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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記憶:東京

(2017-05-08 16:27:24) 下一個

城市記憶:東京

2007年初與老牛去丹麥,在東京轉機,順便旅遊。首次到日本,好奇心打開了所有感官。機場內有中文指示;往來於機場與機場酒店之間的巴士上有中文播音;白發蒼蒼的司機戴著“紅燈記”中李玉和同款的製服帽;小吃店裏的女服務生就象小葉子從一休哥的動畫片裏走了出來,齊眉的流海下閃著圓圓的眼睛,粗粗的小腿也是日本女孩的"標配"

早餐後在酒店咖啡廳裏閑坐。落地窗外的天空陰陰的,一條小徑通向樹林深處,比起澳洲來,空氣算是有汙染了。二年沒回北半球,此時此地的氣場讓我們非常放鬆。目光跟著林間的小路,隔著玻璃靜靜地感受冬日的蕭瑟和寧靜。也許是太放鬆了的緣故,起身回房間時竟然把裝著證件和“細軟”的背包忘在了椅子上。

在電梯裏意識到時,並沒有感覺“五雷轟頂“,在澳生活兩年,對“路不拾遺”這種事情還是很有信心的。果然,回到那兒,還未等我們開口,咖啡廳的接待員已經拿著包笑咪咪地迎了上來。

魚市號稱“東京的胃“,是我們認識這座城市的起點。早上5點開市,各種各樣的海產品從世界各地運到這裏,再轉賣到餐館。忙碌的電瓶翻鬥車奔波在攤位間,它們的行程是如此緊湊,所以市場裏的交通規則永遠是行人讓路,翻鬥車優先。如果消化係統強健,市場裏的生鮮非常誘人,可零售,也可現場進食。想起日本捕鯨船不顧澳洲的反對,借著科學考察的名義,在南極附近海域獵殺鯨魚。現場見到魚市這麽大的規模,不禁感歎原來日本人的“科學研究“主要是用嘴和胃完成的。

魚市門口有家馬肉湯粉,生意火爆,食客都站著,大部分看著象上班族。禁不住誘惑,我們也買了兩碗,味道忘了,隻記得每隻碗裏隻有兩小片馬肉,很珍貴的樣子。據說這些馬都是從中國山東進口的。

晃晃悠悠遊蕩在街頭,沿途見到教堂,日本共產黨總部,極右冀的宣傳車,街角的宣傳欄內貼著對赤軍的通輯令。銀座的十字路口曾號稱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但在清晨八點鍾,這裏和其他現代城市的街景並無二致,行色匆匆的路人,玻璃幕牆的建築。由於防震需要,建築高度並不驚人。

日本皇宮深藏在密林中,白色的磚牆,素淡清寂,林中駛出一輛黑色轎車,車牌的位置處是一朵金色的菊花,正是皇室的標誌。二戰中,美軍在東京大轟炸時,特意避開此處,好留著天皇簽署停戰協定,充分體現了西方人“戰是為了和”的戰略思想。

明治神宮裏遇上一場婚禮,新娘穿著雪白的和服,山口百惠同款,織得很密實的衣料好象比薄透露的婚紗更適合亞洲人。新娘的神情完美詮釋了徐誌摩的詩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我們住在淺草寺旁邊的一個小旅館裏,房間隻有三張草席那麽大,浴盆是半人長,隻容人屈腿坐下。電視裏播放的電視劇是關於川島芳子和李香蘭的故事,是我感興趣的題材。不懂日語,靠畫麵和字幕中的漢字對劇情也能猜個七八成。

才從歐洲過來,時差讓我們半夜了都睡不著,於是幹脆出去洗溫泉。一出門就見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老者坐在地上,看樣子是喝多了走不動,衣帽整潔,神情自若,也不要人幫助。

溫泉是旅館老板推薦的,真正的街坊浴室,男女分開。浴室內的格局與國內頗不相同,淋浴的噴頭都矮矮的,隻到成人腰的高度,衝洗時人是坐著或蹲著的。溫泉的池子有兩個,一個通了微電流,一個挨著冰水池。第一次不懂程序,我便“依葫蘆畫瓢”,跟著別人做。先在淋浴的噴頭下衝幹淨,再到溫泉池裏泡,我對電流還是頗有忌憚,所以選了另一個,最後泡到冰水裏時,我仿佛聽到了燒紅的烙鐵浸到冷水裏發出的“嗞嗞”聲。如此循環,讓毛孔重複張開收縮,慢慢地,我發現這過程很容易讓人上癮。同浴的一個大媽,一直用日語跟我叨叨,我費事跟她解釋,隻對以“嗯嗯””唔唔”,她還越說越起勁,邊講邊演,把眼睛反插上去,我猜她是在說某個女的洗澡時昏過去了。多年後,我跟日本朋友提起這事,她很驚奇,因為日本人太多數很內向,不太主動跟陌生人說話的。

回旅館時,喝多的老頭還安然坐在原地。看來, 東京的治安挺好。

大名鼎鼎的歌舞伎町不過是一條短短的小街,燈紅酒綠,各店家門外都掛著當紅“服務員”的照片,男女皆有。夜幕下,遊人身影綽綽。出於好奇,我和老牛故意分開走,想看看彼此會有什麽奇遇。老牛走在前麵,我遠遠看見一個男的上前跟他搭話,然後兩人就分開了。老牛說他聽不懂那男的說的日本英語,six什麽的。我說:“sex吧?”

一家酒吧的外牆上刷著招聘陪酒男的廣告,用詞很誘人,“成功之最短距離。”我試探地問老牛:”那博士,要不別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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