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兆佳:美“民主峰會”自暴其短、徒勞無功
為世界帶來災難的“美式民主”
“民主峰會”的召開自然地會引發國際社會關注和審視今天美國“民主”的現狀。人們不可避免看到的是一個正在處於水深火熱的“老牌”“民主”國家。不少美國的專家學者對“美式民主”的未來憂心如焚,擔心美國最終會淪為一個“威權”但同時又四分五裂的政體。美國的老百姓對美國“民主”政體的信心處於曆史低點、對美國政府和政治精英的信任空前低落,亦對美國的政治經濟社會前景悲觀萬分。近年來,就連選舉製度和結果是否公平、最高法院的裁決是否合理、媒體的報道是否可信、總統權力的行使是否合法、憲製規範是否應該遵守等過去從來沒有受到關注的議題都紛紛成為激烈爭論課題,反映美國整個國家的“民主”憲製根基正在岌岌可危,政治遊戲規則亦似有若無而且約束力有限。當今的美國“民主”政體沒有為美國人民帶來福祉、公平、正義、幸福,沒有為國家帶來發展和進步,而又因為窮兵黷武的緣故為美國自己帶來各種各樣的政治動蕩和國家安全威脅,亦為世界各國頻頻帶來戰爭、內亂、殺戮、毀壞和人道災難。試問這種“美式民主”如何能夠為世界各國垂範?
當美國自己也達不到其對“民主”的要求時,不斷標榜自己是“民主”國家的典範和“民主”陣營的“燈塔”便顯得非常虛偽、滑稽和可悲。
我相信,除了那些美國的“鐵杆”西方盟友比如英國和澳洲和其政治附庸比如台灣外,大部分“有幸”獲邀參加“民主峰會”的國家和地區內心都不會對“美式民主”折服,更遑論視之為尊崇和仿效的對象。
再有,“民主峰會”的籌辦明顯呈現“雙標”的特色。一些連西方學者也認為不符合西方“民主”標準的國家和地區比如安哥拉和印度亦獲邀參加,清晰表示它們是美國意圖拉攏來對中國實施包圍和遏製的對象。另外一些自命為符合西方“民主”標準並且長期標榜自己是美國的戰略合作夥伴的國家比如新加坡則被拒之門外。如此一來,美國對“民主”國家的定義也因此變得模糊化,並實際上是依照美國的利益和喜好來決定。得到美國青睞的國家不一定感到榮幸,被美國歧視和冷落的國家則肯定心悻悻然。美國對不同國家是否“民主”采用的標準不一,固然有損美國自己的威信,對建構一個以美國為首的“民主陣營”也會形成障礙。
事實上,隨著美國國力持續下滑、美國愈趨唯我獨尊和奉行單邊霸權主義,並且越來越不願意為其盟友和夥伴提供安全保證和經濟誘因,其盟友和夥伴對美國的依賴和信任正在逐漸減退。按照目前的情況看,美國硬要把不同國家分為“民主”和“非民主”兩個對立陣營,根本沒有取得其大多數盟友和夥伴的認同,因為這種人為的“二分法”嚴重漠視當今世界各國曆史文化傳統和發展的道路的多樣化、漠視各國利益和立場的差異,也不尊重各國人民對政治體製的不同選擇。在民族主義、國家主義、民粹主義和保護主義日漸抬頭的今天,所謂“民主”國家之間的矛盾和衝突多不勝數,不會因為彼此都是所謂“民主”國家而結為同盟。因此,美國要建立一個能夠團結一致、同仇敵愾的“民主國家陣營”根本是一項開曆史倒車、損人不利己、絕無成功機會的空想。
中國的迅速崛起並非依循西方的發展道路,反而開創了一條獨特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這難免讓美國既妒且恨,因為中國的成功讓其他發展中國家在選擇自己的發展道路時不一定要依循西方模式,還可以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如此一來,美國在世界上的“軟實力”和其意識形態的吸引力也難免會消退,而其世界霸主的地位亦會動搖。習近平總書記2017年在中共十九大報告中的有一段話讓不少美國的政客和學者耿耿於懷、如芒在背。習近平總書記這樣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製度、文化不斷發展,拓展了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的途徑,給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發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獨立性的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選擇,為解決人類問題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美國的政治精英頻頻引用這段話來“證明”中國試圖要在發展中國家推廣“中國模式”和否定“西方模式”。這個現象正好折射出他們自己對“西方模式”的信心不足和對中國的發展經驗心情矛盾複雜。事實上,無論美國人如何貶損、攻擊和否定中國的發展模式,包括中國的政治體製,他們都不能夠阻止發展中國家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向往、敬佩和認真參考。如果美國要求所有參加其領導的“民主陣營”的國家和地區都隻能以西方發展模式為圭臬的話,必然會遇到其他國家的反對,從而這個“反華”的政治聯盟能夠真正建立起來的可能性應該非常低。
今天,絕大多數的國家和地區都為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氣候變化、全球經濟疲弱、貧富懸殊和逆全球化等現象所帶來的問題和危機而疲於奔命。各國人民關注和看重的是政府的治理能力和表現,特別是能否為民眾謀幸福、為國家謀富強和為社會謀福祉。那個能夠在一個國家的特殊環境下提升政府的治理能力和表現的政治體製便是最適合該國的政治體製。倘若不然,則就算是“民主”政體也因為缺乏實際價值和難以生存下去。在應對當前各種威脅世界各國的問題和危機上,美國的表現可謂乏善足陳。在所有西方國家發表的民意調查中,美國政府的民意信任度極低,而中國政府則得到絕大多數中國民眾的信任。在彼此治理能力和水平相差甚遠的情況下,硬要說美國的“民主”製度比中國的政治製度更為優越如何能夠讓各國人民信服和仿效?
時至今天,硬要把世界上不同的政治體製加上“民主”或“非民主”的標簽恐怕越來越沒有理論和實際意義,因為這些標簽解釋不了不同政治體製是否能夠解決國家的問題、滿足人民的訴求和需要、推動國家的發展、維持社會的穩定、達至公平公義、得到人民的支持和擁戴,以及提升國家的國際地位和聲譽。與其爭論某個國家或地區的政體是否符合西方的“民主”要求來衡量其優劣,不如在客觀觀察其成敗得失後才作出適切的評估,不然便會陷入美國設定的“語言陷阱”而不能自拔,更有可能作出不符合本國或本地區利益的製度選擇。
質言之,根本沒有一種放諸四海皆準的政治體製,隻有適合和不適合某個國家的國情和人民的需要的政治體製,而不少實行“西方民主”的西方和非西方國家包括美國都沒有能夠為人民帶來他們希望得到的東西。因此,目前急需要有另外一些劃分不同政體的概念或標準來判別它們是否對國家和人民有利,即便“民主”一詞也應該有不同於西方的定義和內容。就以香港為例,一些美國政客攻擊香港的新選舉製度“開民主倒車”,卻罔顧原來香港的選舉製度是造成香港長期政局不穩、管治失效、社會失序、社群撕裂、法治崩陷、暴力充斥、國家安全受威脅和“一國兩製”難以成功實踐的根源。在這種惡劣環境下,如果不改弦更張,還執意追求西方式“民主”,讓無窮無盡的政治鬥爭成為香港政治生活的主軸,則香港的所謂“民主政治”必將走向異化和惡化,根本不可能健康發展。
堅定按香港實際發展民主
香港的新選舉製度就是不盲目跟從西方的“民主”模式,而是按照香港的曆史背景和實際情況,特別是從香港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和必須實行“一國兩製”的客觀事實出發來建構,因此必然是對香港長遠的政治、經濟、社會和民生發展有利的政治製度。不出所料,美國拒絕承認香港的政治體製為(西方式)民主政體,但香港特色的民主政治和發展由於符合香港的需要和合乎香港人的根本利益將來肯定會產生讓美國人刮目相看和意想不到的成果,也讓他們更清楚知道西方“民主”並不代表“普世價值”。
劉兆佳,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榮休講座教授、全國港澳研究會副會長
註:本文是作者在外交部特派員公署舉辦的座談會上的發言,略有刪節,小題為編者所加。來源:大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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