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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地 絕處逢生
一位曾經的緬共知青朋友任雲帶來了王曦的《紅飛蛾》,這部以十五年戰地日記為素材的長篇記實文學立即吸引了我的眼球。
在上山下鄉期間,我們安於邊疆和平之鄉的同時,一些知青卻正處生死之地,另有一種人生,譜寫著中國知青的金三角流亡史。頂著子彈頭,在血盆裏撈飯自不用說,最慘烈的是來自緬共內部的清洗,讓知青中的不少功臣良將命喪黃泉!布爾什維克病毒,紅色陣營的“肅反”陰風是無法根治的痼疾自不待言,這裏隻想說說那些讓我頗有感觸的,於生死之地迸發出頑強生命力的絕處逢生者。
在清理階級隊伍的運動中,武工隊政委連天翔突然被捕投入土洞。土洞深七、八米,底寬口窄無法脫逃。 洞中鼠蚊肆虐,遍地屎尿如同地獄。三個多月酷刑審問中他才弄清自己落入軍區政委佩東精心編織的冤網。同案的羅海、散月、波為先後被槍決,連天翔深知,一旦沾上“反黨集團”必死無疑,得知妻子急火攻心病亡,兒子活活餓死之後,萬念俱灰。絕望之中,硬是從深井般的土洞中攀爬而出,消失在湄公河畔茫茫的原始叢林中。
在整肅知青“李、許、林”反黨集團的運動中,昆明知青,3035部隊管理員,外號“煙鍋”的嚴建民,因受辱竟然當麵開槍射殺了其頂頭上司木定那!消息傳到軍區,立即被作為階級報複的政治案件傳令立即押赴總部公開宣判,執行槍決。走前一夥昆明知青前來送行,幾碗酒下肚,“兄弟,有淚就痛痛快快流,到了邦桑,死得硬氣些,再莫掉一滴眼淚!” 山高路遠,四天之後,在一山幽林密之處,趁兩個小兵持槍押他前去大解之際,突然弓腰飛起,一腳一個踢翻小兵,拖著繩子縱下山窪,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部記實文學的作者王曦,在其十五年的軍旅生涯中,憑著難以置信的運氣,一次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迸發出強大的生命力,最終從極為難得的經曆中,以獨特的視角,展示了中國知青與緬共的長篇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