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臘先賢希波克拉底關於夢的理論很簡單:“在白天,靈魂吸收影像;而在晚上,靈魂產生影像。” 隻是,有些影像深藏在腦海之中,這些白天無法喚起的記憶,有時會神奇地出現在夢境之中。夢境離奇荒誕,卻有著某種內在的邏輯和靈性的閃光。
美夢、春夢、噩夢、黃粱夢、莊周夢、夢裏南軻……“夢裏不知身是客”,“夢裏花落知多少?”……這些形容夢境的詞句讀來讓人感慨,夢與人生真是無法分離!
人生如戲又如夢,或風輕雲淡,或五味雜陳。時光飛逝如過隙白駒,但在某些時間點上的人生卻在夢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痕。年輕時性意識覺醒,夢裏邂逅異性而遺,也是一個正常人的生理反應。文革初期,紅色恐怖肆虐,夢裏常常驚出一身冷汗。旅居海外之後,寬鬆的人文環境舒緩了心境,第一次與朋友自駕,在風光如畫的大洋路上奔馳……返家後,那湛藍的海水、陡峭的海岸、矗立海中的十二門徒石欣然入夢,讓我真是爽了很久。
自記事起,每晚的睡眠都是在夢中度過。大多時候,夢見什麽,醒來就全忘了。可有的時候,半醒半睡之間,卻記住了某些情節。須臾之間,一夢無蹤;回味之際,一夢悠長。
奇怪的夢境已體驗過多次,那都是普通夜裏普通的夢,可我怎麽也不能將它們忘卻,會做夢的人仿佛是過了雙倍的人生,正是人生如戲在夢鄉。
有的夢雖短,卻全須全尾,雖有怪異之處,也還合理,有這樣一個夢,姑且把它稱作“雷鳴石”:
話說雲南某地神衝盛產石料,一天尋至此地,見一怪石,呈蜂巢狀。取樣,質輕可浮於水。便將其鑿成扁狀巨鼓,置於台架之上。風雨之中立於石鼓,引亢高歌,在雷電交加之際忽聞石鼓發出嗡嗡的鳴響,十分怪異,故以雷鳴石命之。醒來,南軻一夢也!
有的夢境變幻離奇,久遠的人和事又再現眼前。毫無章法又環環相扣,就像有一隻神奇的手在推動情節的發展!如下麵大致可分為三段的一個夢:
一 學道
進山隨太乙真人習武學道,竟邂逅幼時的同學滕兆琪。學的是拳擊。久之悟得精髓,需全力相拚,以勢壓人。繼而與師兄出山,與人交手,膠著之際,隻見師兄出手將對方戰袍撕開,繼而得勝,如是有兩三次。
二 宴客
忽又置身於海外魚薯店中,當天顧客盈門,定單下了一長串,可火怎麽也打不著,正著急間,忽然想到,可以用剛從國內泊來的電炸鍋替代……
情景一轉,變成在家宴客。選用上好的牛羊肉,極新鮮的菜蔬,勾兌出美味湯肴,見大家吃得高興,心裏十分爽快!
三 霞光袍
席間正與一昔日的美女同學聊天,不速之客出現,原來是一個無賴,多次向我借錢不還。同學竟隨他而去,我不放心,起身跟上。在拐角處失去目標,問一路人,得知去了附中附近一個地方。趕到附中,向守門的老竇打聽地名,才知是昆一鋼廠。
?
?進廠正要與無賴理論,對方忽然化作一紅衣美女,並有一白衣女子相伴。打鬥之間,白衣女對紅衣女說道,他氣力已盡,結束吧!紅衣女子拋出一物,似袍又似裙,遍鑲紅花,將我緊緊纏住,我忙用手去撕,但那勞什子十分結實,那裏撕它得動。紅衣女獰笑著走來…情急之下,忽然想起,師兄撕袍時,是從正麵右邊第三個針眼開始,於是找到針眼,用力一撕,那霞光袍竟慢慢裂開。紅衣女大驚,落敗而逃!
從夢中醒來,喘息之間,還在奇怪怎麽會想到那第三個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