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

美國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法學院東麵的莫寧賽特路。一座陳舊的社區小教堂裏，約翰牧師怔怔地望著桌上攤開的聖經，目光在這頁上已經停留了近二十分鍾，心裏計劃著下班以後去健身中心，希望能結識某個棒小夥。

下午四點半的陽光從彩色玻璃裏朦朦朧朧地透進來，一隻蜘蛛在屋角開始織網。

牧師的神思被腳步聲打斷，一個麵龐清秀的亜裔男子走了過來。牧師覺得這張臉似乎在哪裏見過。

＂牧師，我想忓悔＂男子說。

＂孩子，說吧，主會保佑你的。＂

＂我害了我毋親。我不該讓她看見我以前男友的一封電子郵件，他貌似威脅地說要摧毀（destroy)我，我毋親以為他要殺我，就搶先下了手。其實，那是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常用的詞，完全是如膠似漆的表現。＂

＂孩子，這不是你的錯，這是因為你的毋親對主的創造--生命，缺乏敬畏，她理應接受教訓。來，把手給我。＂

屋角，蜘蛛的網已經織就，牽著一根蛛絲，它躡著腳躲到了一邊。

男子繼續道：＂我還試圖誘惑我母親的情人，他多次推脫躲避。我煩透了。一天晚上，我堅持要見他，連夜驅車，結果出了車禍。我毋親不明究竟，與他翻了臉，最終導致他揭發了我毋親謀殺的事情。＂

牧師想起來了，他在報紙上見過這張臉。可能今天不用去健身中心了。

蛛絲一顫，蜘蛛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麽快，就有了收獲。

牧師按捺住心跳，隔著男子質地很好的襯衫，輕輕地拍著男子的手臂：＂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變好的，隻要你聽從主的指引。＂男子感激地親吻了牧師，順勢把頭靠在了牧師的肩上。

蜘蛛狂喜地奔向獵物，越來越近了。然後，它吃驚地瞪大了眼晴，在那等著它的，是另外一隻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