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
5. 小的事
生活中遇到難纏的人,你要是沒幾招,真的很難對付,特別是,假如碰到個臉皮厚的人,除了拒之門外,還倒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但對於Zowie來說,拒之門外也不怕,那時,就看誰的韌性更好了。
它怕雷,雨。深更半夜,我們都睡得香著呢,雨下大了,它醒了,爬上樓來。孩子不在家,他倆的房間門關著,我們的門也關著,但它有本事找到哪個門它可以來纏。既不大聲叫,也不亂抓,就在門口來回走,還時不時地聲音壓在喉嚨裏,嗯嗯低呤。我們家的樓道也是地板,它的爪子,像叮了釘的皮鞋,走起路來嗒嗒有節奏。現在是朦朦朧朧,似夢似真。它沿著樓道漸漸走遠了,似在夢裏;走回來,嗒嗒嗒嗒,在門口徘徊,又非夢。就看你的被窩有多暖和了。雖然,大多數的時候,它的懶皮和韌性,讓你變夢為現實,開門迎客,再鑽入被窩,和旁邊的Zowie一同試著是否能再入夢境。但隻要蒙住被子,堅持做自己的夢,你耍賴我也賴,讓它垂頭喪氣,灰溜溜地回它自己窩的。但它的記性在這種事上從沒見長。
貓有抓東西的習慣,據說是因為爪子發癢。你我身上癢了,用手指抓,身上就舒服了;手指癢了,可以玩手機,手指也舒服了。貓沒有手機之類的東西,當然要找沙發玩。所以,要是你想讓你家沙發毛糙些,養個貓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拔去它的指甲,有點殘忍,想起某個電影裏的場景。Zowie的一個爪子倒真的在一起事故中幾乎被拔掉。它喜歡跳到沙發上睡,還不夠,喜歡坐在沙發的靠墊上,因為更有彈性,更軟。有一次,跳下來時爪子被上麵的流蘇給鉤住了。血流得一地,雖幫它敷了點藥,三隻腳不平衡,痛苦了好一陣子,沙發自然是不可能跳了。但過了一段時間,又見它在上麵了。人往往好了傷疤忘了痛,Zowie也是。
雖然,現在貓的爪子很少派抓耗子的用場了,但沒了爪子,就像你的車,四個輪子都癟了,車雖好看,車開不動;貓連樹都沒法爬了,抓沙發也隻是搞搞形式,就少了樂趣。Zowie像貓一樣小,也像貓一樣喜歡用爪子玩東西。家裏有一個布狗娃娃,自從給大的咬了個牙齒大的洞後,它發現了新大陸。三天兩頭,抽絲似的把裏邊的晴棉拉出來。洞口縫好了,還抽。要是給你看見了,一臉懊糟;罵一句,"看你的臉",停止了。等回轉身,又練它的指頭功夫去了。我猜想,好奇,想知道裏邊究其是個什麽,才是它孜孜不倦,亂抓不懈的動機。
Zowie學了貓的爪子功夫還不夠,舌頭像貓一樣也沒閑著,但好像隻舔腿腳上的。舔腳要算是工作的話,時間分配的份額,估計比主婦用在做飯燒菜上的還多。腿半禿了,剩下的,蠟黃,估計是我們吃的各種味道的調和品。洗不掉,如染上去了一樣,黃得就如你洗不幹淨的衣領。我敢保證,這是唯一一次用Zowie的行為作負麵的比喻。
Zowie舔了發毛,自然會和貓一樣,要把那些毛球反吐出來,但畢竟它的腿腳上的毛發不多,所以,偶爾為之,更多的是吐草。有事沒事,它在院裏的草地上到處嗅,牙齒好時,草嚼了,吐得一地,飯都不吃,餓上一頓,明天又在嚼了。有人說,動物感覺身體不舒服時,會本能地象人找中草藥來治病一樣,但後來它牙齒變少,甚至隻剩犬牙了,還是喜歡找草玩,隻不過????是嚼,而是呡了。所以,我更傾向於相信它是無聊而消磨時光吧了。但玩要付出代價的,一次回來,見它的頭腫得象個小球,見過小時候有玩伴臉給黃蜂蟄了的樣子,害得連忙找了三葉草的圖片,對照尋找是否後院草裏混著該種毒草,幾圈下來,沒見蹤影,於是,懷疑起毒蟻,或真的給什麽蜂蟄了,至今是個無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