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味咖啡館第八章（5）揭開驚天秘密

周一開完例會袁琳娜就出發準備去省旅遊局拜訪一下，為了盡快適應這個新行業，她做了很多功課，查資料，打電話，省旅遊局是她拜訪的第一站，接下來她準備去市旅遊局，然後還要走訪幾家大的旅行社。省旅遊局位於酒吧街那家唯一的5星級賓館對麵，剛進酒吧街，電話響了，她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沙城公安局的孫局長，她想了想，讓它一直響著沒有接，電話第二次想起的時候，她接起來禮貌地：

“您好！”

“袁大記者，你好！我是孫貴成。”對方很親近的語氣。

“我知道，孫局長，有什麽事您說。”袁琳娜的口氣稍微緩和了些。

“我來省裏辦事，給你帶點特產，你什麽時候有時間給你送過去？哥哥請你吃頓飯。”孫貴成每年都會來省裏給領導們送禮，隻是今年多備了兩份給袁琳娜和梅雨琳，他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成為他貴人的人。

“孫局長，真是不巧，趕上年底特別忙，我今天在政府開一個研討會，會後采訪一位副省長。您看……”袁琳娜故意把話說半截。這是李靜經常使用的一個辦法，她開始對李靜這樣張嘴就來的謊言不以為意，可李靜解釋：對付那些勢力小人，如果你誠懇地隨叫隨到，他們不僅不感激，還會瞧不起你。袁琳娜要聯手孫局長就必須讓他覺得自己對他有用。果然，孫局長的謙卑隔著電話線袁琳娜也能感覺到：

“沒關係，您忙您的，忙完了給我打電話。咱們晚上聚也行。”

掛了電話，袁琳娜給梅雨琳打過去：

“梅姐，果然如你所料，孫局長到了。”

“那就按照我們的計劃走，千萬記得點到為止，不能讓他有任何猜疑。”

“明白。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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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琳這一陣離職反省，這使她有了更多自由支配的時間。除了一周兩個晚上保持和薑夏凡的約會，大部分時間她都呆在家裏觀察對麵兩個女人的活動規律，據此調整自己的起居時間。

這天是個難得的晴天，和袁琳娜通完話，她 牽著米小鹿下了樓。

她知道陽光特別好的日子那個坐輪椅的女人會和那個保姆一起出來遛狗。果然當她來到公園的時候，兩個女人已經帶著那隻薩摩耶坐在陽光下的公園長椅上。薩摩耶圍著長椅轉圈圈，米小鹿的到來，讓它拚命想掙脫繩子的束縛，試了幾次，最後隻能放棄努力，米小鹿撒歡地跑過來圍著它身邊轉，它也親熱的舔舐著小鹿作為回報，那種熱絡勁兒仿佛它們是很久沒見的老朋友。

梅雨琳做出一副不得不停下來等待的架勢，笑著和那個經常見麵的保姆打了招呼。保姆笑著說：

“今天天氣真好！” 然後對輪椅上的女人說：“這是我常跟你說的住在對麵的女士。她是個作家。”

梅雨琳笑著跟女人點點頭，可是女人連看也沒有看她，兩隻眼睛依舊茫然地注視著前方某個地方。

梅雨琳假裝困惑地將目光轉向保姆。

“不好意思啊，她其實什麽也聽不懂，什麽也不知道，不過我習慣什麽都跟她說。”

梅雨琳點點頭表示理解，剛想說點什麽，手機響了，梅雨琳急忙看向輪椅上的女人，隨著“梁祝”的鈴聲越來越響，女人的眼睛由晦暗變得有了光彩，她用不易覺察的動作微側了頭，眼睛依然注視著遠方，但是梅雨琳注意到那裏有一點點東西在閃。

“有機會請你們去我家做客，我常常是一個人。”後一句自然是說給輪椅上的女人，說完她就拽著米小鹿往前走，米小鹿老大不願意地一步三回頭，眼睛裏似乎還帶了些幽怨，梅雨琳小聲地嘟囔它，“嘿，你倆有什麽情況嗎？小傻瓜。”米小鹿突然停住了，梅雨琳嚇一跳：難道米小鹿聽懂了自己的玩笑，在思索它和另一隻狗的關係？

“你在想什麽？”她蹲下身，滿是憐愛的眼神耐心地看著這個小家夥，梅雨琳覺得人和動物其實也像人和人一樣，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什麽樣的機緣巧合就會發生一段緣份，像自己和米小鹿，原本想隻是用用，可現在小鹿已經像自己的親人。

小鹿正用一雙充滿好奇地目光看著前麵地麵，順著它的目光梅雨琳看到一隻背著殼，頂著兩隻角的蝸牛正慢慢地爬，或許意識到危險，此時它停下來四周轉轉腦袋，小鹿跑過去用爪子試探性地碰碰它，或許小鹿想推推蝸牛讓它繼續前進，可感到危險的蝸牛突然把頭縮進了殼裏不再動彈，米小鹿圍著蝸牛轉了兩圈，汪汪地叫著，梅雨琳怕它傷了蝸牛，拽著它趕緊離開，一邊走一邊想兩個過的很封閉的女人，就像這蝸牛，隻能是循序漸進，否則她們受到驚嚇，縮進殼裏，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晚上，和袁琳娜通過電話後，又等了約一小時，梅雨琳才出發趕往福成肥牛火鍋店。

梅雨琳到來的時候，正是福成最火爆的時間段，從料峭的寒風中走進去，立刻被店內蒸騰的熱浪，火爆的人氣所感染，溫暖如春的服務讓每個人都是一團和氣，孫局長派了名下屬專門在門口恭候梅雨琳。梅雨琳亭亭玉立的身姿，高貴典雅的氣質，從一進門仿佛模特走秀一路吸引不少目光，孫局長覺得很是有麵子。他站起身迎著梅雨琳，微笑地為她拉開椅子，服務員走過來接下她的外衣套在椅背上，又在衣服外麵罩上罩子，孫局長急忙拿起杯子為她斟滿酒。又吩咐服務生上最鮮嫩的肥牛和所有種類的菌蘑。

梅雨琳見他這樣笑笑說：“你可別忙了，我已經吃過了，聽琳娜說你來了，上次承蒙您熱情招待，我過來見個麵，聊聊天。”

“上次隻是一頓酒不成敬意，你們有東道主，沒給我機會，下次我全程接待，規格不比英老板差。”說著孫貴成端起酒杯跟梅雨琳碰了一下，

“我幹了，你隨意。”說完，咕咚咕咚把一整杯白酒全部幹掉。

梅雨琳也不客氣地抿了抿酒：

“孫局長是個爽快人，多吃點，這一天舟車勞頓，不容易。”

“看得出來梅總監也是爽快人，今天能趕過來我孫貴成謝謝了。”說完又倒一杯酒。

“這第二杯容我表示一下感謝，如果不是您帶隊去我們那兒拍電視，我也沒有機會認這麽好的一個幹妹妹，從今以後啊，我這妹妹就像我親妹子，那您這領導就是我領導了，希望您以後多關照我妹子。“說完一仰頭又幹了。

梅雨琳笑著看看袁琳娜，一邊心想：這小丫頭我沒看錯，別管真情假意，這麽快搞定這個局長，即使他意在利用，多少也會有利於計劃實施。她端起酒杯：

“人的緣分那可是命運注定的，不過我還是要為琳娜有了個哥哥幹一杯。以後可沒人敢欺負你了。“最後這一句她是轉向袁琳娜說的，說完一仰頭也幹了杯裏的酒。

袁琳娜趕緊一邊給梅雨琳端過來一些小菜，一邊開心地說：

“謝謝領導祝福。不過可不光是我哥保護我，那我也得給我哥盡點力啊。比如幫我哥再往上走走。“袁琳娜這話算是說到孫貴成心坎裏了，立刻又給自己倒一杯，同時命令自己的下屬，小李來咱們一起敬二位領導一杯。

“行了，我說哥，知道你能喝，今兒有好多正事，酒哪天都能喝。“

聽了這話孫貴成就明白了，掏出錢打發小李去買幾盒煙和飲料，這小李自然明白，拿著錢走了。

“哥，你有什麽問題，有什麽行不通的就說說，我不太懂，我們領導肯定比我懂。她對我好，這你也看出來了，也一定肯幫你。 “

梅雨琳一直小口吃著菜沒有說話，此時笑著說“那也要我知道才行。“

孫貴成此時喝的不少，聽這些話，放下筷子，擰著眉頭：

“其實，不瞞兩位美女，我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一件事想不通想請你們二位指點一下，我年年都來看望我們這線上的頭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對我就是不感冒，沒一點提拔重用的意思，我不明白為什麽？求你們兩位給提提建議。“

梅雨琳和袁琳娜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薑啟輝， 袁琳娜快人快語地搶先說：

“官場的事我不懂。讓梅總教教你吧。”

“我也不太懂，孫局長應該清楚官場的事太複雜，除了當事人本人，外人不了解情況，很難說清是哪個環節或者說細節出了問題。“

梅雨琳見孫局長有些沮喪，又思索了一會兒說：

“不過這種事也是有規律可循的，抓住特點，看準機會，不是不可能。”孫貴成一聽眼睛都亮了，露出急切的樣子。

 “領導提拔我想大概有三種情況：首先是做下屬的會辦事，讓領導很舒服，這一點我相信孫局長的能力；第二點是才幹，領導離不開這名下屬，就要給點甜頭，讓下屬為自己賣命，孫局長的工作能力，從上次接觸就能感覺是不成問題的，如果這兩點都具備仍不能得到重用，或許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對領導太有用了，他需要你呆在原位置為他辦事。如果你不幸中了這第三條，那可就慘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有時候領導也需要逼一逼，得讓領導知道你為他默默無聞地做了不少工作。“

孫貴成聽了雖然覺得有道理，也直點頭，可是臉上還是一幅迷惑的表情。梅雨琳說給你舉個例子說說我一個朋友的提拔過程你就明白了。

“我這朋友是個國企的財務人員，能力沒說的，工作後也通過自學考試拿了 文憑，可是就是沒有提升的機會，有一次他去找老總匯報工作，敲敲門進去，正看到一名女下屬跟老總不雅的舉動，他趕緊退出來，等那名女下屬出去，他重新進來匯報工作，臨走說：經理我什麽也沒看見。”沒多久，這朋友就被提拔成了財務科長。“

孫貴成聽了梅雨琳這個例子似乎得到了啟發，好半天沒說話，

袁琳娜不甘心地問：“哥，我那天看你們的卷宗，問題不少啊，尤其是你說直接導致領導高升的那幾宗大案，證據鏈都沒有閉合，就沒人找你麻煩嗎？你得為領導做了多少工作啊！“

袁琳娜的憤憤不平似乎觸動了孫貴成，他端起酒杯，

“就衝我妹妹這話，哥敬你一杯。“

梅雨琳看他喝得舌頭大了，也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了，她抬手看看表，“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琳娜你讓孫局長少喝點，酒傷身。“

“梅總監，你等等，讓我的司機送送你。“孫局長想站起身，梅雨琳一揮手：“謝謝了，我司機在門口呢。琳娜，你也早點回去。明早的重要采訪不能耽誤。”

“好勒，我再陪孫局長待會兒，不會耽誤明天的工作。”

“你們領導對你真好。不像我，沒人搭理。來喝。”等梅雨琳一走，孫貴成好像說話也沒有遮攔了。

“你說那個警察殺人怎麽沒人翻案？證人都失蹤了，怎麽還有人管呢？不過有沒有人，那還不是我說了算。”

袁琳娜說：“哥，多了啊，別的話不多說了，反正有條件你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你也要上，我就等你高升的消息。”兩人都幹了杯中酒，這時看到梅雨琳走了，小李也回來了，幾個人結賬後走出酒店，就在大家走到停車場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袁琳娜看到了讓她難以忍受的一幕，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卻沒想到就此揭開一個驚天秘密，也將袁琳娜再次推上了風口浪尖。