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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遊記

(2017-05-06 06:40:23) 下一個
 

Tháp Rùa 4.jpg河內還劍湖一瞥。

 

決定了去越南河內簽證,是出於兩種考量:一是昆明距河內最近,二是所需花費不多。於是我就放棄了選擇香港離境。去越南要去越南領事館簽證,剛好昆明就有,這也是我選擇去越南的便利之一。

越南領事館的簽證申請有些好笑,第一回去的人沒有不中招的!明明是旅遊簽證,非要你在申請表上填寫越南邀請單位和個人的姓名:越南河內進出口公司,李光道經理。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填寫,窗口裏邊的那個越南人就會罵你,這才開始手指一邊牆上的若幹填寫樣本,讓你依樣畫葫蘆照抄一邊。我後邊有個年輕人,估計是中介之類代辦簽證,手上拿著十幾本中國護照,因為領事館不提供填表用筆,隻好去找窗口裏的越南人借,結果,那個越南人又罵他不禮貌沒文化,借用別人東西也不說聲“請”!實際上,知道了他們的規矩,就不會有任何困難,如果你在自己帶上一支筆。因為,簽證申請表可以全部用中文照抄牆上張貼的中文範本,這個對於具備小學文化者都可以勝任。我至今沒有想明白,如果,我是不懂中文的外國人,要怎樣來填寫簽證申請表呢?估計有另外的範本也說不定哦!

簽證費是:人民幣350元。期限:統統是一個月。像我這種想短些的都不行。三天取件。注意事項:越南人的中文棒好,不必擔心語言問題。作為背包客,此乃我這次越南遊最貴的單項消費開支啊!

我是乘坐昆明至河口的長途客車,先到河口;昆明至河口的長途客車白天有三班,夜班也有三班;行程是484公裏。我乘坐的上午十點五十的空調客車,票價是一百四十五元,隨到隨買,十分方便。

原先,我一直關注所謂雲南十八怪之一的滇越鐵路,不通國內通國外!說的就是這條十九世紀法國佬設計的中越鐵路。但是,經過多方打聽,中國方麵的客運業務早已終止,隻跑貨運了。

來到河口,已是傍晚;炎熱難擋。兌換越盾的業務中國的銀行是不辦理的。據說是因為越南盾的不穩定性,就像股票,分分鍾在波動!銀行公開介紹你到大街上去找小販兌換,而且保證沒有假錢。我隻好隨意找到一個在街上攬客的導遊,問她可有越盾兌換。她就帶我去到一家小五金鋪,那裏的老板娘可以換錢。我在網上查詢過的人民幣兌越盾的比值是1:3160,在她這裏隻能按1:3000兌換,而在河內,後來我去兌換美金繳納簽證費時,還是1:3160. 即便這樣,我也用一千人民幣兌得三百萬越南盾!我也瞬間成了個幾百萬富翁。肯定老板娘是要賺錢的,你沒得選。去越南還有就是健康證書問題,沒有行不行?我不知道,為防節外生枝,在河口朋友的建議下,花了兩百多塊辦了一份,結果,去到越南海關,邊防看都不看退還給我,讓我白白貢獻了兩百一十九元人民幣。老街的朋友說是他跟越南邊防打過招呼的原因,我還是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原因還是隻有中國人才需要。

越南的時差和中國是一個小時滯後,中越口岸關閉的時間是夜裏十一時。因為,有朋友在對岸越南老街省海關接應,所以我是夜裏八時離境中國進入越南。此處背包客需要注意的是:沒有人接應的話,最好不要在夜裏進入越南老街;老街省的火車站距離海關總有五六公裏之遙,而且,中間要經過一段荒無人煙的道路,這是我在回來時才發現的。因為當時朋友是開車來的,所以就沒有感覺到距離,加上又是夜裏,視野受限。朋友帶我抵達老街火車站,已經是越南時間八時左右,他先帶我上車站附近的一家餐館,找到一個女招待,原來是他老婆的朋友,托她買的票;一共越南盾49萬,是買的軟臥。時間關係,拿到票,立馬的,朋友就帶我奔車站;同中國一樣,他還要購買站台票才能陪我進去月台。很快地,我們上了火車,找到了我的包廂,找到了我的臥鋪;然後,他就匆匆離去;朋友是雲南個舊人,十年前來到越南老街發展,其後更娶妻生子,開口閉口越南話,儼然越南人也!

過去隻在書中認識的中越鐵路小火車,現在,已然側身其中,真真猶如夢中!軟臥的包間也如中國的一樣,隻有上下兩張臥鋪,隻是尺寸小些;周遭都是木質裝飾,頗有些古色古香;比中國軟臥好的地方是,包廂裏的瓶裝水和小零食是免費的,這點也是後來我的越南朋友告訴我的。

送別朋友回到車廂坐下不多時,進來一女二男越南人,顯然的,他們就是我的同行人嘍!那個越南女孩子,不知為甚麽先問我有無搞錯臥鋪?我很樂意確認我的朋友沒有把我帶錯地方,掏出票再次確認,結果,正確無誤。那個越南女孩釋然,我亦釋然。她就問我可否坐在我的下鋪,我當然說“Yes”,因為在中國旅行,上鋪的人們也是坐在下鋪的,這沒有甚麽不妥。這個女孩子,身穿一身黑,頭發也黑,長發披肩,臉盤白淨,眼神純淨,英文不是很流利,但是閑聊足夠矣!據她說是才畢業兩年的化學係出身,現在胡誌明市一家公司上班,老街這裏有她們公司的化肥工廠,她每半個月要上老街出差一次。女孩子十分健談,而那兩位男士上得車來就不曾開口,各管個上床就睡,估計是不會英文所致;因為後來,我聽到那個女孩子為他們翻譯我所說的加拿大情況!正如我的中國朋友們一樣,越南人也不知道加拿大是真正的社會主義國家。

這個女孩子說她叫羅蘭,曾經在當學生時,去過中國的北京和上海,是作為中越學生互訪項目的成員去的。她的英文口音重,這使得她的發音低沉猶如女中音,倒也不算難聽。在她訪問中國的記憶中,首先是北京的皇宮,怎麽那麽大啊!接下來是關於中國的女大學生,北京的女生羞怯靦腆,上海的女生時髦張揚;總之,在她的眼裏,中國的女大學生都十分的漂亮,雲雲。

從羅蘭的口中,我了解到,越南的大學生,月薪一開始是五百萬,按照越南的個稅征收,起點是:四百萬。所以,公司總有辦法不讓政府征收到個稅,那就是現金發放,這一點恐怕是世界上的所有政府不願看到的噩夢!現金發放同樣是加拿大政府的稅收軟肋,可是人們喜歡現金的習慣,從來都是不分種族和國籍的哦!

羅蘭竭力推薦我去訪問老街附近二十公裏左右的避暑勝地:Sapa。大量的老外前往該地就是明證。我後來從我的中國朋友處也聽到說,沙巴是個值得遊玩的地方。該地海拔一千六,被稱為是東南亞的屋脊,夏季絕佳的好去處,最早是法國人發現和開發,先是法國駐越南總督的避暑勝地,後來又成為越共的北戴河,因為靠近中國邊界,就是越戰最吃緊的年代,美國的轟炸機也不敢來騷擾;儼然一個世外桃源,當地的苗民甚至會說法語,雲雲。羅蘭是個十分友好的女孩,她教我會說的第一句越南話就是:心奈(中文對不起之意)臨睡之前,一再交待我,如果旅途當中有甚麽問題,不要客氣地隻管喊醒她;我當然不會這樣做。我聽到她在上鋪用越南話講電話,聲音依然如同任何一個女孩子那樣,尖細委婉,女性十足。

我在結束和羅蘭愉快有趣的交談後,試著想要睡上一會。但是很難,法國人設計的米軌火車十分不穩,噪音繁雜,鐵軌的撞擊聲,車廂木板的撕裂聲,加上顛簸猶如馬車;我十分羨慕對麵那個越南年輕人香甜的鼾聲。我想起當年的蔡鍔將軍,一百多年前就是同我今天一樣,躺臥在鋪板上,夜不能眠;當然,他所想的是如何地說服雲南王唐繼堯,把袁世凱個老雜毛捅下皇位,而我想的是如何說服中國領事館給我個滿意的簽證而已。越南的火車比起中國的火車來,還有個不同之處就是,沒有列車員的銷售。自從我們上了火車啟動之後,隻見一個女列車員前來告誡我們怎樣開關包廂車門,還有一輛食物推車經過走道,其後就沒有甚麽騷擾;不像中國的列車員那般活躍,一會來推銷牙具,一會來推銷拖鞋,一會又來推銷玩具;而且,停靠站台也不見有小販推銷水果食品之類。

雲南十八怪之一是:火車沒有汽車快。這個火車指的就是我現在躺臥其中者。從越南邊境省老街到越南首都河內,火車行程是294公裏,我是夜裏八點二十分的火車,次日抵達河內火車站,已經是淩晨五點半;也就是說,跑了九個多鍾頭!時速三十公裏而已!老街到河內有許多長途班車,肯定要比火車快;隻是我認識的人都勸我不要乘坐,說是不安全,路窄坡陡速快。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中越自衛反擊戰,越南可真是玄乎,首都距離中國邊境近在咫尺啊!

列車員敲響車門,就意味著我們的旅行結束了。那兩個越南年輕人徑直就走啦,敢情跟羅蘭也不是一夥的。我在羅蘭前邊離開了火車,來到地麵,看情形我們是下在車站裏了,眼前竟是一條條鐵軌橫呈。記住羅蘭的教誨,我把車票捏在手裏以備出站驗票;據她說:曾見許多老外把票丟失,到了地方無法出站,尷尬不已。這時候,有個越南男人來同我搭腔,英文很爛,但意思我明白,是要用摩托車載我上旅館。我的朋友在我上車時曾經告誡我,河內火車站附近就有不少旅館,距離中國使領館也不遠。所以,我就拒絕了他的生意。經過驗票,出來到河內火車站外邊,時光尚早,街上沒有行人;但是,如同中國的早晨一樣,路邊公園廣場上晨練的人們已經不少,隻是沒有像中國那樣的播放音樂而已。

來之前聽朋友介紹,越南人的英文水平要比中國人高許多。現在,我來到一家叫做:河邊風景的旅館,就沒有任何人會說英文,一切都是猜測中進行,比手畫腳;且要價高,35美金一晚,超過我在網上查到的行情,最最主要的是不值這個價,建築是新的,據說才完工月餘,風景也有得看,可以看到鬆河以及橫跨其上的鐵路橋,但是這座七層樓的旅館,隻有七個房間,因為河內的地皮昂貴,所以人們就買一小塊地皮,然後在上邊往高處建蓋,語言不通,感覺就像住賊店。這個怎麽可以?我又出門前往尋找,結果,來到一家叫做:Thaison 2 的,這才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前台的所有人包括門童,都會英文。這是一家三星賓館,要價也才20美金一晚,我知道還有更便宜的,但是,不願再花費精氣神去找廉價旅館,何況,這樣的地方多半客滿,滿街的背包客必然也知道那家Camellia(山茶花)低至一晚九美金!越南的旅館很小,也沒有保安,但是卻很安全,且設施齊全,應有盡有。免費供應的早餐,盡是越南地方小吃,其中我的最愛:越南油炸小春卷還有油炸小籠包,都是每天必備的早餐之一。後來門童紅海告訴我,許多原先住在河邊風景旅館的越南人,都跑到他們這裏來了。

出門之前,記住外國背包遊客的當務之急,是把公廁搞搞清楚。前台的小姐告訴我,越南的公廁是個大問題!老城區因為地皮的緣故,可以說一個沒有啊!新城區的公廁一律收費。河內可以分為兩個城區:老城區也即是生活區,新城區主要是政府部門和軍事部門再加上各國使領館;在新城區除了小販你就沒有可能進行任何消費活動。老城區的街道窄小昏暗,電線杆上電線橫七豎八,居然還有高音喇叭在播報新聞!人行道全都是摩托車停滿,沒有任何紅綠燈指揮交通,車輛行人行走其間,全憑默契,我因為具備了中國的交通洗禮,很快就適應了河內的交通規則,許多白人老外原本站在路邊等著機會過街的,看到我全都跟著我過街了!奇怪啊!除了我離開河內那天在火車站有見到一起交通事故外,還真沒有看到任何交通事故。河內的摩托車就像是蝗蟲,鋪天蓋地,嗡嗡之聲不絕於耳。門童紅海告訴我,許多騎摩托車的人都像他一樣,家在鄉下,工作在城裏,摩托車是他們的主要交通工具。

從我住的老城區那家酒店,要到新城區的胡誌明紀念堂,步行四十分鍾左右,中國領事館也在附近,前邊有個公園,公園廣場上豎立著列寧的全身銅像。在這裏可以上個公廁,要價一千!因為是星期六,領事館不開門,我就去參觀胡誌明紀念堂;結果,排著很長的隊伍!大多是越南人,手捧橢圓型花圈,要價三百一個!我隻好圍著胡誌明紀念堂尋找照相的最佳地點。這個時候,碰到了越南騙子。路邊有一騎摩托車突然停在了我的身邊,後座下來一個越南女人,連聲用英文跟我套近乎,無非是從哪裏來?歡迎歡迎之類。接下來就是主題:我們是越南科技大學學生,響應紅十字會號召,利用周末上街搞義賣募捐幫助窮人,雲雲。邊說邊讓我看她的證件,甚麽學生證嘍,甚麽紅十字會會員證嘍;接著就要給我一包牙簽。我表示沒有興趣要她的牙簽後,她又向我展示她的募捐登記簿,看看啊!世界各地的人都有捐助!這個是中國人,這個是美國人,哦!還有這個是你們加拿大人啊!來吧,來吧!再為你們加拿大添光彩哦!我於是拿出兩千塊來!“太少啦!太少啦!”她失望至極地叫道!奶奶的!你這叫募捐嗎?真正的募捐是一元不算少,一萬不為多!騙子!兩千塊夠老子去上兩回公廁啦!從此以後,凡是在街上主動用英文找我搭訕者,堅決不予理睬。絕對是騙子!一個個都是惦著你兜裏的錢而已。

 

 

 

胡誌明的陵墓沒有進去,倒是去了胡誌明的生前居所;因為不知情,悶著頭進去過了安檢門,結果,被工作人員追進來索要門票錢:一萬五千元!我問為何本地人不要錢?說是隻收外國人錢!他們的參觀須知就沒有說明要收錢,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入內參觀的。整個胡誌明官邸參觀下來,我就隻有兩點感觸:一是原先的法國電工真牛逼,胡誌明住的就是他的住處;二是胡誌明的簡樸一如其人,但願是真的。

據越南的政治中心不遠,可看的還有個越南文廟,從越南文路牌的拚寫來看:Ven Mieu。當屬中國廣東話發音。門票:10000,其製式也如同中國文廟一樣,廟前是個水池,廟門頗具越南風格,是石頭建造的門樓,那些對聯匾額淨皆中文題寫,是中國人遊覽無需導遊的地方。越南人的文化和文字如同當年朝鮮一樣,全盤照搬中國;隻是到了法國人統治時期,這種傳承才被割斷,法國人在越南搞殖民統治與眾不同的是:喜歡為被殖民地創造文字,據我所知越南文還有中國的景頗文(英文倒過來寫)就是這樣形成的。越南的文化和文字被人為割斷之後,遺留下來的文化後遺症就是:文化曆史文物所有的越南一百多年前的過去,隻有極少數專家學者才能知曉,因為他們懂漢語。老百姓當中普遍遭遇的是:祖先遺留下來的地契房契等文書沒人讀懂!因為全都是漢語文字。在文廟中,那些一塊塊的科舉揭榜碑,越南人絕對讀不懂;我有見到一個介紹說,這些碑被視為可以消災免難的神石,為防止遊客過度撫摸,現在全都用圍欄與遊人隔開來。

文廟大殿裏供奉著越南人想象中的孔子,位列兩班的是他的四個弟子;我估計越南人是把孔子和他的弟子當作菩薩來頂禮膜拜的,香案上燃著香,供奉著果品糕點,功德箱裏塞滿了錢,虔誠的男女雙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詞,你說這不是拜菩薩又是甚麽?!位列孔子後邊大殿的是越南的文化祖師李皇子,時代大約1048年,該皇太子開創了中文書院,興起了越南的科舉製度,從此奠定了中國文化在越南的曆史地位。因為,越南沒有搞過文化大革命,所以,作為科舉製度的文物在此地還有不少原物,諸如甚麽:書生的書箱,畢業證書,發榜文,中舉賀幛,等等,均可目擊實物,而非孔子故國隻能看到今天今人炮製的道具。

語言不通,吃飯是背包客在外國旅行的一大難題。我見到街邊攤的餛飩麵,食欲大振,隻好用手指著別人的碗,然後坐下;老板娘也是如法炮製,每抓起一樣食材,先讓我首肯,然後,抓起另外一樣;越南的食物非常適合我的胃口,沒有辣椒;或者說在炮製的時候不放辣椒,桌麵上應該備得有辣椒醬,我猜想。越南沒有酸醋,而是直接給你幾瓣切開的檸檬,你可以直接把檸檬汁擠壓進湯碗,味道果然不錯;可以想見,越南的檸檬是十分便宜的嘍!越南人吃餛飩麵,還好配上一些比手指粗和長的小油條,我因為語言不通,又怕被敲竹竿,所以是老板娘給甚麽就吃甚麽。飯後,付錢又是麻煩;仍然是比劃,老板娘把三萬的紙幣擺在桌麵;我才知道一碗餛飩麵要三萬。後來,又發現一種小吃非常好看,也是不知名;那是一種米飯為主搭配各種不知名佐料的東西,顏色黃黃的,我估計有土豆泥,澆上某種醬汁,蓋上鹵好的雞肉,也是越南人的最愛,天天爆滿,要價也是三萬。印象中,越南人必吃卷粉;結果,我在越南逗留期間愣沒有見著,雲南人說的米線倒是有見。為了吃越南的粉,我專門找酒店門童紅海學會了粉的說法:Pho和雞肉:Ga,牛肉:Bo;結果,入口方知是雲南人說的餌絲。看上去,越南的小吃都是統一價:三萬。隻有火車站門對麵那家的Pho是二萬五。總之,當年俺在美國舊金山吃的越南牛肉河粉,在越南是沒有見到,那個大碗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河內的還劍湖也是越南一景,其地理位置相當靠近老城區,實際上,它還是行政區劃的單位之一,老城區就座落在還劍區。還劍湖的湖水看上去沒有怎麽汙染,湖邊的石椅上坐滿一對對越南的年輕男女,間或的也有像我這種老外坐在那裏歇歇腳。湖中間有座石樓,典型的東南亞風格建築;遠處的湖水盡頭有座叫做:玉山的寺廟。還劍湖的北邊是一個法式社區的樣式,大街中央是一個沒有噴水的歐式噴泉,建築物有濃烈的法國風格,也是屬於老城區的邊緣地帶。

因為有酒店提供的打印地圖,我在河內從不問路,問也白搭;有一回走錯路是在地圖的範圍以外,結果誤入河內,我猜測,相當於中國城中村這樣的一個區域,整個巷子不到兩米寬,走向錯綜複雜;我是越走越毛,好像永無出路的樣子,迫不得已隻好追上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小夥問路;結果,他的英文實在糟糕,隻能蹦單詞!但是,他又十分願意幫助我的樣子,於是就求助路邊的摩托手;結果,這位老兄同樣不知我要去的地方,反過來問他;無奈之下隻好跟著他走,在回到大路上時,中學生揮手與我告別;我隻好用最笨的辦法,循原路退回,這才終於找到了我要去的大宇飯店。所以,關於越南中學生的英文比中國大學生的還要好的說法,我的發現讓我不敢相信。莫非我碰到一個差生?

酒店裏的亨瑞絕對是個稱職的前台,他是大學畢業,英文是我這次越南行中所遇到的最好的一個,每每總有意外的驚喜給我。就拿我找他定火車票來說,我先是預定了八點二十的河內至老街的普通列車軟臥;票價:五十一萬。結果,他卻為我安排了九點五十的豪華列車軟臥,票價不變。我臨走的時候,他對我說:碰到這麽多騙子,你肯定對越南人印象不好嘍?我說:不對!騙子哪裏都有,實際上大多數的越南人就跟中國人或者加拿大人一樣的善良淳樸。門童紅海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非常樂於助人,27歲,已婚,有一個月餘左右的小兒子,寄養在他的老家鄉下五十公裏的地方.紅海明確無誤地告訴我,越南人也是喜歡男孩勝過女孩;紅海非常樂意找我聊天,借此機會提高他的英文。從他的口中我得知河內的地價高昂,據他說十二平米的地價就要美金百萬!難怪,這裏的民居隻好向空間發展,形成一座座難看的扁樓;紅海很喜歡他的工作,據他說比做勞工好多啦!薪水一樣多,為甚麽不做門童。我跟他們聊起目前在中國十分火紅的越南新娘,他們的態度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據說,那些新娘多半是鄉下小地方的越南姑娘,城裏的姑娘是不會樂於嫁給中國人的,要嫁也得是白種人才行。關於進口工業產品,越南跟中國一樣,也是貴得離譜!像我在使用中的手提電腦,我在溫哥華買成三百,在昆明就要四千,而在河內就要六千!我離開旅館的時候,紅海剛好要回鄉下去看他的兒子;我問他是否順路經過火車站,他非常願意讓我搭載他的順風車,而且,不要我的錢,如同中國人一樣,他對於友誼的理解也是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我當然謝謝他的幫助,並給他六萬作為我給他的小兒子的禮物。

 

 

在火車站等待的時候,有一個老兄用普通話跟我搭訕,這還是第一回有人在越南街頭用中文跟我交流。他建議我去一個地方瀟灑一回,很靚的越南女孩也不過才二十五萬一炮!他說他是廣東人,絕對不會虧待中國人。我知道河內的紅燈區是公開的,但這還是頭回知道嫖妓的價碼。火車站附近全都是銷售軍品的小店,價格跟中國的也差不多。我在上火車的時候遭遇一件怪事,進站口的女檢票員看了我的車票後,大驚失色,說我走錯了門,趕緊去找那個門吧!這下可把我吃驚不小,按照她的指示急速離開火車站,朝前直奔;可是結果令人詫異,她把我指示到了車場門口,順著鐵路等於是繞了一圈;至今不解那位女檢票員的行為?惡作劇還是誤解?越南列車員的英文夠糟,問她們非但不解決問題,反倒添亂;倒是男性工作人員還有幾位英文不錯。因為我是沒有檢票就進了車站,還得站在車下等候來人檢票,令人當真哭笑不得!

上去火車後,發現車廂大都是空的;我的那間軟臥包廂裏,已經坐著三名穆斯林女孩。經過攀談,知道她們是來自英國倫敦的醫學院畢業生,結束了在馬來西亞的實習期後,順道來越南旅遊,沙巴是她們的最後一站。其中兩位女孩非常虔誠,即便是旅行途中也不忘跪地祈禱。越南,據我的觀察,似乎不見有穆斯林。女青年們對於胡誌明市的印象不是很好,說那裏的人太過粗魯。我留意到所謂豪華軟臥,無非是多了架電視,鋪蓋厚實些而已;兩次有列車員敲門來送食品,皆因她們關門在祈禱而錯過,奇怪的是,另外一個女青年並不祈禱,莫非她不是穆斯林?當然,女青年們對於中國必然十分好奇,問題無非是關於獨生子女,關於人口以及長城。我猜都猜得到的問題。

回到老街,依然是清晨五點多鍾。同包廂裏還在躺著的英國女青年們說了再見後,我離開了列車,通過檢票口出來到老街。車站廣場停滿了載客前往沙巴的客車。我不想打擾我的個舊朋友,估計人家尚在夢中;幹脆就憑著來時的記憶,自己前往海關;結果,走了好遠就發現我前邊說過的問題,道路越走越荒涼;不敢冒險,隻好撥通朋友邱總的手機。一般國內人不知道的是,中國手機的信號可以覆蓋到越南老街城。邱總的家實際上距離老街火車站很近,隻是對於一個越南語文盲來說,不靠當地人的摩托還是找不到的,當然,電話是邱總來講的。邱總是年齡五十左右的人,他的越南太太是80後;他們的結合再次證明:真正的愛情是不分年齡和國界的。兩口子攜手搞邊貿,生活富足美滿。

進入中國邊境後,兩個年輕的武警戰士找我攀談,對於加拿大鼓勵國民晚退休的政策驚訝不已;有一個女戰士聞聽來了個加拿大人,興奮不已奔跑過來;結果得知是華人,出口的英文又生咽了回去,失望不已。我顯然又成為第一個從越南陸路進入中國的加拿大人。

再見!老街。再見!河內。再見,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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