十三歲生日的一次重要談話。這樣,對於“一月 風暴”及其以後一係列重大事物的背景,對於文化大革命,對於毛澤東,就難以作出科學的評價。所以我先把它客觀地加以介紹,然後再 提出我個人的看法。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毛主席過生日,晚上【注:是下午,不是晚上。】臨時通知,毛主席和江青請陳伯達、張春橋、王力、關鋒、 戚本禹、姚文元到中南海的遊泳池吃飯。沒有林彪、總理、陶鑄、康生、李富春。

 

   我們到時毛主席早就在等著了。那天屋裏很熱。吃飯是按他的慣例,他招待外國人也是這樣,四菜一湯。今天每人加一小碗麵條,還有烤白薯、煮玉米。

 

   吃飯前毛主席說了很多話。他從來不過生日,這次過個生日。這實際上是個重要的會。

 

   這次毛主席的講話我印象很深的是,毛主席說“社會主義革命發展到新的階段,蘇聯複辟了,十月革命的策源地不行了。蘇聯的教訓說明,無產階級奪取政權以後能不能保持住政權,能不能防止資本主義複辟,這是新的中心課題。問題出在黨內,堡壘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階級鬥爭沒有完結,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同資產階級、特別是小資產階級在黨內代理人的全麵較量,這種較量從奪取政權開始就存在。”

 

   毛主席說:“我這次搞了個文件——‘五•一六通知’,廣播了一張大字報,搞了個紅衛兵大串連,大串連使全國連成一片。整個文化大革命的過程都是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較量,現在還在繼續。資產階級在黨內還有一定的市場,還有大批幹部世界觀沒有改造或沒有改造好,這就是資產階級在黨內的市場。” “他們為什麽能蒙蔽群眾?因為他們是共產黨。共產黨打了天下,工人地位有了改善,農民得了土地,都擁護共產黨。這些人貪天之功為己功,把自己當成黨的化身。他們說什麽,就叫黨的領導,相信黨就要相信他個人。他們提倡不講原則,提倡無條件服從。不是服從黨中央的正確領導,而是無條件地服從直接上級。提倡盲從,提倡奴隸主義。我同他們的分歧,這是一個重大分歧。我不讚成他們保護自己, 反對群眾,提倡盲目服從。我一直堅持,隻服從堅持革命路線的正確領導,對危害革命的錯誤領導要批判。這是政治原則也是組織原則。 要按照這個原則來做,並且要讓群眾也懂得,為群眾所掌握。這樣,走資本主義道路的人以及頑固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人就繳械了。 一個要把社會主義革命進行到底,一個要保存資本主義的秩序,老框框、老組織、老規矩。一個要革,一個要保,就是兩條路線鬥爭的繼 續。”(注:以上兩段,多係王力自己的演繹,毛主席有這意思,但隻提了兩、三句,沒有長篇大論。)

 

   毛主席說,最近時期出現新的局麵,廣大工農兵起來了,衝破了各種阻力,建立了自己的革命組織,投入了文化大革命。另外,革命學生起了變化,發展壯大了,提高了。革命學生到工人、農民中去,同工農相結合。還有一個特點,黨和國家機關的革命幹部起來造反了。主力是工人,沒有學生和工人結合也不行,沒有機關幹部也不行。中國現代史上革命運動都是從學生開始,發展到與工人、農民、革命知識分子相結合,才有結果。這是客觀規律。五四運動就是這樣,文化大革命也是這樣。

 

   毛主席講話的概念是:全國全麵的階級鬥爭。吃飯時毛澤東舉杯祝酒,說:“祝全國全麵的階級鬥爭。”這話在吃飯前也說過。除上述的 話外,他吃飯前還說了很多話。這些話在後來的文章中找得到。雖然沒用黑體字,但思想是毛澤東的。

 

   “全國全麵的階級鬥爭”,這話是準確地概括他對當前形勢和今後做法的想法。有人說毛主席說:“要開展全國全麵的內戰”,這次我沒記得聽他說過。他說的“全國全麵”,是指的工礦企業和農村。他說一定要搞工礦企業和農村的文化大革命,不然文化大革命就會半途而廢。(注:這兩段王力回憶均不對。毛主席是提出了為明年全國全麵內戰勝利幹杯。)

 

   “抓革命促生產”這一口號,毛主席說是抓革命才能促進生產,人的思想革命化了,才能解決生產的方向道路問題,才能把妨礙生產力發 展的舊的框框搞掉,搞出一套新的規章製度,才能推動生產力的發展。毛主席說,有人藉口抓生產來壓革命,他們關心的是自己的烏紗帽,他們關心的是保存資本主義修正主義的那些舊框框。他們害怕群眾革命到他自己頭上。他們過去靠舊框框吃飯,離開舊的一套就不會走路,就不會說話。挑動群眾停止生產,挑動群眾鬥群眾,就是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自己就要成為走資派。任何阻擋這場大革命發展到工人農民中去,一切抵製工人農民搞文化大革命的論調都應該駁斥,都是錯誤的。工人農民參加文化大革命是不可阻擋的曆史潮流,一切企圖阻擋的人都要被曆史潮流衝掉。

 

   毛主席說,他同陶錡分歧的實質就是這個。(注:我不記得毛主席在此次談話時提到過陶銬。) 那時相當多的人包括我自己對此都不理解。原來說地委以下都不搞文化大革命。後來工礦企業和農村也要搞文化大革命了。這兩個指示都是根據毛主席指示起草的,可是我這起草人之一,開始也沒有認識到毛主席為什麽要做出這樣重大的改變。毛主席過生日的談話後我才知道。

 

   毛主席還說:“鬥、批、改,改什麽?光在文化部門、機關學校改,改些什麽?整個國家文化大革命改什麽?作為社會經濟基礎的工礦農 村還是老一套,那還改什麽呢?那就沒有目標了。”至今人們大概也還不知道這個問題的背景。文化大革命是個悲劇,毛主席沒有達到他原來設想的目的。有的人真的以為毛主席就是為了天下大亂,可是,自己打下的江山,為什麽要叫它亂?這次毛主席過生日才說得比較透徹。

 

   毛主席認為舊機器要改成新機器,舊方法要改成新方法,舊秩序要改成新秩序,舊製度(不是說社會主義製度,是說舊的規章製度)要改 成新製度,舊紀律〈對直接上級絕對服從)要搞掉。毛主席關於大民主的思想,就是這樣來的。他認為我們舊的一套同資本主義、封建主義、同蘇聯差不多。他認為大民主好,便於攻擊敵人,也能對各級領導機關、領導人直接監督,造成新的社會風氣。

 

   毛主席還講了無產階級專政是無產階級大民主的保障,沒有無產階級專政,不但沒有大民主,小民主也沒有。專政機關,必須保障人民的 民主權利,專政機關要保障群眾大鳴大放、大字報、大串連的正常進行,專政機關不能幹涉甚至壓製,不能亂抓人。隻能對確有證據的殺 人、放火、放毒(放毒不是指說怪話反對領導,而是真正去放毒藥)、製造交通事故、暗害、間諜活動這些現行反革命要專政,依法製裁。革命群眾要發動起來,幫助監督專政機關,保障實現無產階級大民主。毛主席反複講,放毒不是指的思想上的問題,思想反動的,堅持資產階級思想的,隻要沒有違法,就不能抓。要擺事實講道理,同他辯論。他說,專政限於很小範圍。

 

   黨內問題,不管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也好,頑固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也好,在黨內、政府內、民主黨派內部,即使確有證據的特務,也要一個不殺。這一次,文化大革命中我聽毛主席講過多次。這一點他是堅持的。但他沒有堅持大部不抓。可是後來擴大到對打倒了的大部都要抓了。他沒有堅持過去提的大部不抓。(注:這一段以及下麵所謂主席講話多係演繹。)

 

   毛主席說,看起來黨內兩條路線鬥爭還不能說已經解決了。他說,這個鬥爭不是文化大革命開始的,從一搞社會主義就開始了。究競是搞社會主義,還是搞資本主義?這兩條道路的鬥爭反映到黨內,就是兩條路線的鬥爭。他說,這一鬥爭現在也沒有了結。劉少奇之後這鬥爭還是在鬥。各級、各個領域都存在這問題。他們在黨內占據領導地位,在很多方麵都有影響。清除這些影響,使各方麵、各領域從思想上解決問題,還要作深入細致的工作,還要有很長時問的鬥爭。

 

   毛主席說,一定要有革命領導幹部參加文化大革命,要打破清規戒律,打破束縛群眾的框框,到群眾中去,同工人農民學生在一起,參加 鬥批改,實現機關革命化。要堅持分清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對領導幹部的批判要治病救人,團結大多數,團結兩個百分之九十五。毛主席看來,越來越多的領導人會站到革命群眾方麵來,支持他發動的群眾的革命運動。他說極少數不肯回頭、堅持錯誤、陽奉陰違、耍兩麵派的人,一定要被群眾打倒,這極少數人是“咎由自取”(這四個字毛主席用的是陶鑄的話)。

 

   毛主席在吃飯前說了上麵一些話。這是他提出的“全國全麵階級鬥爭”的基本內容,也是他一月份號召全麵奪權的根據。這也是他反複強 調反對無政府主義的根據。這一番話,也比較完整地表述了他發動文化大革命的思想。飯桌上沒有什麽話,隻是祝酒說了一句。吃完飯閑談幾句各人就回去了。

   摘自王力《現場曆史》

   (牛津大學出版社,第100-104頁,1993年)

 

 姚文元傳達毛主席的指示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徐景賢記述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那天下午,我們上海市委寫作班的成員們昨天剛剛吃過為毛澤東七十三歲生日祝壽的長壽麵,大家聚集在武康路二號的草坪上,商量著怎麽進一步揭發批判市委的問題。忽然,文學組的一個青年從樓裏奔出來叫我:“老徐,北京有長途電話!”我趕緊跑到辦公室,拿起電話聽筒,裏麵響起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夾雜著上海口音和浙江口音的普通話: “徐景賢嗎?我是姚文元啊!今天要向你傳遠一下主席的指示……” 哦,原來是文元。自從他調到北京去擔任中央文革小組組員以後,幾個月來,總是我有事打電話找他,他從來沒有主動給我電話,特別是在市委寫作班宣布造反的前後,我頻頻向北京打電話,尋求他和張春橋的支持,很想傾聽他的意見。但是,電話相當難打,連通過紅色保密機也難以找到他,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當時,我心裏曾經多次嘀咕:“老朋友也搭起架子來了!”今天,他忽然主動打電話給我,而且要傳達毛主席的指示,真使我喜出望外。我趕緊掏出小本子準備記錄。

 

   姚文元在電話裏一反平常冷靜的語調,用一種按捺不住的興奮語氣說道: “昨天晚上我們中央文革的幾個人都到毛主席那裏去了,祝賀主席生日,給主席敬酒。主席很高興,他平時很少喝酒的,昨天和我們幹杯了。主席對上海的形勢很關心,他從中央文革的《快報》上看到了你們造反的消息。主席說:上海的形勢很好,工人起來了,學生起來了,現在機關幹部也起來了。我問主席:上海市委強調‘內外有別’怎麽辦?主席說:‘內外有別’可以打破,機關的文化大革命很重要,機關的文化大革命一定要搞好。” 我一邊聽,一邊嗯嗯,把姚文元電話傳達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記了下來,心裏激動得熱血沸騰。

 

   姚文元接著說:“主席很欣賞你們的口號:‘火燒陳丕顯!揪出曹荻秋!打倒楊西光!砸爛常溪萍!’他說‘火燒’、‘揪出’、‘打 倒’、‘砸爛’,這幾個口號的提法有區別,好!”姚文元最後說道:“主席在和我們碰杯的時候說:祝全國全麵內戰開始!這一期《紅旗》雜誌將要根據主席的指示發表元旦社論,你們要很好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我問姚文元:“毛主席的指示我們可不可以在市委機關革命造反聯絡站的範圍內開會傳達?” 姚文元沉吟了一下,說:“不要開大會,你們先在小範園裏吹吹風吧!”

 

   我放下電話,興奮萬狀,奔到寫作班的草坪上,逢人便說:“剛才文元同誌來電話了!文元同誌向我們傳達毛主席的重要指示了!”我想:我宣布造反的時候,雖然有張春橋和姚文元做後盾,但心裏還是不很踏實的,現在毛主席他老人家親自為我們撐腰了,我還怕什麽?!

 

   晚上,在武康路二號寫作班二樓的玻璃棚陽台上,由我主持開了一個市委機關革命造反聯絡站骨幹會議。會上先由我傳達毛主席的指示, 緊接著哲學組、曆史組、文學組以及市委辦公廳《支部生活》編輯部的人員紛紛爭著發言,有的噙著眼淚,有的莊嚴宣誓,大家的神情異常忠誠、肅穆。

 

   在討論中,我提醒與會者思考:“毛主席說的全國全麵內戰開始了,中間有什麽樣的深刻含義?我們該怎麽做?” 胖墩墩的朱永嘉說:“我們市委聯絡站比其他造反組織條件優越得多,我們要利用這些條件繼續開大會批市委。” 從複旦大學哲學係調到市委寫作班哲學組來的郭仁傑,操著山東口音說:“毛主席不是說‘內外有別’可以打破嗎?我們把市委檔案室裏的檔案翻出來,把有關內容摘錄焉,作為批判市委執行反動路線的炮彈。” 我覺得這些主意不錯,表態說:“可以,由我寫條子給市委書記馬天水批,過幾天組織幾個黨員進市委檔案室查檔案。這次批判市委的大會要以《紅旗》雜誌的元旦社論為口徑,由我們負責寫出發言稿,大會要和‘工總司’、‘農司(籌)’、‘紅革會’(‘紅衛兵上海市 大專院校革命委員會’的簡稱)等組織聯合召開,聲勢要大一點。大會由黨校來的程綺華負責籌備,籌備處就設在淮海中路市委黨校……”

 

   一切商量定當以後,夜已深了,我們對著毛主席的畫像,輕聲唱起了《敬祝毛主席萬壽無疆》這支歌。我邊唱歌,邊感到自己的身心激動得顫抖起來:這場全國全麵內戰的結果是什麽,我還不能預計,但是,我預感到自己將成為一場重大的曆史亊件的參與者,在即將到來的全國全麵內戰當中,我要堅定地站在毛主席的一邊…… 唱著、唱著,我驀然想起了複旦大學的紅衛兵在我造反以後送給我的一副對聯: 革命方覺北京近,造反才知主席親。 今天,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這個“親”字,我把這個“親”字真正地融入到這首歌曲裏去了。

 

   我們唱得很輕、很輕,歌聲隻在室內回落,因為就在市委寫作班隔壁的一幢樓裏,還住著一個市委書記和一個部長。時過中夜,他們家裏黑洞洞的,人們早已進入了夢鄉。我們不想驚動他們。當然,在沉睡中的他們,也萬萬不會想到:就從近在咫尺的市委寫作班裏,一場席卷全國的一九六七年一月奪權風暴,即將猛烈地刮起來了!

   摘自徐景賢《十年一夢》

(時代國際出版有限公司出版,2005年11月版第6-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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