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遞了辭職報告,準備回香港了。"同銀行的香港小妹湊在我耳邊說。
"為什麽?"
"悶爆了!這裏。"
自主性背井離鄉,最初的新奇感一過,沒有了在自己文化中的自如,聽不懂英語笑話,對本地的新聞提不起興趣,悶,立刻象無邊無際的霧,漫湧起來,把海外赤佬緊緊裹住。
單身的女孩,麵對的是擇偶難的現實。象許多大城市一樣,悉尼也是女多男少。如果不想找西男,華女的選擇就更少。文化的鴻溝真不易逾越,舉個關於金錢觀的例子,西人在婚前,再愛也是AA製。曾在超市見過一對小情侶,戀得難舍難分,連排隊等付款的那幾分鍾都在又親又摸。但錢包一打開,馬上回到現實,幾塊錢的東西都是各自付帳。一個已回上海的小姐妹吐槽:"其實並不一定要男方付,主要是接受不了分得這麽清楚的態度。"
來探親或已經隨兒女移民的中國老人,初到陌生的環境,遠離國外親朋,看不懂當地的電視,沒有麻將搓,日益渴望交流,往往發展成強烈的傾訴欲。記得多年前,香港有個電視訪談節目,叫"今夜不設防"。在此遇到多個老年同胞,完全不需要提問誘導,心扉就能快速敞開;象女婿炒股虧銭啦,媳婦又哪點不得勁啦這樣高私密度的話題都能慷慨分享。一次去朋友家看剛出生的小嬰兒,剛在沙發上坐定,小寶寶的爺爺就悄無聲息地摸了過來,挨著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接著,話匣子一開,滔滔不絕,直到我們告辭。
即便是有工要做有娃要管的爸爸媽媽,也會不時地覺得無聊,無限向往國內唾手可得的有吃有玩的社交生活。於是,入鄉隨俗,帶菜Party就成了交友開心的重要方式。第一次接到這樣的邀請時,還挺吃驚:"請我們去吃飯,還要我們自己帶個萊?不就喪失了白吃白喝的竊喜?"後來,習慣成自然,隻是廚藝不精,每次決定帶什麽都要撓頭不已。
滿足了口腹之欲,問題好象並沒完全解決。這不,半夜三更,有人還不睡覺,正可著勁兒地上「原創」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