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考慮到我的綠卡就快滿十年,就十分躊躇要不要“變成”美國人。記得前年去墨西哥,一家五口隻有我一個人是中國護照,出境入境和他們母子四人走不一樣的通道,甚至因為要聯網核對身份而差點耽擱了航班。機場的一位印度裔工作人員當時就笑道:“我勸你還是入籍吧。我先生堅守了印度護照二十九年,最後還是換成美國護照了。”
當然,自從川普上台之後,大家也都人心惶惶,覺得綠卡身份也有隨時被取消的危險,不少朋友自然會勸說我小心為妙,早入籍為好。我一直猶豫不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終於現身:我們所在學區的董事會改選,居然也隻有公民才可以投票,而且必須是注冊登記了選舉權的公民。想著三個小孩都要在這裏讀十來年的書,加起來就是三十幾年,不能參與學區事務的投票似乎實在難以讓人接受。於是,去年十月底我也填交了入籍申請表。
等到今年八月,也終於宣誓入籍。宣誓那天,就有法庭工作人員問我要不要注冊投票。我自然說要,跟著就填了表,簽了名。在十一月中期大選之前,也及時收到了兩份信件,一封告訴我注冊成功,另一封告訴我應該去哪裏投票。
從十月開始,微信上、網絡上到處都是催促大家投票的帖子和文章,號召大家不能再做“啞裔”。投票日這天,我湊巧在家上班,也因此更覺得責無旁貸要去完成自己第一次投票的使命。
為此,我還在網上研究了一番各個候選人。候選人裏有六七十歲的老政客,也不乏二十郎當的毛頭小夥子,頗讓我驚訝。當然,更多的還是那些對政治事務熱心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女。各位候選人的簡曆和理念陳述,也看得人眼花繚亂,我心底嘀咕是不是哪個看得順眼就該選哪個。可是光要記住那幾十個人名,也很費腦筋,好在微信上有社區熱心人士到處散發投票指南,讓我也覺得不那麽心虛了。
冒著淫淫霏霏的秋雨趕到小學校,發現來來往往的人還真不少,停車場都車滿為患。按路牌指示走到投票點,就見一個大房間裏有五六組工作人員,每一組有兩三個人,每一組旁邊有一台投票機器。房屋中間則是有隔板擋著的寫字台,好讓投票人在填寫選票時有足夠的隱私空間。
門口的一組工作人員問我住在哪條街上,然後告訴我應該去哪一張桌子去核對身份。到了那裏,果然找到了自己入籍宣誓那天填寫的注冊信息。簽了名,就拿到一張長長的選票,外加一張配套的文件夾,讓投票者可以遮蓋住自己的選票。
細看選票,就見大約二十欄選項,有州長、參議員、眾議員、統計長等等職位,每一項下麵羅列著民主黨、共和黨、保守黨、綠黨等黨派的候選人,甚至還給了一個空欄,為的是讓投票者可以寫進一個不在名單上的名字。
我填好選票,又被告知必須使用領取選票的那張桌子邊上的投票機:機器看上去頗像一個打印設備,而選票也是像複印資料的原件一樣塞進去的。在我前麵有位看去足有九十歲的老人家,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怎麽也塞不進去,最後隻好請工作人員特別處理。我因是第一次投票,每個環節小心翼翼,且不停向邊上的工作人員求證,倒引得她開玩笑,說要向我額外收取十元費用。
回去路上,看見各式人等絡繹不絕冒著秋雨前來投票。新聞報道說,這次民眾的投票熱情幾如大選之年,許多地區選情十分膠著。如此想去,我這第一次投票也許還真能起到什麽決定性作用呢。
(原發於《世界日報》2018年11月21 日“家園小品”)
還有一個原因我沒投成是因為我的選票到投票截止日那天才收到,我回到家已經是傍晚 ,一懶就錯過了。
我懷疑我的選票到的這麽晚,一是我是在截止日期兩個星期前才登記的。二是那個擺攤登記的人支持民主黨,而我沒有明確表示支持哪個黨,所以他們懷疑我支持共和黨 ,幹脆到截止日期前一天才給我寄選票,讓我無法投票。
不過可能我不用等收到選票,可以直接去投票站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