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是什麽樣的人?
“一個人能力有大小,但隻要有這點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在這裏,我可以說一說我自己感情變化的經驗。我是個學生出身的人,在學校養成了一種學生習慣,在一大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學生麵前做一點勞動的事,比如自己挑行李吧,也覺得不像樣子。那時,我覺得世界上幹淨的人隻有知識分子,工人農民總是比較髒的。知識分子的衣服,別人的我可以穿,以為是幹淨的;工人農民的衣服,我就不願意穿,以為是髒的。”
“革命了,同工人農民和革命軍的戰士在一起了,我逐漸熟悉他們,他們也逐漸熟悉了我。這時,隻是在這時,我才根本地改變了資產階級學校所教給我的那種資產階級的和小資產階級的感情。這時,拿未曾改造的知識分子和工人農民比較,就覺得知識分子不幹淨了,最幹淨的還是工人農民,盡管他們手是黑的,腳上有牛屎,還是比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都幹淨。這就叫做感情起了變化,由一個階級變到另一個階級。我們知識分子出身的文藝工作者,要使自己的作品為群眾所歡迎,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感情來一個變化,來一番改造。沒有這個變化,沒有這個改造,什麽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
毛澤東是偉人,是人民的大救星,這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之前,多數中國人的普遍認識。
後來掀起了一股非毛化抹黑浪潮,在一波合法、非法出版物的“以訛傳訛”影響下,毛澤東的形象被徹底顛覆,在一些不明真相的讀者心目中成為負麵人物。
許多人即便承認毛澤東對國家社稷有功,也要懷疑他的人品,或者簡單用“成王敗寇”的邏輯來解釋他。
毛澤東到底是怎樣的人?
從毛澤東的少年與青年時代的一些小事,嚐試去解讀。
毛澤東是至善之人。
他對善的追求與踐行,始終如一、貫穿終生。
回溯毛澤東的一生,隻要是他認為正確的理念,他就會堅持到底,並付諸實踐、推而廣之,堅定、堅強、堅韌、知行合一是他最鮮明的性格特征。
而信善向善,是他幼年時便認定的人生觀,來源於她那篤信佛教的慈母。
毛澤東曾在1936年冬回憶說:“我母親是個仁慈的婦女,為人慷慨厚道,隨時都願意接濟別人。她同情窮人,並且當他們在荒年裏前來討米時,常常送米給他們。”
小時候,他認同並跟隨母親信佛,曾因為父親不信佛而感到傷心。母親樂善好施,但在向乞丐施舍時,常遭到父親的反對。
9歲時的毛澤東曾“同母親認真地討論過父親不信佛的問題”,之後好幾次想把父親轉變過來,但都沒有成功,反而遭到父親的責罵。
但父親的反對與阻撓,並沒有改變毛澤東行善向善之心。韶山衝至今還流傳這樣的故事:
秋收時節天落雨,幼年的毛澤東不管家裏的穀子,先幫一家佃戶去收穀子。父親生氣了,毛澤東說:人家家裏很苦,還要交租,損失一點就不得了。我們自己家裏的,自然不大要緊些……
一個冬天,毛澤東離家去學校讀書。路上遇著一個窮苦的青年,他在風雪的冷天裏隻穿著一件單衣,冷得打戰。毛澤東和他談了幾句話之後,就脫下自己一件夾衣給了他。
春節前夕,父親叫毛澤東去別人家取回一筆賣豬的錢,在回家的路上,碰見了一些乞丐,毛澤東就把手中的現錢都給了他們。
一位姓毛的鄉鄰,把自己的豬賣給了毛澤東的父親。說好了價,也交了定金。十來天後,父親叫毛澤東把豬趕回來。毛澤東到了鄰家,得知豬價漲了,不願讓對方吃虧,就做主原價退豬,空手而回。
毛澤東的家庭出身是富農,他對於窮苦人的感情,並非出自於自身的相同經曆,而是發自於悲天憫人的內心、立誌要匡扶正義的豪情。他見不得世間的苦難與不平,甚至對那些在饑荒中搶走他們家糧食的饑民們也寄予無比的同情。
這種情感是超越了個人得失的,他的心始終靠近受欺辱、受壓迫的人一邊,始終靠近不甘受欺辱壓迫而奮起反抗的人一邊。
許多年後,他在延安窯洞接受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采訪時,說到湖南農民當年在饑荒中,掀起搶糧暴亂,農民反抗運動領袖彭鐵匠等人被鎮壓時,雙眼含淚。這一細節,被斯諾敏銳地記錄了下來。
毛澤東是至剛至韌之人。
他革命一生、戰鬥一生,無論是個人命運,還是他所領導的中國共產黨及中國革命,在受到挫折、處於低穀時,他的意誌都不曾塌陷,他的目標都不曾放棄。
即便是晚年,革命道路上越來越孤獨,他也不曾放棄自己的“繼續革命”理論,向高層多數派妥協。因為他始終記得1949說的那些話:
“奪取全國勝利,這隻是萬裏長征走完了第一步。”
“中國的革命是偉大的,但革命以後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
“我們不但善於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中國人民不但可以不要向帝國主義者討乞也能活下去,而且還將活得比帝國主義國家要好些……”
特裏爾寫的《毛澤東傳》記錄了這麽一個小故事,來看青年毛澤東遇到流氓搶劫時的反應,感受一下他不輕易言敗,不輕易放棄的倔強性格。
1924年,31歲的毛澤東,與張國燾因勞動公會的事,從上海乘船到香港去,“在甲板上,一夥流氓把毛和張逼到一個角落,手中揮著刀子要錢。毛不願屈服而想較量一番。張勸說毛不值得為幾個小錢拚上一命,由於力量的懸殊,加上別人的勸解,張才勸住了他那火爆脾氣的湖南同事”。
如果說過剛易折,那麽毛澤東的剛強之外,還有堅韌,這體現在他從小就敢於鬥爭、並善於鬥爭上。
毛澤東曾向斯諾自述十歲時的逃學經曆。當時他在小學堂讀書,因國文教員態度粗暴嚴厲,常常打學生,他有一次逃學反抗,但“不敢回家,怕挨打,便朝縣城的方向走去,以為縣城就在一個山穀裏。亂跑了三天之後,終於被我家裏的人找到了。我這才知道我隻是來回兜了幾個圈子,走了那麽久,離家才八裏路”。
這次鬥爭的結果是,父親與老師的態度都改善了。這次“罷課”反抗,獲得勝利,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十三歲的毛澤東,在與父親的鬥爭中取得了另一次的勝利,而且小小年紀,竟然良好地掌握了鬥爭的度,和妥協的度,鬥爭不過激,妥協不過多。對於這次的鬥爭,他是這樣總結的:
“有一次父親請了許多客人到家裏;我們兩人在他們麵前爭論了起來。父親當眾罵我懶而無用,這激怒了我。我罵了他,就離開了家。母親追上前來,竭力勸我回去。父親也趕來,一邊罵一邊命令我回去。我跑到一個池塘旁邊,恫嚇說如果他再走近一步,我就要跳下去。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提出了停止內戰的要求和反要求。父親堅持要我磕頭認錯。我表示如果他答應不打我,我可以跪一條腿磕頭。戰爭就這樣結束了。我從這件事認識到,我如果公開反抗,保衛自己的權利,我父親就軟了下來;可是如果我仍溫順馴服,他反而打罵我更厲害”。
敢於鬥爭又善於鬥爭的毛澤東,在成年之後建立和壯大了一支人民軍隊,凝聚並壯大了中國的革命力量,趕走了禍害中國一百多年的各種壓迫勢力,將一個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改頭換麵,建設成了獨立自主、平等解放的新中國。這是中華民族的幸運,更是世界上所有受壓迫受剝削民眾的福音。
毛澤東是至情至性之人。
據他的貼身衛士李銀橋回憶,毛主席很少哭,但1958年在上海視察期間,晚上到禮堂看京劇《白蛇傳》,卻當眾落淚。
老和尚法海一出場,他的臉色就嚴肅下來。隨著劇情的展開,許仙和白娘子開始了痛苦的生死離別。毛澤東完全進入到戲的情節中,他的鼻翼開始翕動,淚水在眼圈裏悄悄積聚,變成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臉滾下,落在胸襟上。
當看著法海把白娘子壓到雷峰塔下,硬生生地阻斷了美好的愛情,毛澤東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力拍了一下沙發,啪的一聲站起來了,情緒失控地當場吼出來:“不革命行嗎?不反抗行嗎?”
在與演員握手時,毛主席用兩隻手緊緊地與青蛇握手,用一隻手與白娘子和許仙握手,而到法海時,根本沒有跟他握手。
毛澤東就是這樣赤子般的愛憎分明,至情至性。
電視熒幕或電影銀幕上,為何我們看到的毛澤東總是覺得扮演得不夠像,總是覺得形似神不似?或許就因為毛澤東的不凡是無法扮演的,他的謀略睿智、博學多才、至剛至韌、至情至性,所有傑出的、優秀的品質結合在一起,超越了我們所能想象的所有固定模式、刻板印象。
斯諾1937年第一次見到毛澤東時,第一印象是“天生精明”,但接觸後他這樣描述毛澤東:
“在我看來,毛澤東是一個令人極感興趣而複雜的人。他有著中國農民的質樸純真的性格,頗有幽默感,喜歡憨笑。甚至在說到自己的時候和蘇維埃的缺點的時候他也笑得厲害——但是這種孩子氣的笑,絲毫也不會動搖他內心對他目標的信念。他說話平易,生活簡樸,有些人可能以為他有點粗俗。然而他把天真質樸的奇怪品質同銳利的機智和老練的世故結合了起來”。
毛澤東是什麽樣的人?
毛澤東是高尚、純粹、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1942年5月,他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講話時,曾分享自己曾經有過的小資感情與意識,並最終轉變過來。
“在這裏,我可以說一說我自己感情變化的經驗。我是個學生出身的人,在學校養成了一種學生習慣,在一大群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學生麵前做一點勞動的事,比如自己挑行李吧,也覺得不像樣子。那時,我覺得世界上幹淨的人隻有知識分子,工人農民總是比較髒的。知識分子的衣服,別人的我可以穿,以為是幹淨的;工人農民的衣服,我就不願意穿,以為是髒的。”
“革命了,同工人農民和革命軍的戰士在一起了,我逐漸熟悉他們,他們也逐漸熟悉了我。這時,隻是在這時,我才根本地改變了資產階級學校所教給我的那種資產階級的和小資產階級的感情。這時,拿未曾改造的知識分子和工人農民比較,就覺得知識分子不幹淨了,最幹淨的還是工人農民,盡管他們手是黑的,腳上有牛屎,還是比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都幹淨。這就叫做感情起了變化,由一個階級變到另一個階級。我們知識分子出身的文藝工作者,要使自己的作品為群眾所歡迎,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感情來一個變化,來一番改造。沒有這個變化,沒有這個改造,什麽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
毛澤東以自己的經驗,真誠篤信人是可以改造的;人的自我改造對個人、對社會都是大有益處的。
他在《紀念白求恩》一文中,號召廣大黨員學習白求恩“毫無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其實也正是他本人的寫照:
“一個人能力有大小,但隻要有這點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