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麥考瑞湖帆船俱樂部的遮陽篷下, 看風逐水波, 時而向左, 時而向右, 稍一凝視水麵, 便有人在甲板上的錯覺, 而"船" 正逆波而"行"呢。
將視線拉遠, 眼前是一幅水粉畫。對岸湖邊的房屋連成一線, 將畫麵隔成上下兩片藍: 天的藍, 清淡高遠; 湖的藍, 溫潤舒展。藍的底, 當然配白色最好。於是, 天上白雲, 湖麵白帆。也有那獨行特立偏愛暖色調的, 扯著紅色, 黃色的帆來湊熱鬧, 倒一下點亮了整個畫麵。
咖啡上來了。有魚跳出水麵, "撲通" 一聲回去了。不一會, 又是。即便"撲通" 聲不時響起, 要想拍到水麵上的魚可不容易。
海鷗的出場很有戲劇性, 鳥未至, 聲先到。氣勢是有了, 不過實用性差一些, 如果它們是為了捕食而來, 就算打草驚蛇了。因為海鷗到了以後, 魚就不再跳出來了。
憑心而論, 海鷗的叫聲並不悅耳, 有撕裂感, 帶侵略意味。不過, 此情此景, 它們的聲音給圖畫加上了音響效果,所以並不討厭。
一隻海鷗在遮陽篷上踱步, 陽光將它的影子投在乳白色的篷上, 象是給坐在下麵的人們演皮影戲。
《加勒比海盜》讀到酣處, 說十八世紀初,在英國的社會等級裏, 海員的地位無異於囚犯, 隻是溺斃的可能性更高。這樣的"尖酸刻薄"正對口味。哈哈一笑, 抬起頭來, 恰好見到遮陽篷上帶蹼的小腳板幾步助跑, 接著雙翅一展, 海鷗滑進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