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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的落葉

(2021-11-17 14:04:36) 下一個

風情的落葉  

如果林間鋪滿落葉

那就讓腳步

走進秋色

 

如果心底充滿懷念

那就讓身影

去把大地觸摸

 

如果遠方有音容

那定是一份柔情

依舊暖在心的長河

 

記憶的風景是和緩的

那裏有抑揚的音韻

也有縹緲的炊煙

和溫軟的誘惑

 

我知道

我走在你的音樂裏

也走在你的目光

和你的沉默

我寫下這些話時,樹葉在窗外落著。

我沒有行詩的衝動,隻是淡淡走在思緒,也讓思緒裏的語言,在這裏緩緩流淌著。我知道,生活在大多時候,並不需要詩和遠方,需要的,僅僅是一份簡簡的安詳,讓心底的所思,去蔓延,去徜徉。

但在一些時候,生活卻需要一些波幻和縹緲,特別是人在風景的時候。

無論人們是否願意,時節的腳步是不會停息的。在緩緩的愛河河穀,我走過冬霜,走過春花,走過夏綠,此時又走在了秋色。

秋色中,我和絲黛拉在落葉中走著。步移影動間,我在想,對那些走過時間的人,此時的感受或許是共同的,滿地落葉,漫天金黃。

林中陽光斑斕,秋葉飄落。在這個離家步行僅僅二十分鍾的林子裏,我已然望不到人間風月,也聽不到世間煩擾。

山穀裏的溪水,不急不緩地流著,向著愛河的方向。愛河悠悠,源遠流長。河水曾帶去約克郡無數的故事。很多故事都是勃朗特 ( Brontë ) 姐妹寫下的。

那些寫下的故事或充滿情感,卻終是虛幻的,盡管人們會從身邊尋到各種相似。我想,如果故事能夠流傳,一定有著恒久的顏色。

落葉,幽林,溪水,天空,飛鳥。我走在河穀的樹林,也走在時節的風景。

除了溪聲和清冷的鳥鳴,林地是寂靜的。我走著,看著身邊的樹,有的隻是過客的感受。我在想,當歲月延續成了時代,所有的變遷,隻有這些樹才會見證。

漫思隨想間,身後傳來了馬蹄聲。

我看到一位騎馬的女孩,從林間小路策馬奔來。

我把絲黛拉喊住,不讓她驚到馬匹。女孩慢下來,笑著說聲謝謝,繼續打馬而去。馬蹄聲聲中,瀟灑的身影在林中一閃而逝。

英國的鄉間,常有一些騎馬的女孩。隻是如今的英國,已經少有男丁上馬了。

曾幾何時,這裏是騎士馳騁的世界。時代,就是這樣遷變,難以解釋,也無從明白。

仿佛瞬間,林地恢複了寂靜。我也繼續著自己的腳步。

林中的世界是單調的。見樹見林,沒有風景。樹冠樹葉樹身樹根,隻是形態和顏色,把樹兒分別著。

青蔥歲月,何嚐不是如此。

我想起自己那些氤氳煙雨的日子。那時的世界是朦朧的,沒有詩,也沒有遠方。我隻是在混沌中走著,難以感知未來,也道不出曾經。

人隻有困入情感,往往才會體會到詩境。那是一份存在,幾份虛無。隻是在一天我恍間發現,現實中的世界,已然有些陌生了。

世界在眼前走著,我卻停了下來。

在這個自我停滯的時空,我並不讀詩,更不會寫詩。我隻是待在自己的角落,無言地看著。

我看到無數的樹在身邊靜默,看到無數的葉,在眼前無聲飄落。

記得一件事,讓我至今感受深刻。

那時我在國內上班,也負責臨床帶教。每次我值夜班,總會有一群實習生來聊天,或在一邊觀摩老師的工作。其中一位我帶教的女孩兒,即便轉科到其它科室,還是常來湊熱鬧。學生的臨床實習,有一年的時間。

女孩兒話不多,卻很勤快。作為帶教老師,我倒是喜歡這樣的學生。因為當年自己實習時也很努力,帶教老師很是喜歡。

一天我在急診當班,女孩兒抱著本書走來,看看有沒有機會幫助處理病人。作為學生,都喜歡放手讓他們進行臨床操作的老師。

我那時不忙,便跟女孩兒閑聊。

我告訴女孩兒,自己不久就要出國工作了。

“是嗎?”女孩兒輕輕問了句,眼神有些慌亂,“去哪兒?”

“英國。”

女孩兒低下頭,不再說話。我無意間發現,女孩兒的眼淚流了下來。

一瞬間,我仿佛明白了什麽。

此時,樹葉真實在落著,落在了大地。那裏有河川,有湖泊,有山脈,有海洋,還有真實的情感和溫暖。

寫下這些字時,我卻麵無表情,更有幾分冷漠。

當年我從未想到,遠方和詩,都是有距離的。但我最終竟來到了遠方。

記得當時,有些不知所措的我,沒有對那位女孩兒多說什麽。

我又能說些什麽呢?

文字終是寂靜的,但心底的音韻卻會隨著心緒起伏。在這個充滿色彩的世界上,風情是有韻律的。

我無法用無聲的語言去描繪這些音韻,也無法用這些音韻去描繪心底的風景。風情的落葉是自由的,落在何處,自己無從選擇。

時間和時代都不會停留。人也無法超越時空,去撿拾自己情感的落葉。很多年來,我一直都避免讓自己陷入情感。我知道,情感的葉片,無論落在誰身上,都會傷人的。

我走在落葉,也走在河穀的寂靜。秋葉在不停地落著。

我望著漫空秋色,試圖讓目光在延伸。我看到了天空的雲,看到了雲間的冷寂,也看到了寬闊的愛河河穀,在陽光下延伸著。遠處緩緩的起伏,就是勃朗特姐妹故事中的山坡。

當詩和遠方都失去了風情,情感的世界便仿佛成了永恒的落季,一切都被落葉覆蓋著。

林中的每一片落葉,都曾寄托著希望。它們曾搖曳在和風暖煦,沐浴在陽光夏雨,最後落下,被時節的細雨化進泥土,然後在春陽和溫暖中,成為未來的新葉,和年輪。

感謝!

音樂: Le Philtre Alchimique Elixir Damour, Michel Pe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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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17)
評論
喜清靜 回複 悄悄話 優美的文字,舒緩的音樂,寧靜的畫麵。欣賞了。謝謝。
polebear 回複 悄悄話 這些深秋的落葉,很美很如畫
民.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黃鶯' 的評論 : 難道這落葉,也會呢喃述風情?

俺連人家名字都沒記住,挺遺憾的。如今寫下來,僅僅是想說自己木訥,不解風情。或是,對方魅力不夠吧。
黃鶯 回複 悄悄話 風情的落葉帶著你悠悠的心韻飄啊飄, 飄啊飄, 輾轉著落在了那個女孩的腳下。
女孩彎腰拾起那片落葉, 放在耳邊傾聽,
她開始笑了, 她聽到了你的氣息, 明白了, 有時候, 隻是有時候, 你也會想起她。。。
民.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玩豆公子' 的評論 : 感謝公子哥!Awesome! What an idea!

Never think of autumn a sexy season, nor of the leafy floor as a loving bed. Dream is just a dream. Nothing else.

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 while in the dormain of Ladies the stories of the Bronte's linger on. I might imitate Karen Blixen's Out of Africa to start my story. But somebody is needed to pass it on to Miss Li子柒 as well as Madam Bajie他二姨.
民.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菲兒天地' 的評論 : 沒辦法啊,留不住春夏,自然也留不住秋了。時節的腳步,從來不覺從容。。。

謝菲兒!
民.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ID的D主' 的評論 : D主的主意倒是不錯。可那時俺根本沒想到,會有學生暗戀我啊!

一直沒覺得那個女生有什麽特殊,隻是覺得她實習的時候挺喜歡幹活,根本沒想到過人家有什麽意圖。

現在我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想想真是對不住人家的一片真情。
ID的D主 回複 悄悄話 “記得當時,有些不知所措的我,沒有對那位女孩兒多說什麽。”

“我又能說些什麽呢?”

- "我帶你去英國吧”
ID的D主 回複 悄悄話 秋葉如歌
菲兒天地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南島水鳥' 的評論 : +1

沒想到這麽快秋天就走了。。。
玩豆公子 回複 悄悄話 如果林間鋪滿落葉

那就讓 落葉 become your marriage bed! Nothing sexier than autumn love, surely.

your dream lover the one with long hair Miss Z Q li ? why not invite her to your valley?

Live for now! Forget Bronte sisters' works. Those are for teenage girls or women who never grow up. LOL

民.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綠珊瑚' 的評論 : 上酒!
民.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南島水鳥' 的評論 : 唉!每個人生,都是一幅油畫。 謝水鳥!
民.工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小小豆子' 的評論 : !!!!。。。。。。
小小豆子 回複 悄悄話 ????
南島水鳥 回複 悄悄話 坐板凳看油畫
綠珊瑚 回複 悄悄話 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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